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感同身受（2 / 2）

老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非也，老朽也不晓得其中缘故。”

之后，林毅又与老人闲聊了几句，村落哭声依旧，洞彻心扉，林毅闻声说道：“老爷爷，冒犯问您一句，您为何如此，嗯……如此坦然呢？”

“年岁大了，生生死死，自然也就看得淡了，老朽膝下无儿无女，孑然一人，不知道这样已然多少载了。”老人抬眼望着村落，“这些遭难的人，与老朽非亲非故，纵使老朽心有悲戚，终究也难能与他们一般伤心欲绝、痛哭流涕。”

老人摇了摇头，感慨道：“这世间啊，从来没有什么感同身受，有的……只是冷暖自知呐！”

林毅看着一脸沧桑的老人，没有说话。

老人同样地看着林毅，道：“何况少侠出手相救，总该要有人来道声谢的。”

“我相救不为道谢。”

“少侠当然不为道谢，但老朽却不能寒了好人的心呐。好人行侠仗义，得以厚道报之。”

“煞星而已，当不起好人二字。”

“不知何故，老朽总觉得……还是那句话，是这荒城人人，错看了少侠。”老人笑了笑，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少侠此行去往何处？若是不急，不妨暂去寒舍，喝口粗茶。”

林毅稍显犹豫，抬眼看着天色，终还是摇头拒绝：“老爷爷，我此行呢，是赶往松雨镇祝寿，宴席就在今夜，时间紧迫，便不叨扰了。”

“松雨镇？”

老人喃喃自语，总觉得这地名很是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他拍了拍脑门，叹道：“听起来倒是熟悉，唉，上了年纪，记不清喽！”

“离这儿该是不远的。”林毅解释道。

就在此时，一直恭恭敬敬站在身旁的老妪陡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话：“少主，天色不早，该出发了，祝寿之事，若是迟些，总归会失了礼数。”

在老妪着急地催促下，林毅只得登上马车，与老人简单地道别后，就此离去。

马车驶过哀嚎一片的坑洼街道，车厢中，林毅掀起纱帘，怔怔地望着伤心欲绝、已然不多的幸存余人，清秀的眉眼不知不觉间皱了起来，在看向失去双亲、孤苦无依的几个孩童后，林毅的眉眼皱得更厉害了，心情很是沉重。

想起老人‘没有感同身受’的话，林毅放下纱帘，闭上眼眸。

不知为何，他却似能‘感同身受’。

车厢前响起了老妪的言语：“少主且可放心，此事想来很快就会传到各大家族的耳中，这杏花村的后事，各大家族会妥当处置的。”

“嗯。”

马车穿过街道，疾驰远去，扬起一阵尘土，老人手拄拐杖，望着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了街道尽头的马车，颤颤巍巍地再度鞠了一躬，许是想起了什么，老人陡然一拍脑门，沧桑的嗓音于这满是哀嚎的清苦村落中，喃喃响起。

“松雨镇，这地儿两年前……不就没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