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规矩（2 / 2）

“阳府多少能人志士，他们都是军事、政治上的姣姣者，不缺我这个心慈手软的一介女流。求权之路，要将多少条命踏在脚底啊。”云问谜扬起下巴，看着天上的云，喉咙被压住，声音有些喑哑，“我做不出来。”

“怎么说话像个老头子似的！”飞老头摸了摸刀口，觉得还是不是够锋利，“这事，总得有人去做才行！”

“没有我，他们也会赢！他们已经赢得了不少人心！”

“你倒是清楚！”飞老头用水在磨石上一冲，乳白色的石浆都被冲了去，露出明晃晃的刀口。

“也赢得了你的！”

“没办法啊……棋都输了！还能说啥？”飞老头弯着蹲麻了的腿，一步一停顿，终于挪到田坎边儿上开始割草。

“连雨天要来了！”飞羽突然冒出来，吓得云问谜跌到椅子下，一手撑在蒲扇上，将扇子压变了形。

“陆云溪走的时候非要我告诉你真相，我实在觉得有时候真相啊……更伤人，还不如不知道呢。在我正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你你的身世时，现在好了，你把我扇子也压坏了，我也没必要再跟你说那么多了！”飞老头道。

“什么？”云问谜赶紧站起来，摆弄着手里的扇子，争取将它复原，“它没坏，它没坏！你看我马上就将它修好了！”她举起自认为修好的扇子，一大块经不住自身的重量，掉了下来，连着一丝丝叶脉，挂在那里荡来荡去，完全不能用了！

“我给你买把新的？怎么样？”云问谜小心的商量的语气，偷偷看着飞老头的表情。

“呵……我这扇子，独一无二，你在哪里能买到一模一样的给我？”飞老头说完，继续割草。

“其实，我有钱，祖母临终前给我留了一些钱。她攒了好久好久，一分一厘，来得不易，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让我有机会就离开这个家，我留着想当路上的盘缠呢！”云问谜偷偷瞟着飞老头，抿嘴笑道，“如果我拿钱买了消息，我就没钱出门。如果留了钱，又没钱买消息，这可为难了。”

“飞羽，去拿给她！”飞老头说道。

“真的吗？”云问谜尖叫着跳了起来，“这也太突然了吧！我实在有些太高兴了，太意外了！”

“不行，她没给钱！不能坏了规矩！”飞羽冷冷道。这话真如一盆冰水，将云问谜从头淋了个遍。

“你爹都答应了！”云问谜叉着腰，不服气。

“不能坏了规矩，以后还怎么做生意！”飞羽坚持道。

“路是你跑的吗？消息是你打听的吗？飞鸽是你养的吗”云问谜开始一连串发问，“信件是你收到的吗？库房你有帮着照料吗？这其中没有一件事你参与了的吧，你凭什么不答应？”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飞羽。

“结论是我推测出来的！”飞羽坐到板凳上，没有任何表情。

“啊……”云问谜停下手里转着的破扇子，“失策了！”云问谜眉头一扬，“不愧是关中大侠的儿子，聪明过人……”

“你现在在想用赞誉的语音让我失去防备，套出你的身世！”飞羽平静说道。

“啊……我忘了，你是堵铁墙，三寸厚的那种！”云问谜扶着额头，毫无办法。飞羽这个人，凡事说到做到，追求真理，应该无人能解。

“还有别的办法吗？”云问谜问飞老头。

“那只能我自己去了！”飞老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