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 2）

明琮见伯父首肯，回头便去接谢无量一同再赶去寿安镇。谢无量一面与他赶路，一面好奇地问：“咦，今日怎不见令妹？”

明琮笑道：“我这妹子向来行事随性，连阿爷都不管她，听说她一早就又跑出去玩了。”

他俩赶到镇上，徐方等人已经逐一盘问过那些收尸的，指着其中两人，说先前抬常府奶娘去埋葬的就是这两人，谢无量于是要他俩说一说那晚的经过。

那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一想，其中一人答道：“那天中午，常府打发人来通知小的，说他家奶娘没了，本来请了法师超度，但因为人是患恶疾死的，法事还没做完尸臭味已经盖不住了，只好匆匆了事，让小的们晚上去府院后门等着把棺材抬走。”

明琮冷笑不已：“都出钱做法事了，为什么抬棺材却要偷偷摸摸的，不走正门，要从后院进去？”

另一人也说：“这位小哥怕是外地的，咱们这里但凡因急病或灾祸死的，都是晚上挪尸，奶娘又不是什么头面人物，自然从后门抬出来。但古怪的是，常府的小厮也不知怎么回事，连门也不给开，就这么从墙头把棺材递送出来了。”

先前那人也是点头：“这还不算怪的。当时咱哥儿俩接住棺材时就觉得分量很轻，不像装着个人。我兄弟还以为是尸体腐烂得太快，连肉也烂掉了，生怕这女人患的是什么古怪邪病，赶着就拖去埋了。”谢无量就让他俩领路，明琮一听就知道他打算开坟，赶着去借来两柄铁铲。

徐方略觉担心，悄声提醒：“明琮兄弟，大帅可没说要咱们挖坟开棺。死的虽只是个下人，但无故开棺……”

明琮道：“如果真的冤枉了吴若，到时刑部复审把这事再翻出来，别说长史吃不了兜着走，咱们拿错了人，免不了全都会被治罪！”

徐方心头一凛：“兄弟说得很对，咱们这便快去吧。”

他们来到坟场，收尸人指明地点，明琮就带人挖起来，大半时辰之后，棺材已经出土。已有人通知了常府，常府管事带着几个家奴匆匆跑来，一见这情势，赶紧跑上前制止。

明琮徐方等人抢上去拦住那些人，喝道：“京郊发现无头女尸，但凡京郊五十里以内的村镇新近死了的女人，便是下葬也要开棺检查过了再说。你一个看府的奴才，也敢违抗长史的命令？”那管事顿时被他们凶神恶煞的气势吓住，想要分辩什么，却哆哆嗦嗦说不出口。

趁他们纠缠之机，谢无量已操起一柄铁铲，将铲面沿棺盖楔口用力划了一圈，把钉子撬松，再把棺盖掀开，却是怪叫一声：“奇了，这里面怎么就只剩个脑袋？那位管事，你家下人得什么急病，数天时间连身子都化掉啦？”

那管事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已被明琮一把揪牢，笑道：“别急，你家下人少了身子，洛阳长史那头正好有具尸身没了脑袋，赶着抬去比对比对，说不定正好合用！”说完又厉声喝问常关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