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慌张(1 / 2)
黑衣人提刀追过去,曲时钊已经要跑向门外,另一个黑衣人直接将手中的刀子掷出,刀尖正要刺进曲时钊的身体,就听一声兵刃相接的脆响传来,曲时钊浑身一抖,意识到自己是和阎王爷擦身而过了。
圥墨和圥戎双双持剑立在曲时钊身侧,曲时钊站定脚步掀了头上的被子,回过头看向两人:“有眼无珠的东西,你们看看我是谁!”
两个黑衣人微微一愣,谁也没想到这被子里裹着的竟然是个男子,他们更没想到,圥墨和圥戎能守在此处。
圥墨和圥戎没有乔装,就那么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脸暴露在两人的面前,这就说明圥墨和圥戎两人,是没打算让自己活着回去的。
想到这一层,黑衣人们相视一眼,心里都有了主意,打算一起迎敌。
然而其中一人的刀子刚刚丢出去,手上没有趁手的兵器,于是他先下手为强,从腰间摸了几枚沾了毒的暗器,一把三枚丢向了曲时钊,曲时钊把被子一蒙,暗器都被格挡在了外头,圥戎以剑相劈,被子上的暗器被尽数打落。
曲时钊转头去寻明瑰公主,明瑰公主缩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听见旁边有打斗的声音,身旁放着的玉刻湖光山色屏风被掀倒在地,楠木云纹书案被不知是什么人一剑劈开,就倒在明瑰公主旁边,绘着彩鱼水草的花瓶碎裂在她脚边,吓得她咬住嘴唇,只能无声的哭。
在她惊慌到想要就这么结束生命时,曲时钊犹如天神降临一般冲到她当面前,明瑰公主吓得一声惊叫,挥动着手里的簪子扎在了曲时钊的胳膊上,曲时钊疼的咬紧牙关,轻声道:“是我。”
明瑰公主瞪大了眼睛,长簪砸在地上,她抱住曲时钊失声痛哭,曲时钊也顾不得流血的手,紧紧将明瑰公主搂在怀中,一下下的摩挲着明瑰公主的头发,告诉她:“别怕,我在,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会保你周全。”
这番话比任何的山盟海誓都要动人,明瑰公主用力一点头,抬眸时正对上曲时钊那双在月光之下亮晶晶的眸子,她只觉心头一震,和眼前这个男人天荒地老的念头几乎是一瞬间迸发出来。
曲时钊把身上的被子蒙在了明瑰公主身上,护着她往门外逃,黑衣人发现两人要跑,脚尖点过桌面一个翻身便冲了过来,在剑刃就要刺向两人时,圥戎侧身而上,一剑把那黑衣人的剑打落,剑尖刺在了床头,就如同刺中在明瑰公主心里,令她腿软至极,腹中一阵绞痛。
有圥墨和圥戎的鼎力相助,二人顺利逃出了房间,可明瑰公主腿实在是软,浑身都抖的厉害,迈台阶时一脚迈空,若不是身边有曲时钊扶着,恐怕她就要跌下去了。
曲时钊死死的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扶着明瑰公主的腰,想要逃的再远一些,但明瑰公主实在受不住,她扶着廊下的柱子喘着粗气,摇着头一声声的说:“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怎么样?”曲时钊担心坏了,扶明瑰公主的力气更大了些:“先走出去,三妹妹等着咱们呢,在这儿太危险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衣人从窗子里滚了出来,木窗被砸的七零八落,响声吓的明瑰公主连连尖叫。
好在圥墨紧跟着出来,在黑衣人想对明瑰公主动杀手时,圥墨一剑抹了那人的脖子。
屋里的另一个黑衣人也被圥戎杀掉了,打斗声瞬间停止,可曲时钊的心并没有跟随黑衣人们的死而放回肚子里。
因为明瑰公主腹痛难忍,这会儿已是走不动路,不敢迈步,整个人近乎是瘫坐在台阶上,如若不是曲时钊半个身子架着,她早就要瘫倒在地了。
曲时笙从门外跑进来,正看见明瑰公主满头冷汗捂着肚子喘粗气的样子,曲时笙连忙跑到明瑰公主身边,用手帕给她擦着汗,嘴里连声说道:“没事,别怕,嫂嫂,都过去了,你现在平平安安的,深呼吸,我给你把个脉。”
说着话,曲时笙的手已经搭在了明瑰公主的手腕上,这一搭她的眉头就拧了起来,立马回头吩咐凉儿几样药草,让她赶紧去熬。
知道明瑰公主的情况不太好,可曲时钊毕竟不是郎中,他不了解明瑰公主究竟是怎么了,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满头是冷汗,追着曲时笙问:“你嫂嫂没大碍吧?她这是怎么了,是吓到了还是受伤了?”
此刻的曲时钊说起话来语无伦次,刚从鬼门关里爬出来,哪里能冷静的下来。
曲时笙在前头走的急,边走边说:“这院子不行,把嫂嫂挪去我那,恬儿你去吩咐人烧水,给嫂嫂烫烫脚放松一下,她现在太紧张了,我怕再这样下去,腹中孩子会不保。”
听见这后面的一句,曲时钊站在原地,只觉天都塌了,转头就奔着明瑰公主跑去,一把将明瑰公主打横抱起来,二话不说就往曲时笙院子里奔。
折腾了半宿,曲时钊有些颓废的坐在廊下,看着曲时笙和凉儿恬儿进进出出,他几次想问明瑰公主的情况,却又怕打扰到曲时笙,最终只能闭了口。
直到天蒙蒙亮起,曲时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才走出来同曲时钊说:“大哥哥放心,嫂嫂已经睡着了,我给她服用了一些安神的药,还有保胎药,只要这头三天太太平平的,基本就没有大碍。”
曲时钊这才算松了口气,但他的眉头依旧紧锁着:“你嫂嫂的情况还好吗?她身子本来就弱,有孕了更加辛苦,再遇见这事,我怕…我怕她撑不住。”
“什么撑不住撑得住的,嫂嫂吉人自有天相,那是有老天爷保护的。再说,还有我呢,我这妙手神医,什么人得了什么病,到我这儿也不算什么。”
这话说的轻松,实际上曲时笙累极了,心里也忐忑不安,毕竟明瑰公主能否保住她的孩子,还是要看她自己的造化,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好妹妹,你嫂嫂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同我详细说说。”曲时钊眼睛泛泪,几乎要哭出来。
“哎呦大哥哥,你什么时候这样过,男子汉大丈夫的,别哭哭啼啼,小家子气。”曲时笙没好气儿的说:“一个有孕之人被追杀,能不害怕?她太紧张了,到这儿的时候手握成拳头掰都掰不开,当时的情况确实有些惊险,但好在她挺过来了。”
听妹妹这样说,曲时钊这心里头也算是有底了,他双手合十跪在廊下,抬头道:“求老天爷开眼,保我心爱之人和我的亲人安然无恙,平平安安。”
屋内的明瑰公主其实并没有睡熟,她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因为是背对着床边,所以守着她的婢女并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
而曲时钊的话,她一个字不落的都听见了,那种感觉就犹如春天来临,阳光把冰雪烤融,融化的雪水流进心田。
听见这些的明瑰公主,算是彻底明白了曲时钊的心意和情意,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困意袭来,准备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