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回来了(2 / 2)
这句话说完,曲时笙眼睛猛地瞪大,全身的血液都迅速凉了下来。
曲家的确要出事,可这又是谁能预料的?她知晓是因为她死而复生,重活了一次,可他又是如何提前知晓的?
“你胡说什么呢。”曲时笙从徐之珩的怀中挣脱出来:“我们曲家如日中天,你可别咒。”
徐之珩急了,他往前一步想再次抱住曲时笙,却有些担心吓到她,只能站在了原地,挠了挠头说:“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能信,但我说的的确是真的。皇上怀疑你父亲通敌,嫁进来的韫瑰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会陷害你父亲,你要当心她。”
闻言,曲时笙愣在当场,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半晌后,她才喃喃的说:“韫瑰公主她没嫁进来。”
“哦?为何不像从前那样发展了?”徐之珩刚刚回京,京城里发生的事圥墨虽写了信寄过去,但因为路途遥远他还并未收到,因此他并不知晓韫瑰公主的事。
曲时笙仔细的盯着他的眼,语气郑重的问:“如果韫瑰公主陷害父亲成功了,那我们曲家会如何?”
“你父亲会死,你哥哥也会死,就连你也…”徐之珩说不下去了,语气有几分沮丧:“你也会死,但那个时候我顾及不上你了,因为我也不在了…”
说完后,徐之珩自嘲一笑,明知曲时笙不会信,他还非要说给她听,这就算没吓到她,也会让她误会自己是疯了傻了。
但站在他对面的曲时笙却并非他想象的那般,此刻的曲时笙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几乎是一瞬间便将她的理智打破,几十年的想念和心痛让曲时笙再顾及不了其他,伸手环住了徐之珩他的脖子,扑到他怀中放声大哭。
徐之珩呆滞了一瞬,接着收紧臂弯,将曲时笙紧紧圈外怀中,一直也不愿松开。
“我知道,我都知道。”曲时笙整个人被裹在徐之珩的怀里,堪堪能露出一双红似兔子的眼,委屈巴巴掉着泪抽泣道:“是你把我从青楼接出来,将我娶进门,还说要为曲家平反!你我成亲时间太短,短到那些年我都是靠回忆过活,想着与你的点点滴滴,这次你绝对不准再离开我了!”
徐之珩身形一颤,嗓音已然哽咽,好久才问:“我离开以后,你怎么样了?”
曲时笙将头埋进他的臂弯中,声音很小:“他们将我关进一处院子,几年?十几年?或者几十年,我记不清了,只知道我的头发都白了,骨瘦如柴,那双手糙的无法形容。”
这些话听的徐之珩心里发痛。
从小到大,明媚张扬的曲时笙就是徐之珩眼中的光,他处处护着她让着她,带她出去放风筝没看住她让她崴了脚,徐之珩自己愁的三天没吃饭。
听到曲时笙所说自己死后她的遭遇,徐之珩只觉有一把刀子在他的心上一下下的剜着,疼的他眼眶湿润,两颗泪砸在了她的肩上,烫的她微微一颤。
“后来是谁害死了你?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徐之珩咬紧了牙说。
如果重来一次还不能挽救前世的结局,那他也要尽力除去曲时笙的威胁,不能让曲时笙身边有一点点危险。
曲时笙摇了摇头,眼泪混着鼻涕一起蹭在了徐之珩的衣袖上,可她已经无瑕顾及那么多了。
此刻的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给徐之珩听,也有太多太多的答案想从徐之珩口中知晓。
“我最后是饿死的,我自己会医术,当时我的身体状况是什么样我知道,已经很难坚持下去了,他们给我关在那院子,数十年如一日的每天两碗米粥,冬天米粥会冻的如冰一般,夏天的时候里头还有蚊虫的身影,那种情况下我哪里能活得久?早已是一身病痛,改变不得。”
徐之珩捏紧了拳头,扶着曲时笙坐下:“我没想到你与我一样,但我好歹得了个痛快,没遭多么大的罪,可你却熬了那么久。”
看着他眼中的自责和心疼就快要溢出来了,曲时笙急忙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如果能再次见到你,我情愿受那些罪!只是我知晓是我家里的事连累了你,我这心里总是觉得对不住你。”
说到这件事,徐之珩郑重道:“我的确查到了许多,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很多真相还未被摸索出来,我们需要静候时机。”
这话引起了曲时笙的好奇,她侧头问:“你究竟查出了什么,让那狗皇帝宁可在战前杀了主将,也要灭口于你?”
徐之珩本不想说,但如今的世上,最亲近最不分彼此的就是他们二人了,还有什么话值得藏着掖着?
“你不知道,如今这位皇上,他的帝位来路不正。”
短短一句话,就说明了为何建琮帝要大费周章的除了曲家,要知道曲傅林在朝中地位颇高,与他交好的官员数不胜数,他为人又乐善好施,和京中百姓相处极好,掰着手指头查也没有说他几句坏话的。
建琮帝除了曲傅林,这对于他的声誉影响是重大的,可即便如此他也要这么做,只能是和帝位有关了。
来路不正就很容易与帝位无缘,最终被赶下台去,建琮帝那么个心机深沉的人,在他眼里除了帝位还有什么是要紧的?
“来路不正?这可属于皇家密辛了吧,你是怎么查到的?”曲时笙窝在徐之珩怀里问。
“先帝在位时,曾属意如今的景王也太子。”
“这个我知道,后来景王传出战死沙场的消息,先帝又命不久矣,几番思索下才定了如今的皇上为太子。”
徐之珩点了点头:“那时我陪着景王一起,知道景王并非被敌军所伤,而是被自己人刺杀,就知道这水太深,等我与景王捡回一条命重反京城,他就成了皇帝,这是我最为疑惑的地方,所以这件事我着重调查了一些。”
“那这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当初太后拿着先帝的遗诏出来,我父亲见上面写的是建琮帝的名字,为了效忠先帝他力排众议拥护他为新帝,他又凭什么对我父亲不满?”曲时笙越想越气,坐起身来。
徐之珩喜欢的就是她这个脾气,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将她揽在怀中:“你不知道,就连你父亲可能都不知道。那封遗诏说真是真,说假也是假。”
这话让曲时笙有些错愕:“遗诏这东西还能有假?”
徐之珩点点头:“不错,当今太后拿出的那封遗诏并非完整,上头还有一半,被撕掉了。先帝觉得景王的人品才智更适合帝王的位置,迟迟不立太子也是怕景王成为众矢之的,被人陷害。可先帝病的突然,景王又生死未卜,先帝便在遗诏中写明,如若景王活着回来,那皇位便由他继承,如若景王真的死在战场上,那皇位便由如今的皇上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