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山中之灵（1 / 2）

二人自然没有见到高大的茶树。还没上到山顶，山坡上一排排的茶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草地。

上到山顶，沙志立刻发现脚下是一块面积不算小的平地，向左边微微倾斜着，完全不同于当日所见的秀山模样。

平地上看不到一棵茶树，只有一片蓊蓊郁郁的马尾松林，长长的松针一簇簇地向外伸展着。其中几棵的树干特别粗大，几乎是其它马尾松的几倍，虽然不是特别高大，但虬枝伸展，仿佛有过曾经遗世独立的岁月。

“我的茶树王在哪里？我要爬上高高的茶树王！”沙志大声喊着。

“这下信我了吧！”张松云微微笑着说，“这里的大多数松树，栽种时间并不长。只有那几棵大树不同，它们应该是“大炼钢铁”年代存留下来的孑遗。我猜想，这里也曾经有过参天大树，但参天大树都被砍去炼钢炼铁了，那些留下来的可能因为主要不是向上生长，而是因为有点艺术气质才活到到今天。它们虽然已经是大树，但更像一棵棵巨大的盆景。”跟着看看沙志，“如果你去我们涂山林场，看看那里高达几十米的大树，真正的参天大树，那时再大声叫喊吧！”

沙志瞪了张松云一眼：“以前学《病梅馆记》，提到盆景，没想到今天见到了这么巨大的盆景。”他的目光随着张松云四处环顾，“这与我们湖区的杉树、杨柳、香樟等很不一样。美，的确美。这巨大的马尾松枝干遒劲盘曲，松针长长，别有一番味道在心头。”

“要不然怎么是山区？”

“说得对，”沙志扭头向另外几棵松树望去，却发现了好几只同样是黑翅上有金红色花纹的大蝴蝶正翩翩飞来，高兴地说，“还真有一个美丽的使者大家族呢！有茶树王吗？”

“有情调的文科生，别再想你的茶树王了。”张松云伸手仿佛招呼着翩翩飞舞的大蝴蝶，“看来我们还真是很受欢迎嘛！我们一定是贵客，先前那只一定是它们派出去的欢迎大使，你看，那边又飞来了好几只。哎呀，不得了，你们不要这么热情嘛！”

阳光下十几只美丽的大蝴蝶翩跹起舞，金红色的花纹在阳光下闪动着华贵的光芒。张松云忍不住又说，“假如捉了它们做成标本，该有多好！”

“学生物的理科生，它们不但派出欢迎使者迎接我们，而且一定是这最漂亮的山上最美丽的精灵，你怎么舍得把它们捉起来做成标本呢？”沙志故意摇摇头，尝试着向一只蝴蝶的方向伸出手。

美丽的大蝴蝶也许感受到了一股暖暖的善意，飞起来，飞得比其它蝴蝶都高，划过一个美丽的弧形后又飞回来，依旧翩跹起舞，跳着沙志和张松云看不懂的神秘舞蹈。

“美丽的精灵，我怎么舍得呢？”张松云笑着扭头对沙志说，“走，我带你去吃一样好东西。”说完向一棵粗大的马尾松走去。

脚下的山虽然是远近最高的山，但山的最高处并不是峰，几如平地。站在平地一样的最高处，沙志纵目四望。

尽管不知道柳叶兰的家乡在何方，但一定是在不远的地方，而且很可能正在某一座山下。当然，也可能在山上，那座山上也可能生长着茶树、马尾松，还有美丽的大精灵……

沙志还在想入非非，张松云已经在招手。

“啊，毛毛虫！”当沙志走到一棵马尾松下，看到树干上长长的毛毛虫队伍，顿时有点夸张地大叫了起来。

“大惊小怪，多着呢！”张松云继续向前走，走向树木之间的一小块草坪。

“太多了吧，这么多恐怖的毛毛虫！”沙志快步走到张松云身边说，“怎么这么多，比我以前见过的所有毛毛虫加起来还要多！”

“是吗？”张松云回头一笑，“刚才你不是说要爬到树上去吗？再看看你脚下！”

“啊！”沙志又怪叫了一声，跟着快速后退了一步。脚边的好几株植物上，都是长长的毛毛虫队伍。

“怎么了？那美丽的大蝴蝶可能正是这些毛毛虫变的。有情调的文科生，‘化蝶’的故事听多了吧，那是传说。生活中是什么化蝶？正是这些毛毛虫。”张松云笑眯眯地看着沙志，“这是大自然的一个神奇故事，丑丑的只能爬行的毛毛虫，有一天竟然会变成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

“理科生，我当然知道毛毛虫会变成蝴蝶，但是这——这也太恐怖了吧！”沙志手指着四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