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祸起萧墙,魔头现(1 / 2)
朱承志看着眼前的卦相,陷入沉思,良久之后终于下了决心,此次事有变相,若依计行事,自己绝计是难逃一死。
突然想起那城中还有那徐长训派来的死士,心中一紧,吹灭烛火返回到书房。
“来人。”
片刻之后书房外面已是聚集府兵一行数十人。
唤来一百夫长,耳边低语一番,那百夫长“诺”了一声后带领府兵悄然离去。
“成与不成,就看剩下几人何时能找到,谁先找到了。”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残月,朱承志此时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话说那退去的守白此时在做什么呢?这无良道士,满嘴的仁义道德,教化天下。此时却在行那鸡鸣狗盗之事,他正潜入一家客栈的酒窖之中,盯着那一坛坛的美酒两眼放光,嘴边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
“好酒,真是好酒,这坛是上好的汾酒。唔,这坛也不错,怕是有些年头的女儿红?耶,烧刀子,陈年的烧刀子。”
“全都搬走,全部都要搬走。可惜了,可惜了没带师弟过来,不然非得将这昇州城内的酒都一一搬空才好。”守白抱抱这坛,又亲亲那坛,就像那青楼里看到漂亮姑娘舍不得挪动眼珠的色胚子一样。
想了想,施了个袖里乾坤将那三十多坛好酒全都拢进袖子里,咬咬牙又十分不舍的拿了二十多坛出来。随即在墙上刻上一排字:“今日有缘相见,遇好酒而不舍也。一切皆是有缘,若他日有所求必可应。可执此铜钱寻一线机缘。”完罢掏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注入一丝气息上面,嵌入酒架之中。
“咦?不对劲,那气息越来越淡,快超出我的感知范围了。”
查觉到之前留在蒙面人身上的那一道气息逐渐变弱,守白有些好奇起来。这才一会儿功夫而已,便已是逃离十里开外不成?
守白辨了辨方位,万分不舍的看着那还剩余的二十多坛酒,一咬牙大袖一卷,随即落窗而去。
不一会,后面便传来一阵哭天喊地的叫骂声。
“罪过罪过,无量天尊,三清道祖在上。守白今日可不是为了那些酒而犯了贪嗔,着实是为了救人于苦难之中啊,那酒家掌柜的眼看是冲了煞。今日留下一份机缘,也好为人家留一个后吧。”守白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年刚下山时,守白是路见不平皆管之,生老病死必助之。这些年来见多了悲欢离合,白发送黑发,每每于心不忍时都会出手。久而久而心中已是麻木,对自己所坚持的道心都有了很大影响。
红尘练心,练的什么心?练就一颗无欲无求,无他无我的大道之心吗?人间疾苦让他早已麻木不堪了,一颗道心也从此变得斑驳不已,生了裂缝。
从那以后他道心开始残缺不全,道行大退。从一个不足二十就半只脚踏入金丹的道法天才,一路下跌至凝气阶段。
如今,他更多的是道法随心、放下了那心中执念,不再强求。讲究一个道法自然,相遇则是有缘法。红尘中摸爬打滚,体内那颗如黄豆大小的金丹也再次凝练了出来。
此次更是看出那酒家掌柜被那煞气缠身,眉间死气郁结,更是会牵连到全家惨招灭门,而他也不能直接出手相助,只能用那枚铜钱给掌柜求一生机罢了。
远去的守白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无心之举,会给自己带来一生之中难得的道法机缘。
与师妹分别之后,雷傲并没有去朱雀大街,而是顺着玄武大道朝着城门处疾驰。
不管阿三阿四和阿五他们此去朱承志那里如何,他都不能再次冒险,此行的目地已经完成。自己也见到了久思念想的小师妹,更是让自己的无极大乐功法更进一步。他心中一阵畅快,恨不得高歌一曲。
轻身翻上了城墙,雷傲朝着阿二等三人使了个眼色,那之前换了身份的三人顿时在城墙上来回走动起来。
“阿三他们还没回来吗?”
见到雷傲一人回来,阿二阿六阿七三人也没有多问。原本他们计划之中便是有这一步,若是在两柱香里几人没有回到城墙,不管事情如何,都要自行撤离。
而此时雷傲并没有说自己和阿三他们分开前行的,但心中生起一股不安,将那之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了。
“再等一柱香?”阿七有些犹豫。
“阿七,你忘了公子怎么嘱咐的吗?”阿二低声喝道。
“可是。。。”
“走,现在就走,不管什么原因,迟则生变。”雷傲是此次任务的队长,他不得不下出命令要撤离,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是,大哥。”
四人说完趁着那城防卫戍兵不注意翻一跳出城墙,不一会没入黑夜之中消失不见。
几人奋力狂奔至城外三里开外的一处农户家中,而此时农户早已空无一人。这户人家也是接头点之一,在撤退路线之中早已将此处人换置另一处了。
马厩里如今七匹马儿正悠闲的吃着草粮,时不时打上个响鼻。
沉思片刻将七匹马儿一一解开,四人纷纷上马,剩余那三匹则被阿七牵在后。咬了咬牙,阿二将手中的火把一掷,瞬间农户家的草屋燃起熊熊大火。
“驾”随着马鞭挥起,四人头也不回的朝着扬州方向疾驰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守白站在已成灰烬的屋前打量一番没作停留,继续朝着自己留下气息的方向追去。
追着追着发现留在蒙面人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全无,守白心中一禀。暗自辨认了一下方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竟然已接近扬州地界了。想到这里他便也不着急去追赶了,想来扬州城能与昇州剌史有关的也只有那么一家子了。
站在路口半响,守白沉思一会,朝着昇州城下马坊方向赶去。
扬州城内,城主府,一片歌舞升平。
“来吖,公子来抓我呀,抓到奴家,今晚就是您的了。”
“小娘子,本公子马上就要抓到你了。”长袍已退到腰间,露着干瘦上半身的徐长训双眼被一红色布片蒙住双眼,左手拎着玉壶,手中不停在在前面探摸着。口中的酒水顺着嘴角往下流着。
整个府中一片奢靡之风,几个歌妓正在下侧弹唱着,还有几个舞女挥动着身上彩带不停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时不时那丝带掠过徐长训的脸庞。一阵香风吹过,徐长训顿时一个快步上前,一把将女子抱入怀中,迫不可待的扯掉面巾,将嘴凑了上去。
“公子,可别着急嘛,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哟。”那艳丽女子瘫在徐长训怀里一阵温声细语,娇喘连连。顿时将徐长训那心中的欲火燃起,恨不得立马将她就地正法。
正当徐长训将要扯掉怀中女子衣袍时,一小厮弯着腰快步跑到他跟前。
“公子,长公子。”
揉了揉醉熏熏的双眼,徐长训看清来人就是一脚踢了过去,将那小厮踢得撞在那案几之上,顿时酒杯碗碟摔落在地发出一阵声响。
“找死不成,没见公子我正欢乐着么。”
“来人啊,拉下去打断双腿丢去喂了那狼犬。”
蛮横骄纵的徐长训眼见自己被下人打断,随即便要令人将这小厢打杀了来,顿时门外便两个甲兵要进来拿人。
“公子,公子请息怒。”那小厮惊恐万分,连滚带爬的来到徐长训脚下跪在地上,头一个劲的在地上磕个不停。不一会,额头鲜血直流,可他完全不顾继续磕着。
“求公子饶命,那雷将军在外面求见。小的让他在外候着,可他非要闯进来,小的才敢冒死传话啊。还请公子饶命!”
“下去吧,这次便饶了你的狗命。让雷傲进来吧,都退下。”徐长训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挥手将舞女歌妓都屏退下去,刚才还笙歌萧竹的殿堂顿时安静下来。
雷傲四人此时已都褪去蒙在脸上的面巾,快步上前距离徐长训丈许远时停下脚步,半跪于前。
“回公子,此次已妥善。”
“嗯?怎生得就你们四人,阿三、阿四、还有阿五呢?莫非路上遇到些什么?”虽然徐长训平时里娇横跋扈,但他并不是那扶不起的阿斗,胸中野心甚大,图谋甚广,算不上智越卓群,但平日里也熟读一些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