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惊扰了一个神经病(1 / 2)
熟悉的地方。
这就是激发他让人激发恐惧回忆的能力?真有意思,我恐惧的是这个地方?
齐鸿抬起头。
这次没有七个人。密不透风的黑暗房间里,吊灯下的圆桌上只有齐鸿。
哦,还有那个骷髅头。不过这一次,它没有动作,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火焰燃起。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个梦最多算是噩梦,谈不上恐惧吧?
齐鸿站起身。
恐惧buff,现实世界里我不能动很危险。
我得出去。
齐鸿走到墙边,抚摸着墙壁,试图找到出口。
没有。
没有。
没有
简直严丝合缝到一种不像是人类造物的境地。这让齐鸿想到了那些高紧密零件,他看过视频,两块零件是如何变得像是一个整体一样。
也许出口不在墙壁上。
齐鸿这样想着,走到了桌前,站在骷髅头的背后。
他可以很轻松地拿起骷髅头,手感很沉重,并非简陋的制品,双手捧着有一种奇妙的“很合适”的感觉。
齐鸿上下翻看,检查了一番,实在没找到机关和特别的地方。
“哟吼吼吼吼!”
骷髅头忽然张开嘴,大笑起来,吓得齐鸿下意识脱手,将它摔回了桌面。
骷髅头圆润的头盖骨在桌面上旋转,最后不知道是怎么安稳地落在桌面,正对着齐鸿的方向。
“勇者!”骷髅头的眼睛里亮起了火焰,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能悬浮在它两个眼窝上面。
“好久不见!哟吼吼吼吼,其实也不是很久!”骷髅头的语气很兴奋,“勇者是来接取主线任务的吗?来吧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齐鸿没有回应他,他自顾自地回到墙壁,寻找出口。
骷髅头见自己唯一的听众不搭理自己没有尴尬地闭嘴,“你在找出口?no、no、no!新手引导空间是不允许玩家自由活动的,这不是游戏系统的规则吗?”
“游戏?”齐鸿愣了一下,他看向骷髅头。
他的游戏人生对这个骷髅头没有任何的提示。
“啊咧?勇者你忘记了吗?哟吼吼吼吼,作为你最好的向导,那我就重复一次吧!”骷髅头大笑,“这是游戏的世界!游戏规则很简单,作为勇者,唯一的主线任务当然就是要杀死魔王啦!”
“可是你上次说,我不进行游戏就会死在这里。上次我就出去了,这只是个梦。”齐鸿干脆坐到了骷髅头对面的位置,看看这个家伙有什么用。
“哟吼吼吼吼!”骷髅头没有反驳,反而是认可,“这的确是梦!这不是很正常吗?作为地球ol的游戏玩家,出生前的梦就是游戏开始前的新手指引啊!所以,没出生就不能开始游戏,不就是和gameover一样,是死亡吗?”
“我不懂。”
“你不懂死亡吗?”
“死亡,就是永恒的黑暗与孤独啊!”骷髅头没有含糊,直接说道。
齐鸿听到它的话,愣住了。
一种不知缘由、来历的寒意爬上他的尾椎,直冲他的大脑。
“死亡永恒的黑暗和孤独”
他重复着喃喃。
宛若潮水上涨涌上心头的破碎记忆在脑海里浮现。那些是虚幻的、宛若梦境的混乱念头,目光所及的黑暗中,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带着他回到了过去。
天穹之上,绚烂的黄昏在氤氲的雾气后照射出丁达尔效应的光束,朦胧的世界里,孤寂的男人坐在天台边缘。
无光的空旷街道上,随意打扮的男人漫步着无人观赏的舞蹈,落寂的脚踏声在回荡。
忽然间,似有光从无边的黑夜中投下,照进了齐鸿的眼睛。他轻轻地颤抖着,抬头。像是午睡过头,在下午56点钟才苏醒,巨大的恐惧与寂寞爬满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夕阳正在坠落,地板上投射出窗户的阴影。斑驳的阳光是如此的刺眼,刺眼到像是在嘲笑、讥讽一个被世界遗弃的人的可怜。
一道悠长到跨越时空的钢琴声渐渐地传入了房间。
齐鸿站起身,走到门边。
琴声来自门后。他推开了门。
黑暗之中,唯一的一束光照耀在舞台中央,身穿西服的男人陶醉地坐在一看就造价不菲的高端钢琴前。他的手指如野蜂飞舞,在黑与白上跳跃。
齐鸿在黑暗中,默默地听完了奏曲。
“勇者?勇者萨玛?逮jio布?”骷髅头说着别叫的东瀛漫画用语,“诶呀呀,勇者大人这是在恐惧死亡吗?”
“哟吼吼吼,死亡也挺好的,你就可以一直在这里陪着我了!哟吼吼吼吼!”
齐鸿久久未语。
骷髅头喋喋不休:“所以,为什么不接受任务呢?不开始主线人物,怎么去见证美好的开放大世界啊!”
齐鸿缓缓的抬起头。
骷髅头和他对上了视线,说话声戛然而止。
齐鸿的脸上没有悲喜,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有宛若千年冰川的寒冷和沧海桑田般的孤寂。
似乎久未使用的嗓子发出玻璃划过玻璃的刺耳声音。
“魔鬼”
“我在,勇者。”骷髅头难得正经,它双眼的火焰不再活跃的跳动,静止的火焰更像是它在凝视。
“魔鬼总要交易些什么吧?”齐鸿盯着骷髅头,一字一句,“你能给我什么?”
“那得看你要什么了。”
齐鸿没有马上提出要求,他背靠着座椅,头向后仰,注视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这个游戏很无聊我想要作弊。”
骷颅头的火焰重新开始跳动,这一次比以往都要活跃。
“哟吼吼吼吼!这有点难。”骷髅头恢复了不正经,“你知道的,游戏世界想要作弊,要么靠代码、要么靠外挂、要么找bug!地球ol的病毒防御系统做得不错,我这里没有可以接入的外挂,也没有代码!”
但是,这也就是说,有bug。
齐鸿低下头,看着骷髅头眼中的火。
“太久了太久了我已经受够了”
“我,不能再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