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阿斯特伍德医学中心(1 / 2)
“朱蒂小姐,这里很安全,你可以放松下来,想象这样一个场景:你背靠着伦敦郊外的草坪,阳光照在你的脸上,你能听到细微的风声和鸟鸣,这里非常安全,你感到温暖。”
“对,没错,就这样,随着我的话语,你逐渐感觉到某种安全感,你的朋友来到你旁边,躺下,躺在你旁边,你可以放松,把身体的重量全部交给大地。”
“你很信任你的朋友,在朋友的陪伴下,你是绝对安全的。”
朱蒂点了点头,然后猛地睁开了眼。
心理医生赶忙走过来,但坐在朱蒂病床旁边的艾米莉亚摇了摇头,示意医生暂且先离开。
“艾米莉亚小姐……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是吗?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配合心理医生做好心理疏导,放松下来,好吗?”
“我刚才真的被绑架了吗?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这不要紧,从昨晚我们聊完下一步行动的方案之后,你还记得什么吗?”
“我只记得……我想去买今晚剧团演出的门票,因为你们为了我的事情忙前忙后,还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我真的很感激……我只是觉得……也许今晚请你们去看演出,你们会放松一些……真的。”
“我明白,我完全明白,离开剧院之后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好像有人告诉我,他可以低价卖给我他的票……我应该听你的话,不要单独行动,这样也不会拖累你们……”
“不,你没有拖累我们,相反,因为你的勇敢,我们消灭了一个丧失人性的恐怖分子,还得到了更多线索,对吗?朱蒂小姐,你很勇敢,真的,在我见过的人里,算得上最勇敢的那一批。安心接受治疗吧,我和摩根警长谈过了,他会和剧院商量,让我们优先候补,只要有退票,我们就可以去看演出,好吗?”
朱蒂点了点头。艾米莉亚让心理医生回来,自己则离开了病房。
半小时前,被警方称为“竖锯”的亚裔复旧党恐怖分子在科文塞德宾馆自杀,两分钟后,阿诺德带着警察赶到了案发地点,打开了大门。
朱蒂被竖锯惨烈的自杀行为所震撼,一度陷入认知障碍,并失去了这几小时的记忆,警方把众人送到了阿斯特伍德医学中心进行心理辅导。
“到最后也不知道当时竖锯在和朱蒂说什么,为什么突然自杀,可恶,他什么线索也没留下!”
离开病房的艾米莉亚对史帕克和阿诺德抱怨。
“至少我们都还生龙活虎地活着,这可比任何线索都重要。艾米莉亚小姐,冷静下来吧。”阿诺德拍了拍艾米莉亚的肩膀。
“我明白,但是……”艾米莉亚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要是之后朱蒂能回忆起来就好了。”
“还是别了,刚才的事情对她来说肯定是一生的阴影,记忆恢复反而更痛苦吧。”
“是,我完全理解。”
“话说回来,结果我们两个都没派上用场。”史帕克看着艾米莉亚说。
“怎么会呢,史帕克先生你推理出了朱蒂小姐的下落,艾米莉亚小姐确认了复旧党的存在,要不是有你们,警方根本不会听我说话,更不可能派人帮忙了。”阿诺德诚恳地笑了笑。
“总之你是大功一件。”史帕克说。
“你们这么一说,我更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用。”艾米莉亚垂头丧气地说。
“艾米莉亚小姐当然很有用了,不过,偶尔你也得承认,一个人的力量总归是有限的。”
“我没法否认。哎,咱们先去找查尔斯·匹斯理教授吧,朱蒂小姐的治疗还得花些时间。”
“走吧。”阿诺德说。
三人起身,走向走廊另一侧匹斯理教授的办公室。
这是一间新英格兰式的房间,房间一侧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书架。一张棕色的木质桌子在房间的中央,上面堆满了各种文件,而文件中央那位没有头发,满脸皱纹的老者显然就是查尔斯·匹斯理教授。
“喔,欢迎光临,年轻的朋友们,有何贵干呢?”
匹斯理的声音慈祥和浑厚,语速缓慢温文尔雅,这让三人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匹斯理教授,我就开门见山吧,我们是受雇于伦敦侦探博物馆的私人侦探,来调查有关星尘的信息——奥恩图书馆的馆长阿米蒂奇小姐告诉我们,您是研究星尘的专家。”艾米莉亚说。
“噢,噢噢,是的,星尘。”匹斯理眼前一亮:“与其说是研究,不如说是缘分。”
“此话怎讲?哦,对了,您可以叫我艾米莉亚,这二位是阿诺德和史帕克。”
“事实上,我叔叔的父亲,确实曾经研究过星尘。”匹斯理笑着说。
艾米莉亚挑了挑眉:“看来我们真的找对人了。那么教授,可以给我们讲讲有关星尘的事情吗?”
“当然,当然,我本就打算在圣诞节后去伦敦对星尘进行进一步的研究,你们想知道什么呢?”
“等等……”艾米莉亚说:“就在前天,星尘失窃了。”
“什么?失窃了?被谁?”
“一个名叫星期三的恐怖分子。实际上我们就是想知道,恐怖分子为什么会偷走星尘,星尘究竟是什么,蕴含着怎样的力量?”
“哦,天呐,星期三?那个复旧党恐怖分子?这就十分不妙了……”
查尔斯·匹斯理教授收起了笑容,从轮椅上起身,拄着一根拐杖缓步走向书架,阿诺德立即上前搀扶匹斯理教授。
“星尘是一件……神赐予的强大宝物,嗯……也许这么说有失偏颇——它的科技水平宛若神明,站在我们人类看来,它无疑是神创造的神器。”教授从书架上端下来一个精致的纸盒。
“您快要把我说晕了。”艾米莉亚说。
阿诺德帮教授把盒子放在办公桌上,教授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塑封的保存良好的旧笔记本纸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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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年7月5日
今年夏天的斯匹茨贝尔根岛让我感到我失望
之后
我旅行到了英国,在伦敦的一间侦探博物馆里发现了属于我们的技术产物,或许曾经也有其同类
人类将它称为星尘
侦探称他为盒子
罪犯称它为希望
我们称它为时间和空间的相对维度旅行辅助装置
它可以避免被那位彼岸的追猎者嗅到你的气味,请原谅我用人类的语气来写。不过请相信我,没有人希望被它发现,柯南道尔爵士的一个事件形容的倒是很恰当: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我有些厌倦这个世界了
也许该观测新的平行宇宙了
然后消除记忆
温盖特·匹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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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笔记曾属于我那位祖父,他患上过一种奇怪的失忆症,在198到1913年这六年间,他好像变了一个人,然后失去了这六年的记忆,这笔记就是在这六年间写下的。”
“我坚信我的祖父曾被某位伟大神明借用了身体,也就是这六年,而星尘就是这位神留下的遗产。”
“被神借用身体?您是认真的吗。”艾米莉亚皱起了眉头。
“只是我没有依据的猜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所以星期三偷走星尘,也是因为他相信星尘是某种‘时间和空间的相对维度旅行辅助装置’,对吗?”
“我想是这样……但是……这张笔记我没有给多少人看过……毕竟很少有人把星尘当作真实存在的东西……”
“最近除了我们,没有人看过了吗?”史帕克问。
“只有这个月月初的时候,有一位学识渊博的剧作家来找过我,我们聊了很多话题,他也问了我关于星尘的事情,我们聊得很投机。”
“剧作家?他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