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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进入少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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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西溪口决堤倒口后才三年,襄河上游又决开了一个口,一望几十里全是一片汪洋,许多个自然村成了这汪洋中的一些小岛。待水退走后,堰曲沟有许多农户都迁往外地去了,堰曲沟小学也停办。超一们读书也只好合并到西溪场小学。曾月仙、史惠娟几个女生也从此不读了,西溪小学是从堤外东岳庙搬来的,建立在西溪口决口所冲击起来沙地上。几年来,沙地上只有少数几个地方长着几根茅草,一起大风,眼睛也睁不开。路在人的脚下,但人走路灭。人多了,踏出许多通往学校的路像一条条辐射线,只要风一来,席卷而走,上学的学生又得寻寻觅觅,用脚印再铺出一条路来。

这天放了中学,同学们把课桌上的沙刮了,都迟迟不敢出校门。满天满地的风沙像浓重的白雾膨满天地,那空中的太阳也只是灰球一个。沙吹到脸上就是一阵细密疼痛。超一和黄金林、梅广林几个捂住耳冲出校门,盲目地向西南走了一阵,超一说:“怎么走了这一会了,还未到街上啊。”“哟,那北边是街,好像听到有人说话。”这时只见梅广林在沙雾中边走边撒尿,说是要用尿压住这沙魔,于是超一、黄金林几个就一齐边走边撒尿,都在喊把沙魔淹死在尿里。模糊的沙地上只见一条条弯弯曲曲的细线,随之依然被沙掩盖了。

吃了中饭来到学校,班主任陈少洁老师把超一们几个叫到自己的宿舍:“看,都是大半人高了,还把裤子一拉边撒尿边跑的,外人看了也不好,还有一些女学生咧。”超一被说得低头不语,哪里还敢说要征服这沙魔。“你们都这大了,为了脸面和影响,班上也有女同学,这不雅的事,就不要你们写检讨念了,以后一定要改正就行了。好了,回教室去吧。好好学习,争取加入少先队,戴红领巾多光荣啊。”超一们走出老师的宿舍,见同学们都在把一捆一捆的皂夹树苗往学校院子里搬,也连忙去到校院外帮忙,将功补过。

这几天学校天天栽树栽草,把蓝球场也用黄土铺上。超一的父亲见儿子上了这几年的学,却又没有正规正矩地读几天书,自己一生因贫穷未读书的亏苦,使他对儿子那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愈来愈沉重。他一生喜欢和读书人,习武人,交朋结友,他也知道子不学也有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一天,他把超一叫到跟前,正着脸严肃地说:“你读了这几年,都是东混西荡的,拿不出三篇文章两首诗的不怪你,是这个世道。但圣人的道理不能不学,字不能不写,尽管现在扭天行事,但这些是扭不掉的根本。我已和后面的老教书先生苏儒春爹说过,你每天从学里回来,就到他那里读上几篇四书,把四书包本了,叫他老开篇讲,开篇呀,就是过去考状元举人就靠篇开得好。”超一听了,睁大眼睛惊奇地问:“什么是开篇啊?”父亲也不知所以,顿了一下:“你现在不管这些,以后就知道了,每天在学里不管怎么样,把那蹦蹦跳跳的时间写一篇大字我看看。到什么鬼星期日那一天,一整天都到苏爹那里读书,不许打野!”他说着,从神柜顶上一个黑木盒里取出一本用牛皮纸扪着的线装书说:“这是我用心血在一个饱读诗书的老先生那里弄来的,这是以后拿金子也谋不到的呀。”

从此,超一就按照父亲的安排,每天都到苏老先生那里去读《四书》,到上学时就走。父亲见他还很顺溜的,更要他每天早起,演习一下拳脚,把基本功练好了,以后再访一个名师习武。他的大儿子超春,手里已有几十套拳,还会几样武器。

学了几天,父亲问超一:“上了几篇了?”超一说:“我也知道是几篇。嗯,苏老爹身上有一股什么骚气真难闻。”父亲听了脸一沉:“用起心来还管什么气不气的。他是在他侄儿死了,侄媳妇要跟着出钱买她的男人出门,他用夫子圣人的话教她,被躲在门角落里的那个买她的男人朝他小肚子铲了一脚,他被铲得捂住肚子蹲下去,那男的抢着他侄媳妇跑了。他儿子和村里人赶来,想要把那人追回来沉水,他制止了。从那时起,据说是他的尿泡被踢破了,整天尿流不止的。闻惯了,也没什么气味的,看他是把圣人的话悟透了的,不然当时他不制止,就是人命关天的事呀。”超一不由对苏老先生产生了敬意,真想在他身上学点知识。一天,吃了午饭,他没有去学校睡午觉,又来到苏老先生家,只见老先生佝偻着腰,下身系着一截没有筋的袋子,像一条粗糙的裙子。见超一来了,忙仄身向门里的竹椅子走去,超一发现他是光着屁股的,那些乱麻袋只是胡乱地遮着。超一待他坐好了,就走了过去。见他来了,老先生抬头笑望了一下,用手抓了一下那两撇八字胡,老先生深沉的笑意显出一点无可奈何的神色。“读熟了没有?书要熟读字要写啊,你老子是费了心的呀。”“大爹,我问你一下,”超一问,“您说一下,是不是开篇还未到时候啊。”“为学者,必有初。”老先生两只瘦皮影戏一样的手,颤抖着在面前一条短凳上的黄色尿布抹了一下,拖腔拖调地说:“这是原来读书写字的规矩。写字时必须要把笔杆控紧,笔杆要对着自己的鼻尖,有时先生偷偷到你背后,突然将你手中的笔杆向上一抽,若抽掉了,这就免不了打一顿手签,要是抽不掉才为好。所以说为学者,必有初(笔有抽。”超一听了欲笑(家乡音的初和抽两个字是一样的音,又恐先生见怪,只好用书掩住口,扯开话题以断笑源,“先生,有酒食,先生馔又是什么意思呢?”“这个好理解,就是说有酒有肉,先要送给我们吃,这是圣人教我们要尊师重道,才能学好真本领。”超一听了,想起自己看的那白话注释,不禁那笑像一颗子弹要出膛一样。已到返童期的老先生认真地盯着他学生的反应,超一在笑即将喷出的一刹,立刻站起来向外一声“哎!”假装外面有人喊,便一步跑了出去,把一肚子笑吐了出来,同时一种怜悯也漫上心头,静了静,他转头去上学了。

放了晚学,超一独自一人在空落的教室里用毛笔写着大字,这是要交给父亲看的。老师们都在学校的蓝球场上赛球,各个教室都空旷寂静。一会,超一听得一声门“吱呀”响了一下,他抬头从窗里向北面一看,只见西北角有两个人进来,在北面一排教室的走廊里贼眉贼眼地静悄地走着。他忙隐到窗后一看,见是本班同学肖明星和一个光着头的年轻人,他们走到教室前的花台边,将两头放着的两钵月季花挟到腋下,反身悄悄向角门走去。超一忙打开教室门,快步向角门追去。他从办公室门前跑过时,看到个子不高的音乐老师陈敬叔正在望着墙上简谱,他急切地说:“有小偷。”他追了出去,“站住,肖明星,你偷花!放下!”肖明星把花递给那个光头年轻人,反身说:“你血口喷人,你为什么放了学还在这里?”超一本追那个偷花的。听肖明星这倒打一耙的恶言,扑了上去,肖明星躲过他向东跑,超一猛追,肖明星见仍难逃脱,索性蹲身向后一坐,超一追得急,猝不及防,扑的一下从肖明星身上翻了过去,肖明星抽身就扑向超一,好延长那同伙的逃跑时间,谁知超一翻过去后,又连续两个筋斗翻出一二米远,立起直追。那光头在已成活的皂夹树苗间弯曲的逃跑,但身上两个花钵制着两手,那月季花又有刺,不敢向前倾跑。肖明星这时又见陈敬叔老师拦头吆喝,他回头就向西溪场街巷逃走。光头见前截后追的,只好返头央告说:“只两钵花,你就想怎的,我放下你拿走。”超一想也是,刚缓了步,打蓝球的老师们不知怎么知道了也起来,那光头朝西飞也似的跑了。超一两脸累得发白,他托起那两钵旺盛的月季,陈少洁上去接着了一个钵,问:“是哪两个学生?”超一说:“那个不认得,只肖明星他早跑走了。”“肖明星?他还写申请加入少先队呢,哼!简直是乌烟瘴气!”超一去教室里匆匆清理了一下书包,轻悄地离开了学校。他怕在这些老师的印象太深了得表扬。

出乎超一和肖明星的意料,第二天,二十多岁的班主任进班来上作文课,一个字也未提昨天下午发生的事,他只庄重地扫了一下全班的学生,又着重地看了一眼肖明星和超一,更看了坐在最南边窗下的陈海华一眼。脸略微松缓了一下说:“今天的作文题目是:为绿化做了什么有益的事。都要结合自己的实际,这也是每个同学加入少先队的重要条件。”

过了一个星期,陈少洁老师托着厚厚的一摞作文本走进教室,他那年轻的方脸兴奋得通红。他同样扫了全班一眼说:“我首先念一段一个同学的作文:“”……我一边栽着树,使我想起一句谚语:前人栽树,后人趁凉。要想以后的人能享受这树的益处,现在我们就应当使每棵树成活,尤其我们小学生栽树,就要学习别人的经验。当时我问五年级的一个同学,他说你栽树都还不知道深浅?我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嘛,他听了,很快就给我挖了一个样子。……,最后我一回忆,在绿化课我学习了一件有益的事。”陈少洁老师念了又评价道,“看,这结合了实际,又很谦虚地把一件有益的事算到别人名下,这难能可贵呀。曾超一,你是在哪里学过这知之为知之的呀?”全班同学一齐向中间坐着的超一集中投来羡慕的眼光,超一低下头没有马上回答。随着,老师的脸色默下来:“我再读另一个同学的一段同学们听听:……在绿化中我总想立功,事事我都在抢着干,我想要加入少先队,戴上红领巾多光荣啊!我……我就是这样干了几天,以后……。好了,浪费时间,你们听他说做了一件什么事呀?想入队?这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一篇作文我也念一段:……栽树我内行,很多根树都是我栽的,别人玩我也不玩。树长大了可以挡风和沙,我们就可以睁大眼睛为祖国而读书而奋斗!看,这尾巴翘的撞着了天,他还是栽树的内行。陈海华,我看你是海话连天。”超一望着靠窗站起的陈海华一眼,他暗自一惊,哟,多像啊,这瘦个子,瘦削的脑袋像一个被连绵阴雨淋变色了的葫芦,只是两眼大得像两个铜铃一样,头上戴一顶黑蓝色油污的鸭舌帽,他为什么这么热还戴帽子呢?唔……,可能是长热疤还是虱子把头发剃了。

自从同班这一学期来,好像今天才发现他。陈少洁老师走到他身边,用手将那塌在头上的帽子一下抓到地下,那光头猛地低了一下,惹得满堂哄笑起来。超一认定是他和肖明星一起偷花钵的,看来老师早就掌握了。果然,老师走到讲台上,严肃地像宣判罪人一样:“你们两个为什么写的空洞的文章?你们做了什么有益的事啊?耻辱!真是到了开除学籍的边缘,多危险啊!我不把你们的事实端不出,是希望你们回头,你们还年轻得很,你们这个年纪是祖国的花朵,我不想把你们这两朵带刺的花抛出校门!”陈老师激昂又含沙射影地说着,在他们三个中间观察着神态的变化。停了一下,他转头对超一说:“放了晚学到我那里去一下。”

陈老师走在前面,超一跟在后面,从办公室和五年级教室组成的角门里出去,顺着山墙拐弯走到教室的后面,偏西的太阳斜照在教室背后白墙上,已经成活的皂夹树功窈窕的在这斜阳下,随着微风在墙上涂上单薄的影子,他们师生就站在这嫩苗影里,一同投射在那银幕一样的墙上。陈老师打量着超一,他个子不太高,乌黑的头发向右偏着,盈胖而嫩红的脸颊,如墨染的浓眉包括着活泼的双眼,他看什么都是圆睁着,显出执着深明的神态,像是在问为什么一样。只是身上穿着有两个大口袋的土棉布对襟褂子看来不是他的。两只赤脚在老师面前不自在地相互搓着。陈老师问:“你们几姊妹啊?”“我们七姊妹,三弟兄。”“唔,你读过私塾吗?”“没有,只是我父亲要我有空就在一个老先生那里读《四书》,不过那先生不会讲,我在注脚那里看得也一知半解的,不知为什么,我对这古文有点感兴趣了,我还买了《唐诗三百首详析》、《初学》,还有《古文观止》,这些书我有些看不懂,但我总喜欢看,只看懂渺渺一点意思我也不放手,不晓得学了有什么用。”陈老师听了,觉得眼前这个穿得不伦不类衣裤的学生竟是一个良师益友。这是一个聪慧的焕发神采的种子,裹在这潦草的衣着里,正在像上顶着芽。老师向他近乎商量地说:“我明天想把陈海华调到和你坐在一起,他的成绩实在是太差了,人顽劣又不用心,这样下去真危险,你现在进步快,把他和你坐在一起,你帮助他,影响他。”超一满脸羞得通红,在这斜阳下,脸烧得眼前发花。

“老师,你还不知道我?让我和他坐是可以的,但说帮助他,这——,我无什么啊,班里很多同学都比我强。”

陈老师说:“不管怎样,他和李银胜、余兴山一定要分开,还一个曾黑麻,真是比四条石磙都不如,石磙还有两个海窝小眼,他们几个是我的心病!”超一无再作声,但老师的责成使不爱出风头的他又惶惑起来,他宁愿老师不加说明的把他和陈海华安排到一起,这一说明就像是要当什么“长”一样使他不安,他只望着老师酣酣的一笑。“好,你先回去吧。”超一顺着这排教室的后墙慢步往回走,他等老师进了校院,又从窗棂里看到老师往东北角的食堂走去,他仍静静地跟在老师的后面进了自己的教室。他仍悄悄地踩着老师的脚印慑手慑脚地进了自己的教室,他拿出笔砚,又开始完成父亲布置的每天一篇的大字来。当太阳慢慢掉下去已近黄昏时,他的赤脚才吧哒吧哒地走进他家前后屋中间的天井,听得母亲正和一个老妇人在欢欢嘁嘁地谈着话。他放轻了脚步,把身子叠到后屋自己睡房的窗下,向屋内看,黄昏的时间,屋内一切都是模糊的。只见豆粒大的油灯前坐着母亲和一个同样挽着髻的人在谈得亲切,黄色的灯光像一页并不宽的黄纸,二个侧面优美的老妇人在一起说着话。只听得母亲说:“好哇,我就瞧得起你婶娘养的几个女儿,都像她们的娘一样长得爽静好看,你把她们都调得像是画上跳下来的,一个个勤快孝顺,做事无口无嘴,说起话来和你一样又响亮,尤其是这个——叫环姣吧?我看着恨不得吞了她,格格格……。现在我们超春超才虽都不大,但个头都烘了起来,他父亲做这手艺常在外,几亩沙坡地一年几回求人耕种,我们买两只年腿子,以后这几亩沙地让他几弟兄去学做。和你结了亲,将来他叔还可以告诉他们耕……”“大妈呀,说心里话,我只养了几个背时铁,又变置了几亩地,划了一个什么富农。现在田地无那么多了,真正说好了,你儿子就当是我少怀了十个月。嘿嘿,又说转来,这是我和你对说,我们姊妹不见外,常言说:丑女不可贱嫁,搬着猪头寻不着庙门……”

超一听了个大概,好像是说自己和环姣,心里咚咚直跳,叫环姣给自己做姑娘(媳妇?他脸上一阵火烧,他想退出去,自己肚子在咕咕地滚动,他见前屋的后门掩着,就鹤步轻放地跨到墙那边,侧头看见后屋凹进去和自己睡房的墙角处隐约闪现一个女孩的影子,在那用木板钉的门面上像贴着一个妖娆的小美人儿。超一看那倩影,有些拘束的向角落里移,为了看究竟是什么,他仍悄悄的佝偻着身子逼上去一看:“哟!”他压低声音,“环姣。”环姣只扭了一下身子,他们好像很陌生又好像有什么气一样,各自装佯。超一向前推门进去,环姣却娇嗔地在木门上滚动着身子,把头仄向一侧地说:“姆妈,天黑下来了呀,小心看不见走路,又一个小脚的。”超一母亲也站起来,遮掩其言地说:“超一这时还未回来呀?以后买了牛还要他早晚都放呢。环姣,以后这放牛都是你们娃们的事呀,你和翠秀放的多,要告诉他放呀。”“那还用说,他们姊妹也常在一起玩、捡柴禾——,看,你变酣了,大妈在和你说话嘞——,刚才我们说话时你在哪里?”“我在前面和超一的妹妹们玩。”她扯个谎。超一母亲端着油灯仍站在屋檐下给她们照亮。“冷那(您进屋去吧,我们在黑的地方走几步眼睛就亮了,看得见路的。”环姣对超一母亲说。

农村人穷,有的家庭不能单独买一头牛,只能几家合伙买,或者,别人家单独有一头牛的,现在想出让一部分,收回一点现金,于是就有卖半边牛的,实际就是以一半的价格出让,然后两家轮流养,每家养二天、三天或一个星期等。超一家自从买了她家半边牛,,每天放晚学写大字的作业就减少了,隔得两天,轮到超一家养了。环姣就会把牛牵来换牛绳(牛索;又过两天,轮到环姣家养了,超一把牛牵到她家门口,她正在做花布鞋,看到超一来换牛索了,忙的放下,进屋拿牛索出来,超一把自家的牛索解下,怕环姣把手弄脏,想从环姣手中接过牛索换上,环姣一扭身:“我来!”超一说:“看把你的手弄脏,做鞋时把花弄坏哩;你不上学了也不常看看书?”“还是看书的,姆妈说还要学学女工针线,读书是男娃们的事,翠秀的婆婆(奶奶现在也在教她学针线。”他们说话时,环姣的母亲常从厨房的烟眼里呆看着他们。有时超一来换牛索时,她有空也不换,而是喊了环姣换。

陈海华和超一坐到一张桌子上后,上课也无人和他说小话,做作业时总是和超一共同讨论,打扫清洁也是和超一在一起;有时还在放晚学后和超一一起学写大字,他的手聪好,几个字写了些日子,非常清秀,连作业本上整洁的字面也都打着对勾,很使陈老师欢心。李银胜被调到超一前面一排,和曾黑林只隔一条过道,余兴山仍在靠南的墙边,和李银胜也只隔一条过道,都在老师的眼皮下。可睡午觉时老师不在,余兴山和李银胜像久别逢,他们把桌子拼到走道上,两个睡在桌面上,吃了一会偷来的黄瓜就呼呼睡去,一直睡到上课铃响了。陈老师一走进教室,:“这是哪两个啊?班长,把他们叫起来!”班长陈文正一笑,“我还以为他们是假睡呢。”这时和他两个分别同桌的两个同学,从黑板前老师的背后窜过去。“你们两个做了什么的?”老师上去一抹他们的头发,“又打鼓泅了?(游泳”“哟,他们拉屎到裤子里和桌子上了。”其中一个打岔道,“好臭呀!”班里一阵哄笑,余兴山说:“是李银胜。”李银胜说:“看你裤子上的黄的哟。”余兴山跳下桌,把白色大短裤用屁股在地上扭了几遍说:“看究竟是谁。”李银胜的下面湿湿的不敢下桌,陈老师怒不可遏的上去把两人敲了几教鞭:“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快出去,把人熏死了。你们两个打鼓泅的,一起把这桌子抬出去洗了,余兴山把李银胜带到河里去洗。快。”余兴山还站在那里嘟着不肯走,老师又敲了他一教鞭:“你叫什么啊?喊你喊不动?”余兴山抬头嗡里嗡气地说:“我叫余兴山。”陈老师把鼻子扭向一边,自己也觉得好笑地说:“余兴山,肉兴山,真是一块老沉砖!”全班一阵狂浪般的大笑,他们四个也各执其事地在笑声中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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