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觅迹（2 / 2）

时隔多年，他又见到了曾经自己的得意门生，四节谷的［叛徒］，携带着现任谷主的［枢机］。

“多久了？”盘腿坐在那具枯骨前，佛珠被握在徐清源手中转动，“居然成了冢中枯骨……我的师傅啊，离我离开师门到底过了多久？”

轻声呢喃，像是在自问自答。

接着他竟笑起来，全然不顾形象的笑起来。中年人特有的低沉嗓音回荡在空荡的山洞里，十分渗人。

“你根本不明白那本书对我来说……有多大影响。”徐清源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偏偏要在素素死后才遇见这本书？人不能改变过去，要往前看，这是你教我的。可是你看你……逃不过的。”

他修长的手指布满老茧，正缓慢的抚摸着怀里的［枢机］，通体晶莹的剑正微微颤抖着，十分抗拒他的气息。

“冬儿的剑，也像他一般讨厌我？”徐清源无奈的笑了，随后手中加大力度。“抱歉，委屈你了。”

随着中年人手中力度的加深，［枢机］的抗拒更加强烈，甚至开始嗡鸣。

“放手！”

随着匆匆赶来的白了了的制止，一根由冰晶构成的箭矢擦着徐清源的脸而过，瞬间在他脸上擦出一道血痕。

中年人失神了片刻，甚至忘了抹去那道血痕，血从伤口中顺着脸滑下去，与左眼下的泪痣向照应，竟有些诡谲。

趁徐清源愣神时，［枢机］迅速的自动飞回了尚冬手中，前者只是冷冷的看着尚冬，并未出手阻止。

“好久不见，冬儿。”徐清源带着笑站起来，眼却意味深长的看着尚冬身旁的白了了。

那视线是试探的，还带些戏谑。白了了不适的转过头去，不看那灰色的眸。

察觉到气氛不妥，尚冬微微蹙眉，询问道，“师叔……你为何要拿走［枢机］？”

“为了炼化，给［无痕］当养料。”摊开手，徐清源继续道:“冬儿，难不成说我师弟什么也没教给你？如此明显的术法痕迹，竟是不会甄别。”

轻啧一声，尚冬握紧手中的［枢机］，语气已有些恼火，“那么，为什么要到师公的遗骸面前炼化？师叔，你还在记恨师公的决定吗？”

摇摇头，面前的人似眼中带了些悲伤，“记恨又如何？都过去了。我今日来只是叙叙旧，顺便让［无痕］再进一阶。”

“冠冕堂皇。”

“承蒙夸奖～”徐清源半眯着眼摆摆手，“今日就不多聊了，我还有正事要做。”话毕便拂袖与尚冬擦肩而过。

两人望着那抹青色背影，没人注意到身后那具枯骨少了一根肋骨，一边极不协调的耷拉着，摇摇欲坠。

眼见场面又冷了下去，白了了开口询问:“下一步你如何打算？”

“去瓷镇办事。”尚冬向白了了伸出手，“一起吗？”

望着面前男子盛情难却的邀请，白了了还是摇摇头，“不了。我想去朝夕城一趟，看看一弦和陆谨言如何。”

“那么，替我向陆兄问好。”突然想起了什么，尚冬从衣袖中掏出那片先前被拿走的扳指碎片，“这个回忆里有你想知道的［真相］，先前我拒绝是怕你因此心存芥蒂，如今看来，倒也没什么遮掩的。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白了了望着手中那片闪烁着光亮的扳指碎片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