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冥土雪山/天界图书馆（1 / 2）

黑夜蠕行在生死交界处的大地，当太阳把嫩红色的手指藏在天际之后，人们再次识别出了呼吸本该有多么冰冷。但离开躯壳的灵魂并不会觉得如何，他们将城中的幽灯点起，连成一片，向一座灯塔那样指引亡者到来。而二人一行正缓缓离开身后的城市，时间不足以他们长时间停留，阿献仍旧对城中死去的王公贵族们好奇，到底是怎样的英雄事迹足以让他们继续在城中存活。

眼前的大冥土雪山几乎占据了他们的视野，云层只到达它山腰的位置，奇怪的是，在太一城向这边望去根本看不见山。

“或许是太黑了。”摆渡人这么想。

而更加古怪的事情还在后面，顺着枯黄草甸一路爬坡，天空缓缓降下小雪。可是越往前走，雪花下的越慢，到了山脚下，所有雪花一并停滞在了天空中，甚至有一些雪花似乎因为太久停滞在一起，结成了不小的冰花，而阿献要赶开，甚至拿小船桨拍打才能前进，好如在雪花里挖了个洞。

年轻的女神却注意到，来到大冥土雪山的洞不止阿献挖出来的这个，远处矮木林明显有其他前往的痕迹，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命运，姐姐的行动轨迹实在捉摸不透。

其实，二人走在路上大多是沉默的，旅途相当劳累，而那虚无又不愿在城中挑一匹灵马。除了他们从行李当中挑选出一件披挂御寒，他们大多数时候在观察自己凝结城冰的呼吸。幸好后羿准备了足够的衣物，连英俊都从家的衣服箱里挖出来一件冬衣。

“阿献，等你过了大冥雪山，从小冥路过去，基本上那头就算真的冥界了。一定要小心。”英俊手里仍旧持着那本厚厚的摆渡人历史法典，那些日子他也为老乡的征程做足了准备。

“放心吧。”阿献在回忆当中回答道。

或许是因为空气冰冷，冥界的感觉也越来越发强烈。他们踏在雪地上，整个脚腕的雪花越来越深，他们似乎在一步步踏入自己的墓穴一样，一股不可名状的悲哀感强烈袭来，叫人不禁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呼吸之上。

虚无想说几句打趣的话，却也叫她发梢拂过的寒冷打退了回去，可她迟疑一会儿：

“阿献，其实这里才是真正的纯白之门。”

“这里被称为无门？”他的话语平白没有疑问。

“神界大战后，天界图书馆从天而降，将无门摧毁了。太一与真正冥界产生了一道山脉隔绝。你瞧。”她指向了旁边叫大雪掩埋的廊柱，又叫阿献看前面：一道突出地面两米的断层，下面则是一道一米宽的深渊，漆黑不见底。

幸好绕过此处，有一处极其狭窄的过道，不知是谁拿冥土木铺好的，他还没等女孩迟疑，就三两步子跨了过去，要知道，上面的积雪可能打滑，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

“阿献，这么危险怎么就不能绕道呢？”

“虚无，你知道这里的雪花为什么不下落吗？”

虚无好像恍然大悟似的，连连点头明白：

“这里的东西不会下落，所以说——”阿献把一颗石头踢入深渊，它就那么浮在原地。

而这似乎也是唯一的路，其他雪花洞在这里汇聚，阶梯装的东西虽然掩盖在雪层下面，但是依稀可见。在这里踏不上轻盈的步子，但是虽然好似泥泞，费一番力气也可向上前行。仔细看道路的尽头，升起了一团冥火，那正是天界大图书馆的入口。

阿献倒是对什么天界储存的智慧不感兴趣，但是虚无脑中却有了什么构想。从前的智者，哪怕是牺牲一切，也想要去这知识的厅堂闯一闯，甚至连人间焚之一炬的禁忌图书，这里也收藏有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