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不可直说（2 / 2）
“那我们来说说价格问题吧，罗·罗的报价是1吨当量10美元，希望我们不要有太大出入。”
话题突然转到报价上面，谈判的气氛才终于营造出来，其他两方都还有些迟滞。
虞院士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该报个价，但考虑了一番还是保持了沉默。
联合矿业则在讨论这个价的可行性。
按照罗·罗的报价，一颗1500万吨当量氢弹就是1.5亿美元，约11亿人民币；
客观来说，这个价格不贵，氢弹能拿来交易就是有市无价，放到其他国家都得求着买。
但自家人知道实际情况，不说国内造一颗也就一两千万人民币，罗·罗这个按当量收费的模式就很耍流氓。
氢弹的当量在一定范围内和成本没多大关系，多放一点氘化锂6的事而已，76年国内核试验打算炸一颗500万吨当量级的氢弹，结果真实威力超过了1000万吨，说明其威力主要还是看布置方式和对氢弹的理解程度。
再者11亿一颗也太贵了，都是这个价的话也得两百亿，不管是林炬还是其他人都在疯狂摇头。
最后吴懿只得回答道：
“我方对于贵司的报价方式有所异议，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希望控制的成本范围，联合矿业希望单颗1500万吨当量级氢弹的价格在1亿人民币以内。”
这下轮到了罗·罗的谈判团摇头，报价直接腰斩到1/7，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康纳当即就流露出一种“谈崩了”的表情看向其他人，然后谈判团的几人又互相交流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他说道：
“1500万吨当量，8000万美元一颗，至少购买五颗，这是最低的价格。”
吴懿都不用和其他人交流，草草算了一下数字就表示了无法接受。
双方差距实在太大，联合矿业希望把最终的所有支出加起来都最好限制在20亿人民币以内，采购核弹最多给出去15亿，双方的报价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一番僵持后他们都把目光看向了虞院士，后者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核科学……华核公司认为在月球上使用的核装置可能与大气中有所不同，需要结合实际环境判断后才能给出具体报价，所以我们暂时不给出报价。”
虞院士的本意是怕乱出价给联合矿业添乱，所以随便想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吴懿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外面肯定也都知道联合矿业在国内的关系，报价多少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已经在惋惜好不容易嘤国佬凑上门结果就这么合作流产了。
然而谁知道在虞院士说完以后罗·罗那方的航天专家霍普金斯突然出声附和道：
“对，是这样，我们是根据大气层内的核装置结构报价，月球上使用的成本肯定不一样，我们刚刚估计的价格可能有错误。”
霍普金斯突然发言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但更奇怪的是他旁边的两人居然也在点头。
史蒂文森：“看起来的确是这样，虞院士真不愧是华国伟大的科学家，他想的比我们周到的多。”
康纳：“我们刚刚犯了个错误，这真是让人遗憾，我为刚刚的不愉快感到抱歉。”
罗·罗代表团前后判若两端的表现让联合矿业一方始料未及，就连一直老神自在的大佬都忍不住犯了嘀咕，搞不明白嘤国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几人对了对眼神都暂时不清楚什么原因，最后选择静观其变，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在吴懿也顺水推舟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以后，康纳才仿若不经意地说道：
“尊敬的先生们，你看我们既对月球上的核弹爆炸效果缺乏了解，更不能给出一个具体的合理报价，这样的招标该怎么进行下去呢？”
霍普金斯：“真诚是商业交易的第一准则，我们不能抱着不确定的态度来做生意，可我们都对月球一无所知，现在的估计都是不准确的。”
坐在对面低头进行纸上演算的虞院士突然灵光一闪，抬头看了看依然有些迷茫的联合矿业众人和明显保佑目的的罗·罗，思索了一下也出声道：
“要是我们能在月球上爆炸一颗氢弹就好了，这样不管是规划方案还是计算成本都要容易、准确得多。”
这一句话仿佛是按动了什么开关，在场的所有人都朝着某个方向想到了什么，吴懿更是飞快地领悟了前因后果，像是验证是否正确一样看向罗·罗谈判团队。
果然，听完翻译叙述后康纳大使的眉毛突然就舒展开来，也仿佛是才发现一样睁大眼睛道：
“这真是个绝妙的想法，进行一次试爆是完全有必要且正确的，为了人类的太空探索事业，我们可以免费提供一颗氢弹用于测试，不管最后是否中标都可以。”
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林炬等人已经能完全确定了，怪不得询价谈崩了这些嘤国佬都不走，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他赶忙拉过吴懿说了些什么，后者不断点头，然后试探地说道：
“联合矿业赞成这个提议，氢弹试爆工作可以用两次登月任务完成，但这恐怕需要贵方派出相关的地质专家和核专家一起，和联合矿业的月球考察队一起，亲自完成试爆和后期分析任务才行。”
吴懿在说话的时候康纳在心中不断点头，前面花了这么久功夫，总算引到这一步了。
伦敦当局对卖核弹的钱不感兴趣，至少不那么感兴趣；但对于在月球上扔氢弹、甚至让嘤国人被“请”、被“求”着以主动姿态登上月球非常感兴趣。
也正是这一点好处才让伦敦以最快的速度同意了投标的决定，因为原来有可能让本国宇航员登月的阿尔忒弥斯计划遭受重创并且还将取消SLS火箭，等后续计划不知道得后年马月去。
看着华国和阿美雄心勃勃的月球计划，带嘤上下都在着急呢！
但这不能明说，不能让外界认为“伦敦堕落到用氢弹换上月球”，所以只能想办法一点点把话题引过来。
康纳从吴懿的话中听到的是两个名额，其实伦敦的最后底线是1个人就可以，这已经比他想象中的好许多了。
在心中骂了句华国人真是够有能力以后，康纳强做出一副不满意的表情为难地说道：
“核弹的安置是一个复杂的工程，至少要有两名核专家、两名地质专家和一名宇航专家才够，有些资料必须是我们的专家了解后才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