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半歌声（1 / 1）

秋夜，月朗星稀。一轮圆月钻出云层，如水的月光洒向大地。附近村落的灯光在1点以后就熄灭，村民们睡得早，村子里的土狗也不叫了。

风七和陈小梅直到小饭馆打烊，才走出来。一条较宽的下坡水泥路通向地质队的原址。夜真黑啊，他俩手拿在小卖部买的手电筒，就着月光和手电筒的光束，向那个僻静的地方走去，道路两旁的草丛里虫鸣不断，秋风生凉意。

风七走在前面，陈小梅紧跟其后。由于白天都走过一遍了，风七的方向感天生很好，因此对这里的布局熟悉得快。他俩来到大礼堂的位置，清理了杂草，在一处小平台上坐了下来，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动静。今夜，传说中的半夜歌声会有吗？他们在黑夜中静静地等待。

12点钟的时候，只见月亮钻进了云层。此时在西北方向的星空中，有一颗星星格外明亮，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往地质队方向移动。风七对天文很感兴趣，陈小梅是学天文的，因此很快捕捉到这一星象。

忽然，耳边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歌声，歌词听不清楚。低沉舒缓的男中音在哼唱着一首老歌，像是在呼唤心爱的人。这个声音持续了2分钟左右，又重复了3次，间隔时间有1分钟左右。从办公楼的位置，飘到风七和陈小梅的头上方，又向家属区的方向飘去。陈小梅听出了歌声里的哀怨，她在心里默记了曲调。

“快走，追上那歌声”，风七拉起陈小梅的手，急促地说道。

陈小梅也有这个想法，她想一探究竟。于是，跟着风七向家属区方向快步走去。离家属区不远，他们看到了一束光停留在一个垮塌的平房位置，仿佛在给他俩指路一样。走到跟前，那个男中音又响起。陈小梅望着残垣断壁，泪如雨下。这不正是母亲描述的爷爷奶奶家吗。爷爷奶奶的房子靠着稻田，位于平房区的中部。

“不会错的”，陈小梅心里想。

风七听到了黑底里陈小梅的抽泣声，此时歌声也停下来了，那束光照在陈小梅的脸上良久，就消失了。

风七看呆了，心想，冥冥中，歌声与那道光束均与陈小梅有某种联系，只有等回去陈小梅自己说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风七与陈小梅返回了，他们走着回星落村，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相互都不说话，只听到树上猫头鹰渗人的叫声。

地质队距星落村不远，陈小梅母亲童年是在地质队度过的。经常去星落村的同学家里玩，星落村的姑娘也有嫁到地质队的。地质队与附近的村子都有联系。

回到住所，风七跟陈小梅道了晚安，就各自回屋休息。

风七对网上报道的灵异现象一直持怀疑的态度，包括从村民那里听来的有关肖婆驱神捉鬼的故事，他都不相信。今晚，他的确见到这神奇的一幕，听到了传说中的歌声，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若要解开答案，只能明天去问陈小梅了。

陈小梅在床上辗转反侧，明天早上，她要给母亲通话，验证一下她心中的疑团。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风七让小张带着文心，去看烂泥寨的鲜花培育基地，文心喜欢花，开心地答应着。陈小梅跟母亲通过电话，告诉她地质队和星落村的事。母亲在电话里半天不出声，听得很仔细。

最后，陈小梅哼唱了昨晚听到的旋律，母亲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怎么会唱这首歌曲？这是你爷爷教我唱的。这是一首俄罗斯歌曲，歌词是你奶奶翻译的”。陈小梅怕母亲情绪过于激动，对身体不好，就骗她道：“是地质队没有搬走的一个保安唱的，说是听爷爷唱过，所以记住了”。陈小梅的母亲将信将疑，随后结束了通话。

经过母亲的证实，陈小梅心里颇不平静。正好风七约她到村子外走走，他俩在田埂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聊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来。

陈小梅需要风七的帮助，她把听到的、想到的和知道的，都给风七说了。

风七非常震惊，他问陈小梅：“你对你爷爷奶奶的事情知道多少？”

陈小梅缓缓说道：“母亲说，我的奶奶因那场浩劫而死，我的爷爷奶奶很相爱，是北大同学，年轻时候一同分配到地质队，想要用所学的专业报效祖国。奶奶去世后，爷爷整个人没有精神气，很颓废，在一次深山跑野外、勘查矿产资源的时候，不小心跌下悬崖，听人说，尸骨无法搬运上来，就永远留在深山里。”

风七是不信鬼神的，他听完陈小梅的讲述，有些怀疑自己的认知起来。他和陈小梅商量，私下找星落村的神婆来看看，能否了解更多的东西。

陈小梅认为可行。她听说过当地有这样一类人，过去在农村很受追捧，能驱神捉鬼，可以灵魂附体，与鬼神隔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