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的麻烦(1 / 2)
在伊比利亚大陆上,莱茵是一座很有自己风格的城市。
星屑的大力发展让莱茵成为了工业的中心,无数崭新的科学成果在这里问世,为上层人带来了无尽的财富与权力。
巨企扎根在作为绝对统治者的白塔周围,在城中划出了一个圆形的区域,抬升此处的地面,建立了仿佛在云中的上城。
在这里,每个夜晚如同白昼。达官显贵们享受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夜夜笙歌。
与之相对正是下城,肮脏与混乱充斥在每一个角落,遍地的工厂夜以继日地向天空排泄着滚滚的白烟,大量的有毒废料堆积在无人问津的郊区。
那条横穿城市,曾经美丽清澈的莱茵河也被污染,成吨的污水被倾倒其中。每天都会有被泡的发臭的尸体在河中被发现。
无需特意质疑,也没有必要义愤填膺。任何一种社会都是有其发展规律的。
上城的繁华源自星屑科技的广泛运用,而下城则是星屑科技能够飞速发展的基础。
工业化带来的成果由掌握着资源的人上人们品味,那高度工业化产生的弊端就需要让下城区的百姓们来分担。
有得有失,是这个世界的必然。区别只在于,有些人拿到了一切,却让底层人们承受代价。
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拥有一切的少数人可以骄傲地立于金字塔的顶端。
这个金字塔没有中层,只有上下之分。
对于底层人而言,要么搏一搏,进入上城,逆天改命,飞黄腾达。要么认命,一辈子待在脏乱的角落里。
一切都是那般的泾渭分明。
上城区围绕着白塔建立,而因为那座塔的存在,人们给上城区起了一个通俗的说法,‘云中城’。
工业污染导致众多由有害气体凝聚而成的云悬停在千米的空中,那一朵朵云遮蔽了阳光与蓝天的厚厚云层。
而白塔,就这样直插云霄,仿佛从一开始就立于云层之上,缥缈又迷离,可望而不可及。
然而,无论人们的地位,身份有着多大的差距,生命还是一如既往的脆弱。
哪怕家财万贯,地位尊崇,也抵不过一发装载了星屑技术的子弹,超凡的力量可以轻易夺走脆弱的生命。
特异性的存在给予了所有不甘现状的人们一条反抗的道路,即用力量去夺回理应属于自己的一切。
人人都有特异性,但仅仅拥有是不够的。未觉醒的特异性就等于不存在,而觉醒特异性的正规工序不仅十分复杂,还有着失败的风险,同时价格又极其高昂,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承担的。
选择缺乏安全保障的医疗机构虽然可以大大的节约成本,但也会极大的提升失败率。
觉醒特异性的手术一生只能进行一次,一旦失败,就将永远失去自身特异性,成为最最底层的‘异常者’。
就算成功觉醒了特异性,也不意味着就改变了阶级。特异性因人而异,绝大多数人的特异性都十分普通,几乎派不上用场,而真正稀有的特异性微乎其微。
真正愿意放手一搏,将人生全都赌在特异性上的,终究还是少数人。
到头来,能够在风险最小的情况下觉醒特异性的,还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上层人,他们拥有着最完善的保护,掌握着最尖端的技术,承受着最小的风险。在星屑技术的成熟下,上层人甚至可以对特异性进行更改,调整,甚至融合,使他们不仅掌握着技术,在个人力量上也傲视群雄。
强者恒强,弱者恒弱,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白塔及其党羽构成了城市的统治阶层,掌握了城市全部的财富,坐在仿佛是黄金堆砌的高山之上,以下层人的挣扎取乐。
而正是这极度的不平衡,让莱茵有了诅咒之城的别名。
每个底层人都是命运的棋子,无人能从诅咒之中脱身。
然而,最近的一起事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让那些在沼泽之中沐浴着污泥挣扎的人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那便是威尔伯之死。
一名权势者,死在自家的庄园里,凶手他的钢琴师。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经调查,钢琴师亨利杀死威尔伯的理由仅仅是私人恩怨,但这无异开启了一条先河,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并不是神,他们是人类,他们会被杀死。
一场凶杀案很快就会被忘记,但它可以成为一束微光,为黑夜点亮一隅的光明,成为燎原火焰的开端
问题只有一个,谁来点燃最初的火星呢。
“这是什么?好精妙的机器。”
莱茵下城区的黑市里,以回收废弃零件来盈利的废铁商陶德正对着一名顾客展示的装置啧啧称奇。
“这是大型星屑研磨机的一部分,光尘耦合器。”
“哦?那是什么?”
听到了不认识的名词,陶德不由地拖着长音,狐疑地盯着眼前的客人,手指不停地敲击着面前的桌板。
眼前的客人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低眼角,高颧骨,穿着整洁的西装,看着一丝不苟,与下城这杂乱无序的氛围格格不入。
“在下城区可从来都没见过这玩意,你从哪里搞到的?”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只需要评估一下能为它付多少钱就好了。”中年人的声音冷峻。
门外还下着雨,中年男子撑着滴水的雨伞,安静地等待着陶德的答复。
“我可是第一次见这东西,你不跟我说这是哪来的,我很难猜出它的价值啊,它能用在什么地方上,我该怎么脱手,考虑这些可要花上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