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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决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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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知不觉已走回城门。

城门下赫然站立着一条白色的人影。他虽然站的笔直,王太平却看得出,他全身都处于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没有浪费丝毫力气。他腰边挂着一柄窄而长的剑,剑鞘虽然很旧了,却十分干净。他的目光已落在王太平脸上。

“你好。”这显然是个高手,王太平当然要去惹一下,何况这人看来就是在等自己。

“你好。”白衣剑客也回道。

“在下王太平。”

“久仰。”

“贵姓?”

“不必。”

“一般人求我我都不想知道他的名字。”

“听说你剑法不错。”

“原来你久仰的也不是我的名字,是我的剑法。”

“今晚的月色,适合比剑。”

“你这身行头,也的确适合比剑。”王太平带着调侃的语气,白衣剑客却神色不变。

“王大哥!”小芳突然开口,“你刚刚的伤……”

“那些伤已经结疤了,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好了伤疤忘了痛’吗?”

白衣剑客突然纵身跃上了城墙墙顶。

王太平也跟着上来,两人相距五尺,望着对方飘飘白衣,王太平道:“今晚的月亮虽圆,可惜这不是紫荆之巅,你也没有站在西边。”

白衣剑客已抽出长剑,当胸而立,道:“请。”

王太平也抽出木棍,当胸而立,道:“请。”

对方既然不搭腔,他也不再多说。

小芳当然没法跃到城墙上去,只能仰着头。看着王太平认真的模样,她隐隐感觉到,和刚才的黑衣人比起来,这白衣剑客才算真正的高手。她反倒放心起来,高手之间惺惺相惜的故事,她已听过很多。

她甚至不再仰头看他们。高手相斗,精彩无比,但她根本看不懂,也不感兴趣。

当她目光收回时,却恰好看到月光下,城墙上两人的影子就在眼前。

一条影子颀长健壮,干净利落,自然是王太平,另一条影子衣带飞舞,气势凌厉,便是那白衣剑客。

小芳开始回想方宝玉在破庙外跟她说的话,“王太平一定会马上追出来……”

两条人影突然一闪,小芳再定睛看时,人影已又分离,只是刚好交换了位置。

半响,两条人影都一动不动。小芳心头一颤,据说高手决斗时,只要一招就能分出胜负——负的人,往往也已被伤及要害!

她正要抬头看时,发现人影又开始动起来!

这一次,它们不再是相互穿过,而是交错在一起,一个变幻迅捷,恍如鬼魅,一个飘飘渺渺,宛若仙人,时而相互重叠,时而错开半尺,腾挪闪跃,削劈点刺,小芳已看的眼花缭乱。

小芳本觉得,这跟刚才王太平与黑衣人的搏斗并无差别。看了半响后终于觉得有些不一样,她只觉得有一点很奇怪,却又说不出是什么。

“没有声音!”她突然想起。

没有任何声音,兵器相撞,拳脚相击,翻腾着地,衣带破空,这些声音都没有。

小芳突然觉得,看着地上的影子,就像小时候在看皮影戏。

表演皮影戏的人,当然对每个纸人的动作都了如指掌,所以战斗虽然激烈,却不会有纸人因为“受伤”而破坏。

他们呢,是不是也因为对对方的武功非常了解,所以能避开招式,谁也伤不到谁?

那就是打平了?

可是两条人影仍飞舞交错着,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么打下去,两人都将气衰力竭。

小芳正准备叫他们停下来,突又想起曾听过的一些故事,据说两个高手比拼内力相持不下时,若有旁人打扰,两人都会重伤或者走火入魔。

他们虽然不是比拼内力,但这样的搏斗,也从未有故事描述过,小芳不敢贸然行动。她甚至不知道走火入魔是什么意思。

“我先发出很小的声音,再慢慢变大,他们既能听到,也不会因为太突然而受到重伤或走火入魔。”小芳决定轻轻地叫王大哥。

正当她要开口,两条人影却又分开了。

“王大哥,你们快下来。”小芳大声叫喊。她只怕稍晚一点,两人又要打起来。

王太平翻身一跳,箭一般落在了小芳身边。

白衣剑客微微抬步,轻轻飘了下来。

“好功夫!”王太平赞道。

“我不过用了一成功力。”

“你神气什么!王大哥用的不过是根木棍。”小芳大声道。听两人的语气,她当然知道是王太平输了。本以为这两个高手会像故事里的一样惺惺相惜,却没想到白衣剑客如此傲慢。

“小芳,真正的高手,拿什么都是一样的。”王太平慢慢将木棍收回了腰带。

“李府的丫鬟,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是谁?”

“不知道。”

“你曾怀疑方宝玉?”

“你为什么知道这案件?”

“现在是我在问你。”

“你可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遇上我?”

“你可知道,我不需要兵器,照样能杀你?”

“即便你不动手,还有很多比你厉害的人在等着杀我。”

“比我更厉害的人只怕很少了。”

“只有李老爷知道我怀疑过方宝玉,是他告诉你这件事,来这里等我的。”

“哼。”

“你武功虽比我高,却并不是完全相信他的话,他自然还会安排其他人来杀我。你既然被他利用来打头阵,自然是这些人里面功夫最差的。”

“你就是凭的这张嘴活到今天?”白衣剑客脸色突然变的难看。

“因为我这张嘴说的都是实话。”

“说实话的人通常……”

“通常都过的很好。”

“不知道你今晚还能不能过的很好!”

白衣剑客似乎已气极,说完这句话,立刻就走了。

“王大哥你有没有受伤?”白衣剑客一走,小芳已围着王太平上看下看。

“没有。”

“那……为什么说你输了?”

“我的木棍上有一道剑痕。”

原来只是兵器受了伤,小芳松了口气。“这个人好讨厌!”

“哈哈,是不是只要我输了,你看谁都觉得讨厌?”

“武功高有什么了不起,能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的人才值得尊敬。”

“我们并不认识他,说不定他也做过很多好事呢?”

“看他这高傲的样子,就算是做好事也肯定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武功!”

“小芳,任何人能练就一身好本领,都是他骄傲的资本。”王太平突然很认真地看着她,“你不习惯他高傲的样子,是因为你不知道我们习武所要付出的代价。”

“这……”

“他虽然击败了我,但并未欺凌我,话说的虽难听,其实还是很讲道理的。”

“嗯……”

“再说他的本意,也是要调查真正的凶手,他与我公平交手,更是因为他不相信我是凶手。”

“王大哥,我知道了。”小芳也很认真地看着王太平,很认真地说。她突然觉得,王太平虽然身着黑衣,却比她想象的更阳光更神秘也更有魅力。

“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不过我输给别人从来都不会难过的,我的脸皮比你想象的要厚很多。”

“你挖苦他的时候,脸皮确实很厚。”

“我说的是实话,后面等着我的人,武功绝不会比他差太多。”

“那你一定要小心点。”

“他们自恃身份,不会偷袭暗算,但与我交手时,战斗会更加激烈,你千万不要靠的太近。”

“嗯,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也绝不会干扰到你的,更不会突然冲过来替你挡一剑。”小芳突又想起,“那个人调查凶手的方法,就是和你打架吗?”

“他剑法高超,心性傲慢,但我从未听过这个人,显然是很少在江湖走动,又有些盲目自信,李老爷要利用他容易的很。他与我交手,是想看看我的出手习惯,像不像一个会杀人的人。”

小芳不懂,“看出手习惯就能看出来?”

“相由心生,武功也一样,决定一个人武功高低的,不仅仅是先天资质和后天苦练,还有心性。若是无耻小人,则无所顾忌,只求取胜,他们根本进不了高手行列;暴戾之徒,出手狠辣,招招要命,这种人一旦战胜了自己的仇人,便再难进步;宽仁君子,则出手总是留有余力,点到为止,他们不断挑战的目标是自己。”

“那你呢,是哪一种人?”

“我并不追求什么武学境界,只想……我好像什么都不想。”王太平真正想的,当然是把功力传给黑衣女子。

“是不是无欲无求的人,武功就更厉害?”

“也许是的,这些道理,我既没达到武学巅峰,就无法领略证实。”

两人已走过一大段路,在这城里总算没有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来干扰他们。

王太平正准备试探小芳是否早已知道白衣剑客会出现,不远处却已看到白天问消息的那个乞丐。

“王大哥你看,那个乞丐还在那里!”小芳似乎有点恨意。

他现在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像一个伸冤的小百姓,满怀期待又恭恭敬敬地看着身边的一个灰衣人。

王太平初看这灰衣人衣着朴素,裁剪得体,没有任何多余装饰,面容祥和,眼神平静,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淡泊,再仔细看时,又仿佛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是一柄出鞘利剑,杀气逼人!他确信,灰衣人随时都可能对自己发出惊人的攻击。

杀气无处不在却又完全隐藏,这灰衣人的武功境界,显然又在那白衣剑客之上!

王太平示意小芳在这里等着,自己走了过去。

“你来了。”灰衣人果然也是在等着杀王太平的。

“我来了。”

“你不该来。”

“我是来送礼的。”

“我从不收礼。”

“这份礼你不得不收。我曾发誓,无论谁对我说‘你不该来’,我都会送他一拳。”

话音一落,王太平已一拳击向灰衣人鼻子。

灰衣人却并不闪避。

王太平突觉手腕上有一丝凉意,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缩,紧接着手腕上一条细长的伤口,鲜血慢慢渗出。

他根本没看清灰衣人动手!

伤口并不深,就像这老人对他不讲礼貌的小小惩罚。

“我说过,你不该来。”

“我已经来了。”王太平长长吐出一口气,他还是没有躲过这句话!

“不错,你已经来了。”

“小芳,这人脑袋好像不太正常,我们不要理他,快走。”王太平突然朝小芳大声说。

“放肆!”灰衣人的语气终于也有了些波动。

“我为何不该来?”

“你本该逃。”灰衣人语气立刻又恢复了平淡。

“因为我杀了人,武功又比不上你们,所以应该逃离小鱼城?”

“现在明白已经晚了。”

“我若真杀了人,就更不该逃,应该自首认罪。”

“你说的果然比谁都好听。”

“难听的话我也有。”

“拔剑吧。”

“居然觉得杀了人就该逃,你剑法再厉害,也枉称高手!”

灰衣人不再说话,全身上下突然笼罩着一股凌厉的杀气!他右手突然扬起,他手中明明什么都没有,王太平却感觉一股剑气已迎面而来。他再无心思说话,往旁边一闪,顺势抽出木棍。但脸上已传来一丝凉意!这老人内力之深厚,居然已可凌空伤敌!王太平从不相信的武功,此刻竟亲眼看到。他只觉自己仿若梦境之中。

灰衣人并未立刻追来,他左脚轻轻迈出一步,动作看似很悠闲。

王太平并未兴奋,他根本已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感觉。

这灰衣人平淡的一步,却恰到好处地将自己的退路全部封死!无论自己身形如何变动,就他刚才扬手的那一招,就已足够伤到自己!

王太平从未有过如此奇妙的处境,现在他已完全投入战斗之中,领略着对方武学的奥妙。

灰衣人脚下不过一个普通的虚步,双手在胸前呈合抱之势,看起来只是常见的运气姿势。

王太平凝视着灰衣人,不敢妄动。他完全不知道灰衣人还会有什么奇妙的招数,刚才所领略的,只是剑气从指尖爆射出。刚是这一招,已足够让他震惊。

王太平也暗暗运转内力,准备迎接对方随时可能发出的招式。

灰衣人开始动起来!他右手立掌缓缓推出,正朝着王太平的木棍!

王太平并未感觉到丝毫异样,但仍不敢大意,轻轻抽回木棍。

木棍居然沉重无比!

定睛一看,灰衣人不知何时已握住他的木棍。

王太平突觉不妙,一丝奇怪的预感刚浮现,他立刻撤手,脚下拼尽全力,身体急骤向后退。

木棍果然已箭一般跟着他射了过来!

王太平一个后翻,堪堪躲过木棍,灰衣人已来到他身前,左手一掌拍出。

“嘭”一声,王太平已单膝跪倒,右手撑地,左手捂着胸口,脸上的面巾,慢慢渗出鲜血。

重伤的感觉,他当然早已习惯,但如此惨败,却是第一次体验。

灰衣人的武功,实在超出他的想象。

这世上竟真有人能用内力凌空伤敌?

王太平想起,古老传说中有三把看不见的名剑,含光,承影,霄练,但这三把剑都只是一个寓意。这灰衣人难道真有一把完全透明的剑?

灰衣人又开始缓缓运气,王太平想站起来,却只觉一阵头晕。刚才那一掌实在不轻,他已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如果灰衣人真要杀他,如果黑衣女子不能及时赶到,如果方宝玉也不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王太平轻轻叹息了一声。再来一掌,他只怕再也没机会见到那黑衣女子了。

灰衣人这一次的动作也很慢,也许是因为他知道王太平再无法反抗。

但他这一掌终于还是拍出!

王太平虽然已准备接受死亡,却并没有闭上眼睛。他曾听人说,真的勇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痛楚和死亡,他早已麻木。

灰衣人这一掌,挟带的内力,显然比之前要更浑厚。

小芳突然冲了过来,挡住了这一掌。

她娇弱的身躯,立刻倒在了王太平眼前。

王太平一点不意外,但眼看着她倒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也许她真的只是一颗棋子,不得不执行这些随时丧命的计划。也许她真的喜欢王太平,却根本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王太平说不出话,他心中充满怜悯,但怜悯的不是小芳,是小芳这一类人,这一类主动或被动成为他人工具的人。

“快……跑……”小芳嘴里混着鲜血,缓缓吐出两个字,便闭上了眼。

王太平立刻扶起她上身,在她胸口和后背一压,将她喉间的血全部压出,再缓缓放下。

他强撑着站起,只感觉脑袋沉甸甸,脚下轻飘飘,随时会偏向一边。

“你认为我杀了人,所以该死,此刻你误伤了她,又当如何?”他盯着灰衣人,一字字道。

“我自可医治她。”灰衣人却胸有成竹。

“好!我既然败给了你,你治好她,我再受你这一掌!”

“我本就会救她,不需要你逞英雄。”

“这不是交换条件。我现在无力反抗,这一掌本就是我的。”无论小芳是什么身份,至少王太平不愿欠她一条命。他已忘了灰衣人是不是真的要杀他。

灰衣人目光闪动,忽然道:“医治她需要耗费极大内力,何不你先受我一掌,我再医治她?”

“再受一掌,我必死无疑。但我相信你武功既能练到这个境界,总不会食言不救她。”王太平紧紧盯着灰衣人,灰衣人却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我只求你一件事,将我的尸体抛入野外林中,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你宁愿自己死后喂狗?”

“这并不是坏事。”

“人是不是你杀的?”灰衣人很严肃地问。

“你该动手了。”王太平只是很平静地说。

灰衣人看着他,脸色开始凝重,似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王太平静静地看着他,不再说话。

灰衣人突然一掌拍出。

微风拂过,传来一丝凉意,王太平浑身一哆,突然惊醒。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凉亭的石椅上。看这月亮的位置,大概过了两个时辰。

他随时都在准备着死亡,每次发现自己还没死,他并不意外。

小芳就躺在旁边的木椅上,胸口的血迹仍在,但气息已均匀,脸色也不再苍白。

小芳的伤虽已医治好,王太平却宁可自己猜错了,只希望小芳真的是一个跟传销组织毫无瓜葛的女子,即便她遭受这一切,即便她刚才已死在灰衣人手下,那也是为了她自己,而不是一颗可怜的棋子!

王太平已决定,一旦找到破绽能揭穿小芳的身份,便好好劝说她,脱离传销组织,找回自己该有的自由。而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能揭穿她,不能撕破她的心理防线,贸然劝说,不会有效果。

他准备活动一下身体,突然看到亭中的石桌上,用石块压着两张纸。

上面一张是宣纸,写着:“生死之间仍愿受我这一掌,我相信你若真的杀了人也绝不会逃避。能坦然承担自己该承担的,不错。这一招剑法,算作我的歉意。”

下面便是一张羊皮纸。

这自然是灰衣人留下的。

——他既没有杀自己,也替小芳疗好了伤,现在还留下一招剑法给我,就因为我“能坦然承担自己该承担的”?

——他当时若真要杀我,小芳绝不会有冲过来的机会!

——三更半夜的,谁又会随身带着笔墨,这纸上的字更是如此工整,分明是早就准备好的!这破绽岂非太明显?

无论如何,这剑法看一下总没有问题的。

除了嫁衣神功,王太平还从未接触过任何正式的武学。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羊皮纸,上面有一个筋脉穴位图,标的却不是常见的筋脉穴位;有一些运气姿势,倒是很常见,但运气方式和行走穴位,却很奇特。

这虽然是一招“剑法”,记载的却全部是运气法门。

王太平突然明白,那灰衣人正是发现了这些常人不知道的筋脉和穴位,琢磨出这一套运气方法,才会练成这样罕见的武功。

他按着第一个图解稍稍运气,并无异样感觉——这至少说明这剑谱不是要骗他走火入魔。

他将羊皮纸收起。这功夫显然不是一时半会能练好的。

——难道他也不是传销组织的人,跟那傲慢的白衣剑客一样只是听了李老爷的一面之词,想来试试我是否真的杀了翠花?

——听说很多世外高人都有些特殊的癖好,难道他的癖好恰好就是喜欢随身带着笔墨?

王太平不由觉得有些滑稽。

“唔……”小芳也已醒来,她并不像王太平一样,醒来就马上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你醒了。”王太平平静的声音。

“啊?王大哥,我们没有死?”她简直高兴地想跳起来去抱着王太平,可惜她现在只有力气坐起来。大难不死,她当然没有王太平这么淡定。

王太平却只板着脸道:“你说过,不会突然冲过来替我挡一剑。”

“我虽然不会武功,但那个人用的是剑还是掌我总看得出的。”

王太平一怔,道:“我这语气你学的倒真像。”

“嘻嘻……”她终于笑了。

王太平感觉也突然轻松了一下。这一刻,他甚至不愿再怀疑她,试探她。

——以我的武功和智慧,就算她是传销的人,也伤不到自己,也没机会给自己洗脑。

“你身体感觉怎样了?”

“感觉只是有点乏力,休息一会就好了,不用太担心我。”她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直直地看着王太平。

“是那灰衣人替你疗的伤,他还留下了这张纸条,你看看。”王太平递过那张宣纸。

小芳却没伸手去接,她甚至根本连手指都没动一下,只轻轻地瞟了一眼,道:“我认的字又不多,再说这么黑我也看不清,你说给我听吧。”

虽有月光,此刻他们却在凉亭的阴影下,一般人的确很难看清纸上的字,只有习武的人,会专门练习目力,才能看清楚。

——小芳若是会武功,若是练过目力,她这表现实在滴水不漏!

王太平将宣纸上的字原原本本地念了一遍。

小芳目不转睛地看着王太平,等他念完了,才幽幽道:“‘生死之间仍愿受我这一掌’,王大哥,你是不是为了让他替我疗伤,又挨了他一掌?”

“他误伤了你,本就会医治你的,而我根本不是他对手,那一掌我本就躲不过。”

“那你的伤现在怎样了?”

“他只是打晕了我。”

“这么说他也跟那白衣剑客一样,是被李老爷利用,但对我们真的没有恶意?”说到李老爷,小芳的脸上没有痛恨,没有悲伤,她十分冷静。她已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李老爷能结识这么多高人,平时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一定很好,为什么这次却偏偏都不太相信他的话,都选择先试探我?”

“也许是因为你的名声也很好吧。而且你是真正的好人,不像那李老爷……”

“我的名声……所到之处,鸡犬不宁,人人忌惮,这算好名声吗?”王太平缓缓说着,他的眼神,飘得很遥远,仿佛那里站着一个全身黑色的女子。

“王大哥原来这么厉害!”小芳有些惊讶,有些兴奋,像一个小孩子突然发现邻居大哥哥是个身怀绝技的大侠。

王太平唯有苦笑。

“我想真正心明眼亮的人都会知道你是个好人的,像方大侠就和你是好朋友。”小芳又柔声道。

“方宝玉……这小子居然没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王大哥,这次算不算是我救了你一命?”

“从那灰衣人的角度来说,他若真要杀我,出手怎么会这么慢?”

“从你的角度来说呢?”

“你刚刚救了我一命。”

“真的?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你身体虚弱,作为报答,我再背着你走吧。”

“这不算,你本来就得背我走的。我要你抱着我!”

“姑娘,你以为撒娇的女孩我没有见过吗,如果答应你的话,我那么多年的江湖就白混了。”

已是午夜,街上早已没了灯光人影。王太平借着月光辨别方向,来到了初次遇到小芳的那条巷子。这一路上总算没有再遇见其他人。

“你可以下来了。”王太平看着怀里似乎又已睡着的小芳。

“嗯……”小芳缓缓睁开眼睛,“真舒服。”

“我从未抱过这么重的女人。”

“我救了你的命,你就该对我客气点,以怨报德可不是个好习惯。”她终于已站在地上,故意恶狠狠地盯着王太平。

王太平不再看她,左右扫了一眼两边的围墙,道:“你觉得,那黑衣人如果来到这里后就没有出去,会是跳进了哪边的墙?”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跳这边矮的这堵墙。”小芳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错,矮的墙容易跳进去些。”

“但如果他跟这里的人有串通,那就要看与他串通的人在哪里了。”

“你觉得会是在哪里呢?”

“这就不知道了,难道你连这都能看出来?”

“我也看不出,所以我打算试试运气。”

“反正是碰运气,不如先试这个矮的墙,能省点力气。”

“那就听你的。”王太平居然对小芳很客气。

半夜翻墙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我本该让你在这里等着的,但里面可能有埋伏,说不定你又能救我一命。”王太平向小芳解释。他带着小芳,奋力跃上墙头。

轻功虽然看起来很神奇,带着一个不会轻功的人,就像在水里带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一样。

墙头上并没有脚印。有经验的人很可能会把脚印抹去,王太平并不意外。

这家院子很大,也很空旷,靠墙边有几根用来练功的木桩。令王太平意外的是,有一个短打劲装的少年正在舞枪。

如此深夜,还在苦练枪法,这虽然不太奇怪,但深夜有一个全身黑色的人带着一个小姑娘从墙外跳进来,他居然不闻不问,就有点奇怪了。

虽然自己可能会被当成贼,王太平还是想问问这少年。

“咳咳……”王太平轻声咳嗽,似乎对打扰少年有些不好意思。

但少年竟似根本没听到,仍专心地练着枪法。

“王大哥,他好像根本不管我们。”小芳也小声地说着。

“在下王太平!”王太平终于朗声道。

还是没反应。

“奇怪了,从来只有做贼的怕被主人知道,今天反倒是做贼的求着主人知道,偏偏主人还是又聋又瞎……”

“说他又聋又瞎都没反应,难道他真的是个聋瞎人?”小芳也故意大声道。

王太平走近了少年,灵动飞舞的枪尖几乎划到了他的脸。他大声道:“在下王太平,有事相求阁下!”

这下就算这少年听不见,也总该看得见了,他总算停了下来,却愤愤道:“我没空!”

“阁下总算开口了,这已经算是帮了我的大忙。”王太平松了口气,原来他还是听得见自己说话的。

“可恶!没看见我在练功吗,一定要打断我!”少年已不得已收起长枪。

“阁下练功的时候,什么人都不能打断吗?哪怕是有黑衣人从墙外跳进来?”

“不是不能,是不该!”

“难道……我们如果进来偷东西,只要不与你说话,你也不管?”

“哼。”

“但如果有人从这里跳进来,我想阁下一定会知道的。”

“不知道。”

“请再好好想想,今天下午是否有一个穿着和我一样的人从这里跳进来过。”

“你们是从这里跳进来的?”

“是。”

“这里是不是我的家?”

“我想应该是。”王太平的确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他的家。

“你们是不是来偷东西的?”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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