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好。”

话音刚落，二人便消失在原地，唯留一缕白烟。

转眼之间，二人便已到了海殷外城。

江若尘看着眼前漫无边际的海面，顿时心情舒畅，她坐到沙滩上，任由沙粒摩擦指缝，满脸餍足。

云修染负手而立，偏头望着江若尘，“我看话本子里总讲，这男女之间的爱，必定是至善至纯，可玄觞需要韩墨的势力来助自己登上王位，韩墨需要鲛人来壮大海殷的实力，两个人之间恐怕不止有所谓的爱，更有利用，若韩墨不是海殷主君，若玄觞不是鲛人，他们便不可能在一起。”

“没想到清銮主君还看话本子，我以为那种东西只有懵懂的女子才会看，”江若尘依旧望着海面，“他们之间的利用恐怕远远不止这些，鲛人的寿命要比人长的多，韩墨死后，这海殷便会是玄觞的囊中之物，她既有想登王位的野心，那便也会觊觎主君之位，不过韩墨也不是个脑子空的，海殷是他为韩家打下的天下，又怎会拱手他人？”

虽然没有体会过人的情感，但是云修染行走世间百年，自然也对人性的复杂有所听闻，不过这是他第一回真正的见识，却没想到人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江若尘自小便知，这世间根本没有纯粹的感情，或许说，很少，每个人的结合，分开，都多多少少会有彼此利益的纠缠，当年她早就知道萧煜瑾是别有目的，只不过当时她只当他是为了权势，这些东西，她不会吝啬给他，却不料……

如此想来，自己当真是可笑的愚蠢。

江若尘自嘲一笑。

“爱与利用究竟哪个更多，或许他们自己也说不清，不过，他们现在是幸福的就好。”夜色降临，江若尘看着天边弦月，又道。

云修染点点头，“我将回清銮，你无需再跟着我。”说罢，他消失在原地，却留下一句近乎飘渺的声音，“夜里海风寒凉，莫要久待。”

江若尘待在原地久久未动，微咸的海风里残存着云修染自带的特殊清香。

初闻时，江若尘觉得那是一股雨后的清新气味，如今再闻，却发现那是下大雪时的味道。

现在唯一的突破点，就是他身上的力量，毕竟能压制混沌之力的东西不多。

思及此，江若尘拿出那条玄绫，将其系在手腕上，按照玄觞教她的方法吸纳着海中的灵气。

……

几日后

荒域

连着几日不眠不休的赶路，江若尘累得连眼皮都不愿再抬一下，于是随便找了棵树，设了个结界，睡在树上。

可她还未睡多久，便被一阵打斗声扰得心烦意乱。

不过荒域本来就是领地之间空出的放逐之地，此地不仅密林丛生不见天日，住着的还净是些穷凶极恶之徒，所以无论是平民还是有些身份的人，走的都是专修的大道。

但是对于江若尘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走荒域甚至要比走大道要更加方便，路程更短，何乐而不为？

江若尘翻了个身，并没有理会。

没一会儿，打斗声停了，江若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睡个消停了，却没想到胸前一重，一个大活人倒在自己怀里。

江若尘坐起身，警惕地戳了戳眼前一身玄衣，还带着个银色面具的人。

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她将面具挑开，却发现只是个粉雕玉琢的少年。

看他的衣着打扮，绝不是寻常人，想必是大有来头。

目光落在少年双臂紧紧护住的胸口，江若尘挑了下眉，饶有兴趣地将少年的手臂掰开，解开衣袍前襟。

原来是块石头啊。

江若尘颠了颠手里紫黑色的石头。

份量倒不轻。

他这么护在怀里，此物想必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