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凄凄惨惨戚戚(1 / 1)
金堰的金宗主连续好几日不眠不休地为白羽哲医治,外伤是好起来了,但是内伤难治。他潜意识里抵抗药物,咬紧牙关是一口也不喝,花月泷和花月凤跟自己父亲一起急得团团转,叹气的声音时不时在白羽哲病榻前响起。
花妄刚从花宗主那探望回来,花宗主这边已经能走动了,甚至有力气砸东西。花妄当时以为花笠是恼火他掺和进来,一下子就跪在跟前儿不敢作声,花笠扶着床边叫他起来。道:“你兄长跟我说了许洛做的一系列事情,我自是知道仙尊遇害一事其中有他许洛的手笔。他如今大权在握,韩家又对我们花白两家怀疑的紧,我们现在对他许洛做什么都只会让韩家更加忌惮,看来只能先帮白二洗脱罪名才行了。”
花宗主说完,沉思了片刻,又道:“对了,花袭哪去了?出这么大事他鬼影子都没见着,他不怕他回来直接给他老子收尸啊?”花妄也奇怪,虽说花袭往日也经常神神秘秘消失个几日,但最近消失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儿。从几位宗主去泽夜塔前就不见他人,到如今已有半月了。
又过了两日,白羽哲的烧总算退下来了,但是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金堰的人走后,白羽烈让花月泷带着妹妹回夏满园了,出了这么大事,夏满园必定人心惶惶,得有人带去消息先稳住场面才行。于是他开始整日整夜守在床榻前,用暂时还没习惯的独臂为白羽哲擦汗喂药。
天快亮了白羽烈依旧在白羽哲床前看守他,花吟也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房间里的灯光整日未灭,见药煎好了,花吟从仆人手中接过汤药,示意自己去送。
白羽烈见有人开门,知是药送来了,但依旧头也不抬地弯腰给白羽哲擦着脸颊上的汗珠,花吟将药递到白羽烈身前,白羽烈用右手接过放在床榻上,用手腕感受了一下温度,方才舀起一勺送到白羽哲嘴边灌下去,白羽哲也是很给面子的一滴不咽。
花吟看着白羽烈心疼得皱眉的样子,她也心疼白羽烈,嘴一撇一行泪水就掉了下来。听见身边人啜泣的声音,白羽烈转过身来,这才知方才送药之人是花吟。
花吟控制着音量但是哭的依旧伤心,白羽烈手上拿着调羹,想用左手拍拍花吟的肩膀却是伸了个寂寞,于是白羽烈本就疲惫得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连眼眶也开始微微泛红。咽掉喉头的酸涩,白羽烈用干哑的声音对花吟小声道:“花吟姑娘,不用太过担心,羽哲他会好起来的。”
花吟抬眼看着面前胡茬横生的男人,她是心疼他为了白羽哲丢掉的半生修为,心疼白家的前途,心疼他不为自己考虑,心疼他满心满眼都是弟弟,自己忍受着最大的痛苦和压力却不能言说。
想到这里花吟的啜泣变成呜咽,遂捂着嘴巴跑出院子,回到自己房间闷进被褥里放声大哭。
“铛铛。”是房门被急促敲击的声音,敢如此鲁莽地敲花吟姑娘房门的人,整个拾月湾只有花妄一人。花吟胡乱用手抹了把脸,把眼泪鼻涕擦干净,才打开房门见他。
花妄见花吟哭丧着脸,睫毛还湿漉漉地粘连在一起,楞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小孩应该是又去看过御光君了。心疼地抓了抓花吟的脑袋瓜,柔声道:“好了好了,你大哥回来了,正和你父亲议事呢,快去看看他吧。”
花吟睁大双眼,马上冲了出去。她从小就对自家哥哥有绝对盲目的信任,每次哥哥都能让一切麻烦事化险为夷,这次,这次也一定可以!御光君他们一定会化险为夷的,白宗主他一定能安全回家!
花吟赶到之时,花袭正从花宗主房间出来,依旧是在风行轩时的那一身白衣,但是只看背影都能看出他消瘦了许多,关上房门时,一回头便看见花吟闯了过来,她知道父亲应是歇下了,努力压低激动的声音道:“哥哥、哥哥、白二公子他们,御光君他”
花袭用宽大的手掌整理妹妹乱掉的鬓边碎发,用哄小孩的语气道:“好了好了,我都知道。都会没事的,所有人都会没事的。”
花吟的心终于安定了不少,盯着花袭离开的背影,她在内心祈祷:这一切都快点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