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2 / 2)
“叶重,你终于出现了”头领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叶重,以及那五位拼死抵抗的人,声音中透着一丝戏谑:“你觉得以你溪源的境界,还有那几位修体不过五行境的废物,能拖住我多久?”
话落,头领便指着妇人离去方向,对黑袍手下们吩咐道:“不留活口。”
正在围攻五位体修的黑袍人,分出来了四人抱拳领命而去。
“放肆,谁敢!”
叶重怒喝一声,挥刀间,又是隔空一斩。
头领身影晃动,耳边刀鸣一闪而过,将后面一位躲闪不及的黑袍人分成两段,接着他衣袖滚动间,双手持着短刃,朝着叶重咽喉心脏两处要害割去。
“你也不过溪源而已,口气倒是大的很。”呯呯两声清脆的碰撞声,叶重两刀将对方坚刃击退。
头领不可置否地摇了摇头,接着两人再次缠斗再一起。
“我不管你们是谁,但明天便是太子登基之日,你们竟敢如此有恃无恐?”
“可今晚,太子只是太子。”,凌厉的攻势下,头领惋惜道:“而你活不到明天,更做不了从龙之臣了。”
头领将一个古朴的戒指戴在尾指上,瞬间闪过如流星般的耀眼光芒,接着头领双手虚空按下,无形的力量如磅礴瀑布般落下。
叶重感觉对面修为像是突然拔高一截,周遭无形的力量化作一柄柄利刃向其卷来,他双手持刀不断挥舞,将其斩断,但是逐渐感觉难以对应,而且这些利刃逐渐密集并攻速加快。
“放弃吧,到这一地步了,我想你已经明白了你等待的绣衣使者为何没有出现了。”
看着那枚戒指,叶重终于明白了什么,他脸色发白,觉得一切竟是这般荒唐与绝望。
与此同时,叶家外街巷内。
漆黑夜幕下,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竟是先前那些堵截的黑袍人。
“阿伯,我要回去,叶重他一个人怕是拖不到族内接应,我们的孩子就拜托你了。”妇人仿佛做了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望着怀中孩子,她明亮秀气的双眸中含着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掉落。
一直啼哭不停的孩子,脸上感受到母亲滴落冰凉的泪水,哭的更加大声了,仿佛撕裂了嗓子。
“小姐,我去家主那里,孩子不能没有娘亲。”老人闻言痛苦万分,直接后退一步。
“阿伯,没用的,目前只有我这个境界才能配合叶重拖得更久”说话间妇人一直低头深深看着自己孩子,似乎将要他样貌刻在骨子里,最终她对着孩子额头深深一吻,然后眼泪彻底绝提,她只能闭着眼紧紧抿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狠心把孩子递给了老人。
“孩子以后姓冷,不允许他习武,也不准告诉他今夜发生的一切,就……告诉他,他的父母当年是狠心把他抛弃的。”
说完这句话,妇人终于是双手掩面呜呜地哭了出来,肩头轻颤间,狠心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跑去,再也没敢回头看一眼。
望着妇人决然的身影,老人痛苦的嘶吼一声,老泪纵横。
老人知道,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姐,恐怕这一去是再也不复返了,他只有带着少爷走出这座布满阴郁权谋的都城,走出这漆黑夜色,让少爷活下去,才不能辜负其双亲的期望。
次日。
不仅是八街九陌的帝都长安,也包括整个大汉帝国都随着那位年仅十六岁的新帝登基而举国欢腾,普天同庆。
这一天,新帝一改先前的干支纪年,史无前例的颁布年号,号称建元。
而建元元年的前夜,那一场诡秘血腥的叶家惨案,相较于新帝登基这等天大的事情面前,就这样避讳莫深轻轻揭过,像是一颗石子砸在了长安这座犹如一片深不可测的秋潭中,只是在那夜泛起几朵细小的浪花和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