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神龙深睡天大旱 楚熊求雨德有形（1 / 2）

第二年天罡大旱，地裂如壑，植物叶如卷轴，楚安无水炼铁治器，龙泉阁潭水亦干，石竹人人皆忧，更有牲畜干渴而死。

楚熊读象得知是雨渊出了问题，于是下山招集子孙商议此事。

楚熊先开口说道：“天旱五月，三百年不见。现人畜皆困，平随我前去雨渊查看。”

楚平关切恳请说道：“父亲，您时过年迈，晻冉桑榆，此去危险重重，还是由我带楚安去吧！”

“不可。楚安需在家照看尚一，你跟我去。”楚熊斩钉截铁，不容再说。

楚平从来就听从父亲言语，这些年虽分开居住，但毫不影响楚熊言语分量，只能依着他。

楚平跟父亲回石林收拾行李，看着剑阁前台放置的寒月流光剑，想起五十年前与父亲共铸情景，每次锻铲锉刻淬磨都与父亲同操同作，锻造共费时九月，反复折叠，锻打四万九千次，方出此剑。那时父亲壮年威武无比，现今苍发捶腰，直叹时光不饶人。

楚平问道：“寒月流光剑坚韧锋利，刚柔相合，寒光逼人，却没见父亲用过。此次同行，会用上它吗？”

“但愿不会用上。”

楚熊拿剑，楚平带包，出门上马，欲向南而去。楚平见楚安携尚一立于路旁，停马未稳，尚一已向楚平奔来，哭嚷着要同去。

楚平墩身拥抱楚尚一，抚摸着长孙，久久不舍，对儿子说道：“楚安，看好尚一，我们去去就回。”

楚平看着孙儿长大，却如初见一般，抱上放下，放下又抱上，终是忍着泪水，与父亲楚熊挥鞭策马而去。

二人所去之地，名雨渊，快马三日便到。

下山即见一百丈深的地缝弧绕而过，两侧陡崖相立，柱石排列，草木无神，犹如骷骨。往日瀑布并列绵延，如今空留冲痕。一猿猴蜷于桦下，剖根吸吮，见楚熊父子，无惊无惧。

楚熊楚平取绳系身，携剑蹬壁而下，滑至渊中，带绳折身跃入洞口。洞口如锥，高三丈，底宽六丈，临渊处有黄杨四棵，碎叶满地，干粗似柱，根植岩缝，独屹两侧不止百年。楚熊回忆儿时与父辈曾用梦行之术来过此地，只因精神力不足未能进入洞内。如今停在洞口，看不见洞内，父子心中亦是无底。

楚平疑问：“父亲，洞内真有掌管云雨的神龙吗？”

但楚熊并未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世间是否真有神龙。

楚平跟着楚熊打着火把，摸壁前进，越往内越不见岩壁反光，说明是空间越来越大。入内一柱香时间，见一洞室内萤火闪闪。二人快速靠近至跟前，原来那是萤石垂壁成灯。在乱石嶙峋中不知走了多远，见一双人合围大小的古木横斜其间，侧顶萤石成球，起伏中闪现着亮光。

“平儿，这木头何来？竟有青苔覆之，怎么会如此奇怪？”楚熊虽年近百年，然未见如此景象，疑问道。

楚平古稀之年亦未得见，便笑着父亲：“您尚且未见过，孩儿哪里见过哟！先坐会儿喝口水，吸口香提提神。”说完就已为楚熊装了一管香。

楚熊吸香叹道：“未入此境，不知时空之巧妙。黑暗中竟有如此空间，叹为观止！”

“此空间甚是诡异，却不知神龙藏身何处？”楚平寻视四周，不见其壁。

楚平随后拿着火把在“横木”下一凹槽内打上一口水递与楚熊，火把却依然放在“横木”下烧着。寒月流光立在“巨木”一角口处，楚平并未注意到有一股泉水般的液体流入剑鞘内。

“也许……”楚熊对楚平说道：“平儿，你莫动，为父似乎感知到了它的存在。”

“孩儿未动，父亲你自己在动。”楚平亦感知到所坐“巨木”滚动，以为父亲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