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2 / 2)
火焰在他们身边飞舞、旋转,却没有触及他们。火焰咆哮着,噼啪作响,却没有伤害到他们。凯和他曾经的那个男孩在地狱中穿行,仿佛受到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的保护,把不可能变成了现实。
最终,在经历了一段既感觉永恒又感觉短暂的旅程后,凯在一片混乱中找到了一个避风港,在火焰风暴中找到了一小片平静。这是一栋不起眼的建筑,没有被大火烧毁,与周围的破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小心翼翼地把男孩放了下来,男孩的身体仍然软绵绵的,呼吸浅浅的,但很平稳。
有那么一会儿,他只是站在那里,低头看着男孩,看着自己,过去和现在交织在一起。
然后,他转身走回火堆,走回过去,走回自己。
火焰在咆哮,世界在燃烧,而凯继续前行,没有破碎,没有被烧毁,没有被击倒。
凯恢复了意识,从幻觉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其凶猛程度让德拉甘眉头紧皱。
暴风雨仍然在屋顶上肆虐,暴风雨的原始能量让现场充满了濒临失控的气氛。
德拉甘的瞳孔因惊讶而放大。
然后,德拉甘吐了口气,手指在全息界面上急速移动。
他开始加速量子激活程序。
空气似乎都在颤抖,亚原子粒子在算法中的微妙相互作用也随之进入了新的节奏。
尽管凯的痛苦还在持续,但他的大脑还是捕捉到了这种模式,并意识到了它所代表的威胁。
他的神经植入体“霸王“发出了生命的嗡嗡声。
凯知道,系统共振的基本原理是建立在重复迭代的基础上,建立在通过重复和对称获得验证和力量的模式上。现在,量子算法正在通过加速反馈回路不断重复,几乎就像一个分形图案,其复杂性和强度都在不断增加。
因此,凯的反击必须是对称性的对立面,是故意诱发数学混乱,从而扭曲量子谐振器的可预测序列。这与在确定性系统中引入启发式算法并无二致,它是一个无法预测的无赖变量。
当他的手指在设备上舞动时,他使用了一种独特的蒙特卡洛方法,允许在量子算法结构中引入概率事件。这就产生了引入“噪音“的效果,一种扰乱共振模式的计算随机性。
攫住他的剧痛是他从未感受过的。这种折磨似乎超越了肉体的界限,是一种原始的、未经过滤的痛苦,撕裂了他的生存结构。
算法摇摆不定,磕磕绊绊,在完美的毁灭交响曲中突然出现了不和谐。
德拉甘的眼睛里闪烁着令人不安的疯狂与光彩,在这突如其来的干扰下,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有意思。“他喃喃自语,仿佛遇到了一件耐人寻味的抽象艺术品。
德拉甘的反击同样高超,他的反击在不可能的边缘徘徊。他操纵了量子纠缠,扭曲了控制量子比特之间相互作用的逻辑门。他利用不确定性原理挫败了凯的反制措施。
但凯还有最后一招
他的大脑徘徊在解体的边缘,身体饱受折磨,无法承受人类的忍耐力,他释放了一波量子干扰,挑战德拉甘共振器的核心。
量子场的每一次扭转都会在他的神经植入体中产生冲击波,使突触超载,神经元被精确混乱地点燃,让他喘不过气来,浑身颤抖,濒临崩溃。然而,他坚持了下来,因为他有超越生存的决心,因为他需要阻止德拉甘的邪恶计划。
他对齐了量子比特,坍缩了叠加,强迫自己进入一种奇异的存在状态,在一片混乱中矗立起秩序的灯塔。
痛苦加剧了,变成了一场风暴,一个有可能吞噬他的漩涡。但他坚持住了,挺了过来,触摸到了人类的极限。
序列停止了。
德拉甘的神经植入体短路了,突如其来的破坏让他惊恐万分,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因电击而抽搐,电击从植入体蹿到了风暴本身。
在狂暴的风暴中,在无情的风雨中,德拉甘被电击了。
他的身体跳起了最后的、怪异的芭蕾舞,这一奇观在突然的寂静中结束了。
凯的身体颓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