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死之子（1 / 2）

精灵骑士们，风王室，友人还有虚无一同，将目光给予了阿献，他心理一阵阵犹豫，神册还放在他们的旅行包裹里，神钟是否要再前进一格？从前上路，阿献从没觊觎过什么，即便虚无不会拒绝他能成为神界的一员，真要那样，她愿意极了。但摆渡人从来没有多余的想法，他脑中不过只想，找到父亲，然后回到家中。

但现实如同钟楼之音，只在命运决定的时刻敲响。人们听到撞钟，却听不到人，当他们抬头望，只能听到声音；但当他们询问声音的来源，神明与他们的秩序就是这片大陆的答案。

阿献在想些什么呢？少年的思绪跳到了另一幅画面：垂死的人握住他的手，将老人领入死亡的影子，告别生者所在；当烈焰要将孩童吞噬的时候，他只能袖手旁观，绝不能出手相救，这是死的规矩。他不能是慈悲、不能是怜悯，他要比黑剑更加漆黑，他既不能嘲笑奸人之死，又不能再为善者落泪，虽然剑刃还能仇杀恶魂，可这不过是后话。

“阿献，你要想好。”虚无投来信任的目光。

长生鸟将金枝衔到他跟前，纯金从未凋亡的颜色，诱人极了。王朝，权力，生杀予夺。一切都藏于杖中，好如芬香，好如赌徒等待命运之神眷顾，他们焦急地捂住衣领，大喊着“大”或者“小”，一双双注血眸子，仔细看，他们却都是神。

“不。”

“不？”长生鸟被这发言吃了一惊，竖起了羽毛，骑士议论纷纷。

舒则对奥莉耳语说：“不错。”

“你难道不想统治冥界，不想对死者肆意妄为？”长生鸟生气地说。

“父亲教会我的，是学会放弃。”阿献望向虚无，“我不渴望王国和所谓的胜利。”

“所以，长生鸟，你讲完谎话了吗？”

酒神扶着死神，从阶石上走来，父亲身受重伤，伤痕遍布脸旁与周身。

“死……你怎么还能活着来到这里。”

他从阴影当中抽出黑剑，径直插入了长生鸟背侧，大鸟还没来得及回过头来，鲜血从前胸喷涌而出，死太了解心脏的位置了。黑剑的漆黑火焰，从血中浮现，它燃烧着长生之血，骤地变成了硫磺火色，一股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长老睁着大眼瘫倒在地上，骑士们见到这一场面直接昏厥过去，而舒神和奥莉虽然也因为第二死星倒在了地上，但奥莉和舒神并没有因为此时动情。就好像他们知道什么。

前殿的众人纷纷倒地，这说明黑剑的死星亮了起来，只有酒神能随意行走，他走过去，用酒浇到金色树枝之上，它的金色下面的真形，则是一根符文棒，它的魔力至少能杀死阿献。

“最后一个害死风神的佞臣，不死鸟，现在该你在黑剑永恒的烈焰当中遭受折磨了。”

很快，死拔出了剑刃，黑炎却留在长生鸟身上，它的伤口在快速愈合，然后黑炎又将它烧成伤口。最后黑色的火焰越聚集越大，将这只白色的大鸟吞吃成了灰烬。而黑剑吸取了神鸟的力量，剑身朝着猩红色的方向改变，就好像铁匠将它进行了一番改装，最明显的就是剑身的反光，倒影里的黑炎添上了红光。

“盛宴！盛宴！赞美死，平等之神！！”黑剑唱着远古的颂歌，倒在地上的人群听到这歌词，脑中主动浮现了一场远古的杀戮，血为河流，骨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