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放弃幻想（2 / 2）

“天理。”

“哈？”洛九峋难以理解地叫了一声。

反对天理的深渊教团在追杀他，现在连天理也不想让他活？

“嗯……你也不想想，天理把你召唤到此，就是为了让你逛一圈之后再让你回去的？”

伊斯塔露像是陷入了过去的回忆，在洛峋九眼前飘来飘去。

“我问你，你现在想回去吗？”

“当然想啊！”

“那以后还想吗？”

洛九峋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五年之后，你还想回去吗？”伊斯塔露凑近到他面前，“神明的考核绝非轻而易举，获取七元素绝非一朝一夕，可能要五年、十年，乃至五十年，一百年……！”

“五年足够你熟识这个世界，十年足够你扎根于这个世界，到那时，你还舍得吗？”

他们想把我留在这里……十年？！

洛九峋心中不甘，咬牙道：“那我就快一些，用尽全力我就不信没有什么速通的法子！”

伊斯塔露不屑一笑，这股略带傲然的冷漠仿佛才是她原本的姿态，祂本是独立于时间之外的时间之神，

看来洛九峋已经知道了天理召唤他的目的，但现在还需要击碎他的幻想。

“是是是，全力以赴，奋进一搏……然后祂们会告诉你，你行不通。”

“当然，你或许还要继续问我凭什么。”伊斯塔露对洛九峋的心理了如指掌，“那我会告诉你，这就是法则，而祂们，是法则的制定者。”

“然后你就有两个选择，一种是沉下心来，好好收集元素力，慢慢打算未来的生活。一种是怀揣着你的自信与不甘心，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妄图打破这个法则。”

伊斯塔露更进一步，冰冷的光芒逼近到洛九峋的眼前，照亮了他颤动的瞳孔。

“而你会选择，第、二、种！”她一字一句地铿锵说着，那灰暗的光芒中，仿佛能看见她带着怒火的眼眸。

“咕嘟……”洛九峋咽了咽口水，向后退了一步，冷汗从他的额角滑落。

“呵，真是可笑……既觉得自己不受天命束缚，又总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这就是你们人类独有的傲慢？”

伊斯塔露稍微挪开了一些：“好，我再来问你，当你怀着满腔热血去试图打破这个法则，你知道会有什么结局吗？”

“……什么结局。”洛九峋艰涩道。

“呵，死喽。”伊斯塔露在上方睥睨着洛九峋：“在你之前不是没有人尝试，他在获得了四种元素力之后，就偷窃了我的权柄，试图强行穿越。最后失败被天理发现，结局嘛……”

她飞到陈列在空中的一本书旁边：“就在这里了。”

空间内广阔却孤寂，伊斯塔露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洛九峋的耳中，一点点压在他身上。

苦涩、艰难、无望……天理根本就没有给他回家的选择……

洛九峋有些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所以你是觉得我没有回去的希望，才没有告诉我，对吗？”

伊斯塔露看着洛九峋这衰颓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说你心性不足……”

“你可明白，如果你手里没剑，在遇见委屈时，哪怕喊得再大声，喊得再动人，别人也只会觉得你嗓门不错，最多再为你那潸然泪下的表演鼓鼓掌。”

“手里有剑，才能和别人坐下来讲讲道理。可铸剑需要埋头，使剑需要苦练，天命或许会给你捷径，但岂又是为了让你与天命平起平坐的？”

“我若是在一开始就告诉你，你肯定会觉得自己万里挑一，天下事无不可为，最终走上第二条路，这个结局，不过是悲剧无意义的重演……洛九峋，你应当学会面对现实，韬光养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