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风雨(1 / 2)
今日,天气阴转小雨。
灰谷小镇,察觉到动静后,奥莉出来查看详情。
见三人都是自己熟悉的同伴,赶忙跑上前来迎接。
薇尔莉特笑道,”我们的小奥莉长大了,真为你开心。“
薇尔莉特捏了捏奥莉圆润的小脸,奥莉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可爱极了。
奥莉跑开,握住克莱尔的手,”还是克莱尔姐姐好,薇尔莉特姐姐只会欺负我,哼,不理她了。“
陈长安点头示意,与奥莉等人了解了某些情况,奥莉在此调查期间,遇到附近的老鼠悉数出动,形成鼠潮,若有人见之,则会惊惧。
众人进入农场里的庄园,查看周围的地形,没有什么古怪,这里是一块大平地,土地肥沃,适于种植。
奥莉带着几人往山后赶去,怪异的鼠潮就发生在这山后一处隐秘之地,奥莉也是意外发现,立即通知了枫叶路训练中心。
因此,陈长安改道,特意过来一趟,查明此事。
与此同时,边境部队去军校挑人,翻开学生名册,看着上面记载的学生个人简历,一位女军官,在学校闲逛时,一眼相中了一位毕业生,她的名字,普通,不显眼。
还有数十位优秀毕业生,希望这些毕业生,可以改变边军的困境,贡献智慧,建立边境部队的地区优势。
遏制边境敌人的嚣张气焰,压制敌人的野心。
边境的局势,太过复杂,各种势力纷纷下场,一些贵族势力粉墨登场,要在荒野边境扶持代言人,插手荒野的事务,攫取私利。
边境冲突不断,很多边境部队巡逻边境时遭遇偷袭,阻击,乱战频发,边境部队士兵的危险程度大增。
尽管如此,没有人轻易退出,守卫边境是他们的责任,放下自己的责任,选择离开,没有人会责备他们。
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抛开兄弟,战友,这一去,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从此生死相隔,再也见不到了,我的兄弟们。
边境部队极高的伤亡率,显示出这里的残酷,局势的危急,环境的险恶,好好活着,是彼此之间无言的祝福,虽然未有言语,大家都有默契。
出任务前,一个拥抱,握紧的双手,下一次,归来时,这双手已冰冷,僵硬,身躯上都是血渍,染血的战士,眼睛里依然坚毅,不屈,战斗到最后一刻。
学生们大都会在边防军中实习半年,知道其中的危险,却依然热爱这个岗位,是责任啊,战友的信任,兄弟情,可以把后背放心地交给战友,并肩作战,杀敌,拼出一条活路。
边境的残酷,实习生们第一次经历过后,眼神已经麻木了,没有光采,不过她的心却在沸腾,继而,她的一双眼睛焕发光采,明亮如星辰,一双星目,闪动星光,有人在心里许下誓言。
”我要带领战友活着回去,决不能让他们躺在这里。“
”带他们回家,回到故乡,不能死在这里,一定要活着,活着。“
鉴于边境部队的危局,枫叶路训练营派出教导队前往支援,一路随行的还有一封信,陈长安亲自书信一封,随队送往边境部队。
让教导队寻找最优秀的人才,此人才可以开启这一封信件,助他们脱离困境,摆脱眼前的危局。
枫叶小镇训练营教导队相中了一位人选,他是谁?无人知晓。
一封信件安静地放在他的枕头下面,无人察觉。
某日,完成任务归来时,枕头的主人无意间发现一封信,谁也没有注意到,谁也没有想到,这人睡觉时,喜欢抱着枕头。
一封信件被发现,被打开,信上阐述了一条新的修行路,信中有一句话,”你可愿冒险,付出,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阅读信件的人,思绪翻涌,骑士跟魔法体系,自己不太喜欢,巫师体系太过神秘,不常遇见。
如果这信中的内容为真,倒是可以尝试,去走一球,自己也颇为心动,可能是好奇心强吧,这样的道路,应该有人去走一遍,去探索,独自冒险,也符合自己的预想,决定了,就去试一试。
夜间,趁着大家熟睡,有人离开宿营地,来到一处隐秘的角落,信中的内容,早已滚瓜烂熟,沿着信中的建议。
锤炼呼吸法,宁心精神,观想与自己契合的人与物,或者其它心仪之物,两者皆可,没有定数,太多的规矩,由于是新的道路,人们可随意探索,冒险,不受以往的拘束,不受既定体系的束缚。
”最大的自由,心灵的畅想,这条道路简直是最契合自己的体系。“
”真好,以后,就由我来守护这里吧。“
隐秘的角落里现出一杆大旗,无声无息,无人知晓,它突兀地出现在空中,引动风云,电闪雷鸣,暴雨突降,骤然降临。
一股股神秘能量滋养身体,修补精神的疲惫,这场雨带来了新的变化,身体异变,一切旧伤消失,陡然间自身完好无损,不知经历了几次脱胎换骨,骨骼发出淡淡的银光。
血肉强劲,似乎隐含一股强大的力量,举手抬足间,可破山河。
身体表面覆盖有一层污渍,发黑发臭,随意找了一处水塘清洗,去处怪异的臭味,在水中默默演练招式,皆是自己无意间悟出来的功夫,随着手中动作,水流随之异动。
裹挟着庞大的水流,形成一个个旋涡,吞噬一切,水中的人儿,却与之相安无事,怪异的是旋涡以水中人的身体为中心,环绕周围,引动山水间的灵气,形成一层层大雾。
雾水中的超凡能量,神秘因子,改造着身躯,修补着伤体,之前的身体还有部分隐患,如今,终于完整,恢复如初。
一层层大雾被水中人的身体吸引,化为养分,滋补躯体,滋养精神,强固根基,夯实自身底蕴。
这一次突破,似乎水到渠成,自主觉醒,想到信中交待的方法,水中人默默打坐,身躯在水中沉浮,奇景地内,一张符箓,以精神能量铸造,符箓本源道意为冲云破雾。
突破阻碍和困难,正适合最近边境的局势,打破困境,冲破黑暗,突破重重困难,破茧重生。
神秘人回到宿营地,今晚却一反常态,没有抱着枕头睡觉,睡得香甜,夜里有梦。
夜梦中翻了个身,双手合拢胸前,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状,双手虚抱,似乎怀抱里还有一个枕头,可能是长久的习惯吧,似乎还不太适应。
.....
灰谷小镇,陈长安带着奥莉一行人前往后面的山林探查。
山里面的老鼠个头较大,比之寻常老鼠体型大上一倍有余,毛发有光泽,发亮,夜晚,极其明显。
突然,薇尔莉特发现,一处洞口,有一队老鼠抬着轿子,众人心中越发好奇,老鼠抬轿,轿子里面是什么。
薇尔莉特道,”难道是新娘,老鼠娶亲。“
奥莉道,”可能是老鼠嫁女,也说不定。“
这轿子不同寻常人家嫁娶所用的轿子,老鼠以鞋作轿,嫁女。后面跟着一些老鼠,抬着礼物,多是米肉。
陈长安没有打扰它们的行动,俯下身来观察。
在陈长安周围一缕清风环绕,隔绝几人的气息,空中之音,相中之色,音色与周围的山林合为一体,连精神波动,生命气息,都被隔绝,与深山密林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不时有动物从陈长安身边飞过,一只灰雀停留在陈长安的手臂上,浑然不觉,眯着眼睛,睡个懒觉。
薇尔莉特越发奇异,这种状态下,思绪极为安静,贴近停滞状态,如山中林木,在此地扎根,生息,周围的动物也没有异样,随意路过陈长安周围,没有察觉到这里隐藏这人类。
一只灰老鼠溜出洞口,穿着一身新衣服,格外喜庆。
”还真是老鼠娶亲,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老鼠跟我们人类一样,娶亲嫁女,还有嫁妆。“
奥莉道,”那布鲁家的谷物,岂不是充当了嫁妆。“
陈长安道,”这源头找到了,此事不可声张,大家静静观察。“
领头的灰鼠,皮毛发出金色光泽,昂首挺胸,格外神气。
大灰鼠跳进鞋子里,另一只老鼠露出面目,是一只白鼠,可能是鼠中贵族,聘礼极多,排着长队,嫁妆也多,两条队伍,相互错开。
灰鼠躲在鞋子里,领着附近的老鼠离开此地,老鼠嫁女,灰鼠迎娶新娘,带着新娘子离开此地,这里可能是它暂时停留的洞穴,如今,迎娶新娘后,自然要回到自己的新房子,这一处洞穴,被抛弃了。
也不知会输的新房在何处,应该更为奇异。
众人旁观一场老鼠娶亲,心中颇为镇定,待得此地的老鼠全部离开后,几人撤离此地,回归灰谷小镇。
众人连夜开会,沟通了一阵后,一封新的档案形成,档案封面有着显眼的三个数字,004。
档案袋里有几个显眼的字,老鼠娶亲,一去不回。
一只体型异常的灰鼠,会食气,似乎可以隐形,在黑暗中,能力得到强化,值得注意。
此前但没有伤害人的记录,有待观察,危险程度未知,视具体情况分析,下一次察觉此物行动时。
需提高警惕,特质注明,会干扰精神力。
.....
以雅江流域为行政版图,新设立一个州府,名为江州,州城为江州城。
以东江流域为行政版图,新设立一个州府,名为东州,州城为东州城。
以石河流域为行政版图,新设立一个州府,名为酒州,州城为酒城。
以安河流域为行政版图,新设立一个州府,名为卞州,州城为凤城。
以运河流域为行政版图,新设立一个州府,名为拾州,州城为拾光城。
江州城内,一处街道,名为雅江路,街道中间,有一处建筑,是街道里基层社区派出所。
建筑后院则是一处占地颇大的建筑群,东南方向一处大门外悬挂着一块木牌,上书雅江水资源安全管理会,这就是阿尔托莉雅跟莫雷蒂,以及罗娜,负责的雅江流域安全管理委员会驻地所在。
此间驻地为营级单位,人员满编为八百人,有自己的训练营地,营地内有许多人在参加训练,很多人外出巡查辖境。
训练营地内,热火朝天,枫叶小镇训练营内派的部队教官,正在帮助她们训练新人,目前缺口很大,委员会正在积极拓展招募渠道,优先从当地民兵中挑选人员,进行人员补充。
与此同时,东州城内,某处街道,名为东江路,其中一处建筑占地极大,后院上有一块木牌,东江流域安全管理委员会,同样如此,依照营级单位建设,人员满编八百人。
此地负责人为,克莱尔,薇尔莉特,茉莉,三人负责镇守此流域,巡守州域,处理诡异事件,异常人物。
十一号运河流域,某处街道,名为运河路,一处建筑院子后面,即是,运河流域安全管理会,负责人为魔术师小队,画师,亚莉,配音师,艾咪,灯光师,乔亚,三人配合,协调管理此州域。
此州名为拾州,州城名为拾光城。
酒州版图内,酒城,美酒街道,一处小院,小院内,即是石河流域安全管理委员会,石河的主要源头在一处石头下,名为石河,负责人是美食家小队,奥莉,小樱,小狼。
卞州疆域内,凤城中,临近一处水巷的院子,门口有一块匾额,上书烟雨江南几字,小院内,有一处照壁,旁有一块石头,上刻有水乡二字。
这一处院子即是安河流域安全管理委员会,负责人是陈长安,以及安娜跟安妮姐妹。
.....
边境也不安全,发生大小冲突近百次,互有伤亡。
从灰谷小镇离开后,三人专程来边境一趟。
在边境一处墓园中,墓园在一座山上,名为卫山,此处陵园归边境部队所有,这里安葬的都是战死沙场的将士。
陈长安给长眠于此的士兵献花,替他们擦掉墓碑上的灰尘,洗净石头基座上的泥水。
一位烈士的家属,白发苍苍的老者,被搀扶着来到陵园。
来看他的孙子,老人颤抖着用右手握着一块毛巾,擦掉灰尘,用笔沾上墨,一笔一笔描摹着熟悉的名字。
墨水流淌在冰冷的石碑上,老人写着墓碑上的名字,老泪纵横。
那个从小在身边长大的孩子,闹着,吵着,却又突然安静了下来。
自从家里有了孩子,家里也热闹,熟悉的面孔,冰冷的名字。
偶尔回忆出现,在脑海中的声音,画面,一张脸,一声笑。
今日,声音,失了颜色,笑脸,丢了光彩。
沉默,还是无言的沉默。
昨夜的大雨,还余留着味道,泥土泥泞,裤脚的黄泥巴,顾不上,陈长安来到老人身前,握紧老人的双手。
言辞悲切道,”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后辈,他是一名好战士,是我们边防部队里的骄傲。“
银发老者双目深陷,神情低落,迎着一位陌生人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陈长安,”请允许我替他说一句,他是一个孩子,我的孙子,是我的骄傲,我们家的骄傲。“
老人想到什么,双目陡然一亮,”他还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我想带回去,带他回家。“
有人送来一副包裹,里面是他用过的衣服,鞋子,袜子,皮带,训练服等生活物品。
还有一堆他写过的信,几本书,一支笔,用过的睡袋,今天交还给这位老人,带他回家。
目送着老人一家离开,墓园内外全体士兵,给老者敬礼,一股清风卷落书上的雨滴,落叶归根,一起回家。
沉眠的士兵又一次回到了家乡,回到了他熟悉的院子,他的爷爷,父亲,母亲,妹妹,替他引路。
旧时,送他出门的家人,今日,又把他带了回去。
鲜活的热血,连带着一双大手,十指都失了温热,这冰冷的大雨,穿透人心,捂着心口,一颗心紧绷,垂泪。
在场众人,神情严肃,没有言语,默默注视着一个个名字,那一个个名字都是鲜活的生命,赤热的心,温热的双手。
陵园里还遗留着一只葫芦,静静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葫芦上刻着主人的名字,一如墓碑上的黑色石刻字样。
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满了文字,这是那位老爷爷留下的,自家孙儿从小用的水葫芦,就在今天,又回到了它熟悉的小主人面前,两两无言。
这一刻,连文字都失了温度,冷言冷语。冷风冷雨,一颗冰冻的心,冻结的身躯,随灵魂逝去。
一个个冰冷的文字在石刻上,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褪去了颜色,从哪天起,已不记得。
故乡的院子里,墙角的涂画,还镌刻着童年的我,带着笑的声音,失去了色彩的画面,黯淡了,褪色的记忆。
葫芦里以前装着孙儿喝的水,现在里面还装着东西,数十颗种子,不只是何物,大概是还主人熟悉的样子吧。
熟悉的叶子,熟悉的花儿,还有枝头唱歌的鸟雀,顽皮的孩子啊,扯着花儿,路过的小溪流里,还有又爱又恨的螃蟹,还有那越洗越白的衣服。
画着花儿的被子,写着福字的被套,还存放着,在旧衣柜里,不在有温度。
也没有了夏日的潮湿气味,院子前的荷花,还是以前的模样,只是今年多了点异样,并蒂莲。
那位少年,你还记得吗?你在地里,我在水里。
葫芦里的种子,陈长安交代就种在附近的公园吧,主人可以看得见的地方,【陪伴他们,让他多看几眼熟悉的风景。
不再匆忙的少年,停住了脚步,人生在这里停歇,驻足,葫芦也已发黄,雕刻的字样越摸越浅。
不远处,有一片林子,纪念林,纪念那一颗颗赤热的心,永远的少年。
埋骨青山不停歇,语落青阳陌处斜。
陈长安向每一座坟茔前的墓碑敬酒,忌酒的他,今日敬少年们一杯酒,酒入肠,胜过风冷,比过雨寒。
墓园门口修建了一座庙,里面供奉有牌位,平常日子里,有人添香进火。
路过的山民们也会来此上柱香,带些山中的果子,来看看他们,庙里也会有动物偷吃果子,伤退的老兵在此看守,也不驱赶小动物们。
附近村子里会有小孩好奇到庙门前,往里偷看,上学时老师讲过这里有座庙,里面都是我们最亲爱的人。
他们跟我们可能没有血缘关系,可能未曾见过一面,他们是替我们挡在了刀枪前,是为我们而死,请记住他们的名字。
陵园里有处高大的石碑,记载着一个个名字,年轻的生命,他们就埋在这里,你我都不熟悉的青春模样,他们的笑脸,声音,在这里寂静,沉默。
边防部队一零一旅抽调士兵,组建山字先锋营。
今天陈长安亲自给五百位先锋营战士授战旗,战旗上画着一副高山,黝黑的山体,沉重肃穆。
亲自传授他们最新的呼吸法门,教授他们蕴养气血,强基固本。
药补跟食补互相配合,小伙子一个个身强体壮,气血旺盛,天地如起烘炉。
先锋营的战士彼此对战,在战斗中成长,训练场上是对手,相互熟悉之后,战场上协同作战,彼此成为队友。
一个月的时间,经过刻苦训练,他们的基础本就好,成长极快。
野外长途奔袭,跑遍边境每一个角落,每一处丛林都留下身影,留下汗水,血与泪。
最后一天,陈长安在沙场检验训练成果,经过历练的战士,就是一柄还未开封的利刃,不日将踏入战场。
沙场点兵,鼓角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