第21章 露西亚（1 / 2）
某处沦为废墟的遗弃城市。
往日的平静被打破。
无数感染体悍不畏死的向一个人冲去，然后成为满地残骸的一员。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被杀出一个真空圈，但她的身体也终于来到极限。
失真而混乱的感知中，隐约响起她模糊的声音。
“从指挥官给自己注射第一支血清开始，我就已经在计算了……现在应该是最后一支生效后的…第42分钟……”
“等免疫血清最后的效果耗尽，您就会受到帕弥什病毒感染……里和丽芙的支援还没到位，我们需要争取到足够的撤离时间……”
她躺在成堆的感染体残骸里浑身是伤，属于构造体鲜红的循环液在身下流淌，但她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露西亚望着天空，面无表情分析完局面，顿了下，她视线移向蹲在身旁的男人。
“但是，指挥官……身体的痛觉信号一直在影响我，还请您允许我关闭痛觉信号，让我能够继续战斗。”
对方没有说话，低着头，脸全藏在头发下的阴影里。
但能看出他不想这样做，可面对如今这种情况，又找不出可以拒绝露西亚的理由。
露西亚勉强笑了笑：“不用担心我的意识海会永久偏离人类模型，我相信指挥官的思维信标可以帮我维持住人性。”
“指挥官，时间不多了……对于这个武断的决定，等您安全返回基地之后我再主动向你写一千字的检讨……行吗？”
灰鸦小队的指挥官：“……”
他眼睛瞥向身后，感染体踉踉跄跄着逼近。
又看着露西亚执着的眼神，最后无言的叹息一声，闭上眼，在意识中对露西亚的权限进行授予。
系统：权限通过
露西亚眼神一凝，开始进行操作。
系统：正在关闭构造体痛觉信号…
系统：正在重设神经参数……呲……
大脑一阵刺痛袭来，等露西亚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来到一处奇怪的空间。
整个世界呈现一种淡蓝的基调，四处飘浮着堆积而成的立方体结构，更远处的地方充斥着大量扭曲的乱码区域，令她莫名有些抵触。
但最关键的，是眼前没有动静的人。
对方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行为，依稀能看出是个白发女性，穿着空中花园黑色的个性战术服饰。
她的身体有些虚幻，但又在慢慢凝实，最后的动作定格在低头看掌心的那一刻，通过手掌虚抓的形状，或许原本是抓着一个球体。
除此之外，身上闪烁着许多弥散的白色乱码，特别是脸的位置，层层叠叠的乱码已经形成了马赛克，无法识别原本的模样，但那身形轮廓总给露西亚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
突然来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露西亚先是下意识警惕，但一想到指挥官还在战场，顿时有些焦急。
“指挥官只是人类，在感染体的包围下…”
突然，对方动了。
身体完全凝实，仿佛终于从虚无迈入了这个维度，意识回归，那张乱码交织的脸缓缓抬起，似乎刚从某种绝对静止的状态下脱离。
“我这是…嗯……在哪？”
她四处打量，最后视线理所当然停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人身上。
两人视线交汇，接着迟疑的发出一个疑问句。
“露西…亚……？”
闻言，露西亚立即摆出作战姿态。
“你是谁？这是哪里？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不…你先让别急着三连，先让我捋一捋……”
没在意露西亚的警惕心理，白樱在原地自顾自嘀咕着，随后陷入沉思。
但任凭她怎么想也搞不懂，自己不过就是在家搓个球而已，怎么就跑到战双世界来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也在这时，天上传来无法分别男女的系统音，两人同时仰起头。
系统：意识海偏差指数上升：19…21……呲呲……
能感觉那个声音卡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
系统：意识海偏差指数上升：22…26…33……
系统：意识海偏差指数下降：31…24……21
系统：知觉系统初始化完毕
系统：构造体-露西亚，已下线
露西亚突然两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白樱：？
在白樱疑惑露西亚操作时，系统音停了一会。
……
系统：检测到不明意识体乱码…
系统：错误…意识调率修正……
系统：检测到与意识体-露西亚相似率达到9999%
系统：已定义为第二意识人格
白樱：“…啊？”
系统：当前主人格丢失，紧急启动意识体三号方案
系统：权限授予中……意识海初始化中……
眼前的场景变化，在空中沉浮的立体结构突然崩解，世界就好像被撕开了帷幕，又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构成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海。
海平面风平浪静，就像倒映着天空的镜面。
白樱站在海的中央，走了两步看着身后荡漾出的涟漪，又抬头看了会干净晴朗的天空，最后缓缓低下头，注视在海面之下闭着眼睛的露西亚。
在懵逼又懵逼中，白樱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大概又成了谁的第二人格，并且战双还很形象的为她创建出一个海洋的场景，这是在表达意识海的体现吗？
还有水下的露西亚的意识体，我又不会害她，干嘛隔离……白樱都有些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只能说完全不至于。
这时，系统音再次响起。
系统：初始化完毕
系统：第二意识-露西亚，已重新上线
脑海莫名想起“您的好友已上线”的消息提示音。
接着不等她反应，视野一黑，当她再次拥有感官时，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无力感，还有无法形容的疲惫感跟着涌上心头。
露西亚眼皮颠了颠，慢慢睁开眼。
不属于垃圾星的陌生的天空。
空气里有种机油的气味，还有硝烟的味道。
露西亚茫然的撑起身子，突然捂住脑门倒吸一口冷气。
“脑子好疼…”
“露西亚之前是干什么去了，把身体折腾成这样……嗯？”
她突然注意到这里不止她一人，不远处还有个年轻的人类男性，灰色制服大衣的背后有个熟悉的黑色鸦羽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