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医者（2 / 2）

“迪利亚，冷静点！”奥利弗上前按住不停扭动着翻滚的伊万，没想到艾尔杰的牺牲对他的打击如此之大，这种癫狂的状态不像是装出来的，根本不是传闻中的：为了提防大总统的眼线，装疯卖傻一小会儿。

“艾尔杰！你难道不想知道‘梦魇’从哪来的，你想不想知道‘才能’从哪来的，你想不想知道迷雾，回来艾尔杰，我把迷雾吃掉了！”伊万仍然不停扭动身躯，四肢像拧麻花一样翻过来又翻过去。

奥利弗摁着他扭曲的肢体，伊万两只眼睛不停向上翻，手指抓挠抠开地上的土层，不停的尖声喊叫着。

“迪利亚！黏菌！东方侦查！喂喂！”奥利弗拍打着伊万口吐白沫的脸，尝试蹦一些关键词来唤醒他的意识：“红莲！左手！冷静点迪利亚！你还记得什么，艾尔杰？希德？”

“！！”伊万捕捉到了关键词，突然瞪大了眼球，脖子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看的雷格心里直发毛。

原地僵直了一会儿，伊万的表情逐渐恢复正常，脖子也拧了回来，他缓缓爬起来坐在地上，非常认真地说道：

“希德，奥利弗，我要捅死他。”

奥利弗终于松了一口气，伊万说的是“捅死他”而不是“吃了他”，跟刚才相比正常多了。

刚刚还不停发疯的人现在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伊万站起身，开始认真地拍掉身上的尘土，把自己翻卷的袖口整理好，掏出手怕擦干净脸上的眼泪、黏菌和呕吐物，最后优雅地整理好领子，调整领针的位置。

从衬衫、马甲到外套，最后把穿在外面的白大褂抻平捋整齐，代表国家级的袖章摘下来擦干净，确认好位置后重新固定在胳膊上。

雷格一整个呆住，他彻底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精神分裂，刚才还尖啸着乱叫的伊万突然变成了一位优雅的绅士，连说话的声调都变得低沉了好几分。

“我在山下找到了两个活人，你还要继续南巡吗？”伊万难得平静地说完了一整句话。

“当然不，迪利亚，比起拖着这么庞大的一只队伍，你一个人南巡的效率高多了。”奥利弗如实回答。

“山下……？维斯利先生，后联班？”雷格紧张地拉了拉奥利弗的衣摆：“洛伊他……？”

“他活着。”伊万道：“威欧拉家的孩子也活着。”

“是吗？真是阴魂不散。”奥利弗不耐烦地杵了杵地面：“我要带雷格回中央了，麻烦你收留下那俩。”

“我才不！”伊万拒绝，语气又变得急促，怕是又要犯病了：“这是谁？你回中央。”

“我的副官喝了你给我的黏菌，拜托你别发癫了。”奥利弗扶额，他真的不想再一次见到一边满地打滚一边呕吐的伊万了：“走走走雷格，他会带着你弟弟。”

“真的吗！复合灭活真核2代预防用疫苗？跟我回中央！耶噫！欧耶！”

伊万再次陷入癫狂，奥利弗甚至不敢告诉他雷格继承了“才能”，真怕这个疯子当场活吃了他刚上任的副官。

趁着伊万在那里旋转跳跃闭着眼，奥利弗拉着雷格飞快地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