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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婚外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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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复琛打来电话时,徐立正和孟柒惜在宾利里接吻。他们热情而投入,全然没发现有人正在几十米外盯着他们。何坦也没料到会有意外收获,他觉得自己确实开始走运了,可能是锦鲤起了作用。他决定再转几次,虽然他尚不清楚眼前的一幕与绑架案之间是否存在关联。

他几乎没怎么睡,曙光透入房间之前就起了床。凌晨三点多他还在检查徐小昂的电脑。但凡遇到技术难题,便致电乔浩解决。随着困意袭来,在当晚的第五根烟还在指间燃着的时候,他靠在桌边,迷迷糊糊睡着了。二十分钟后,他被烟头烫醒。这不是他第一次被烫醒了。随着年岁日长,体力不复当年,熬夜破案睡着的事时有发生,他对此已习以为常。他还记得,在一起连环杀人案侦破期间,自己曾连续7个小时不眠不休,打破了队里的最长纪录。不过,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简单包扎手指的伤口之后,他打算继续睡觉,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中思绪繁杂,乱成一团。他等待着房间渐渐由暗变亮,爬起来洗了把脸,去厨房弄了些早饭来吃,然后便出门了。

葛老头比自己起得还早。他坐在楼道口的马扎上,脚边趴着他的金毛,一如往日,他们一起迎接着寂静的城市从梦中醒来。葛老头住一楼,年过八旬,身子骨却比不到古稀的父亲健朗得多。他的老伴死得早,子女都在外地,极少回来,何坦几乎没见过他们。他知道,葛老头每天都在这儿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从日出东方,到夕阳西下,从春意盎然,到秋风瑟瑟,望着人来,车往,上班,放学,这就是他的全部生活。每次见到他,何坦都仿佛看到了父亲的样子,也看到了自己十几年之后的样子。

“何警官,今天这么早啊。”葛老头打着招呼。

“您老也早,吃了吗?”

“先坐会儿,一会儿去吃。”

何坦陪葛老头闲聊了会儿,得知他儿子昨天突然打电话回来,说最近急用钱,想把这里的房子卖了,送他去附近的养老院住。葛老头说考虑考虑,回头打电话去问二女儿,二女儿极力反对,理由是房产必须平分,不能便宜了老大。葛老头问何坦的意见。何坦不予置评,含糊敷衍几句,逗起了大金毛。他一向不善处理家庭纠纷,否则也不至人到中年婚姻破裂。也许是很久没人跟葛老头聊天了,话匣子开了就收不住,他开始数落起子女的不孝。何坦听得头疼,急忙告辞,开车出了小区。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了一会儿,通往市中心的主路慢慢堵了起来,于是他从主路转入辅路,兜兜转转绕到了刑警大队门口。他不自觉在路边停下,望着警队的大楼,却不知道要干什么,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只是呆呆地坐在车里发愣。他看到了一些熟人,却感觉十分陌生。

将近八点,他抵达拓维大厦,然后花了五分钟找到一处合适的停车位。这个位置离大厦很近,最关键的是,左侧后视镜正对着大厦正门。他坐在驾驶位,打开车窗,点了根烟,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大门口。这是他的监视习惯,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有暴露的风险。他看到上班的白领行色匆匆涌入大厦,有如朝圣一般。

他是来找徐立的。今天凌晨,他在徐小昂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这些线索可能会改变此次绑架案的性质,他需要和徐立单独聊一聊。但他并不准备上去,一则徐立此刻大概率并不在公司,二则他此刻也不便出现在拓维集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绑匪中存在公司内部人员的可能性仍然不小。

他需要等徐立出现。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也很无聊,何坦一边留心观察,一边听收音机。新闻频道正在报道2·15案凶手落网的消息。报导很简短,主要是案情回顾,并未涉及凶手的任何信息。但在网络上,本案告破的消息前天晚上便开始大肆发酵,微博、论坛讨论者甚众,自媒体的文章更是铺天盖地,对凶手的分析言之凿凿,仿佛笔者亲自采访过一样。不过何坦知道,这种热度不会持续多久。类似的刑事案件对公众的影响力极为有限,毕竟每天都会有人死,每天都会有新的热点事件。没人会真正关心受害者,也不会有人在意警方为此付出了多少。鲜活的生命,隐去名字,数月的侦查,草草带过。和以往的所有案件一样,关于本案的一切,最终会化作几句冰冷的新闻通稿,淹没在爆炸的信息洪流之中,就像受害者“方某”埋葬在方寸之地,仅此而已。

九点刚过,何坦看到孟柒惜从出租车里下来,她今天换了件深色套装,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匆匆跑进大厦。没过多久,她又出来了,手里多了一沓薄薄的文件夹,站在门口张望。何坦下了车,向她走去,想要问她徐立是否在公司。孟柒惜并没看见何坦,自顾打起了电话。何坦向她靠近,听到她的通话对象正是徐立,她正要去给他送合同。何坦觉得没必要再多此一举去问了,便折返回车里。

挂断电话后,孟柒惜上了一辆出租车。何坦便驱车尾随其后。

出租车穿过拥堵的市区,半个小时后,在水上花园别墅区门口停了下来。孟柒惜下了车,步行进入小区。何坦把车停在路边,带着准备好的杂志,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到她敲开徐家别墅的门。

开门的是保姆,何坦不知道她姓什么,她将孟柒惜让了进去。何坦知道徐立如果不在公司应该就在家里,但他早上并未选择直接来他家,因为他想避开黄珊珊,单独和徐立沟通。

何坦在一处树荫底下的石墩坐下,装作在玩手机,顺便观察别墅附近的动静。四周静悄悄的,没看到人,也没车经过。他不确定绑匪是否也在监视徐立的家,但还是要小心为上。忽然,别墅二层的窗户有人影闪过。他抬眼望去,一个女孩站在窗边,正向远处张望,也可能是在发呆。过了一会儿,她掏出手机打电话,几秒钟后,拉上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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