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推者(其二)(1 / 2)
高原发现了此人和奥黛塔之间的某种联系,这种巧合太令人惊讶,也太可怕了。
这一瞬间让他明白了,他抽到的三张牌是哪三张,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第三个不是此人,不是他入侵的大脑,不是这个推者,第三个人是“死亡”。
死亡不是冲自己来的,只不过是死亡成为了他。
第一个是囚徒。
第二个是影子女士。
第三个是死亡,就是他自己。
这扇门是用来解决现在所有的矛盾的。
他看到了一个念头,准确来说是某种过去。
他看到他占据脑海的那个男人,正坐在一处破败的出租房窗前,等着什么人。
那栋房子里是这种被人遗弃的房间,到了夜晚就会有醉酒的疯子和流浪汉来这地方过夜。
这地方仅有两把椅子作为家具默特都拿来用了一把,坐着一把,另一半顶着进入过道的门。
他不想受到突如其来的打扰,当然最好是别给人打扰的机会,他靠近窗口朝外张望,同时隐藏着斜斜的阴影线,后面以免被什么闲逛的路人瞧见。
手里捏着一块粗糙的红砖。
这砖块是从窗户外扒下来的,那有许多砖头都松动了,这些砖头有些年头边角风化,拿在手里很沉。
这男人想用砖头去砸人。
他不管咋找谁,作为一个谋杀者,他是机会均等论者。
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口之家从下面沿着马路走过来,男人女人小姑娘那姑娘走在最前面,显然,那是想要避开车辆,这里离车站很近。
默特并没有留意什么车辆交通,他在意的是像这种能够被他利用的楼房太少了,这房子已经毁了,里边丢满了乱七八糟的垃圾,破木条碎砖头碎玻璃,可谓是最好的下手的位置。
他只朝外探出了几秒钟,他戴上的太阳眼镜,金黄色头发上扣着一顶不合时令的针织帽。
这也像是一把椅子,顶着门把手是一个道理,即使是你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值得担心时减少那些可能存在的危险也并无坏处。
他穿着一件过大的汗衫,几乎长及他的大腿,这可以掩盖他消瘦的身材。
现在他们走近了。
别开枪袭击。等一下,再等等,再等等
他在窗边颤抖着,拿砖的手收回到自己肚子旁边,又伸出去再收回来,然后在半空中停住,他身子扑了出去,这会儿完全清醒了,他总是在倒数第二下出手。
他投出砖头,看着它落下。
砖头落下去,在空中翻着筋斗,阳光下,默特清晰的看见那上面挂着砂浆,在这一刻,几乎其他每样事物都清晰可辨。
一切都以极其完美的准确性和完美的几何形态演绎着其中的物质关系,这事情是对他生活一种实体性的推进,如同一个雕塑家用锤子敲打凿子,改变石头一块粗糙的物体,就这样创造出了某种新东西。这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东西,赋予理性,也充满了狂喜。
有时他也会失手,或者干脆扔偏了。正如一个雕塑家,也可能凿出毛病。不过这回却是如此完美的一击。
他看见鲜血一块砖头,不偏不倚的砸中了那个穿着鲜亮的格子衬衫,姑娘的头部,他听见那母亲发出的尖叫,他立马开溜。
默特窜出房间,把原先顶在门把手下得那把椅子扔到远处的角落,他猛地脱掉那件大汗衫,从背后的包里取出一块染血的手帕,用手帕把门把手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