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旧识（1 / 2）
年初二这天上午，何父拎着两瓶好酒，表示同辈相宜，袁姨拿着一包云省补药，准备孝敬对方长辈，何天明则提一兜水果，算是小辈心意，一家人收拾的光鲜整洁，准备去杨叔叔家拜年，而他家是医生世家，所以有酒没烟。
来到公路边的新修综合楼，由于奶奶也在，杨叔夫妇在大门口迎接。他与何父两人，也算另一种青梅竹马，十六岁一起从家乡参军，又一起随军支援，来到钢城，一个从军医转地方医院，一个从工程兵爬上基建预算员，始终一个单位，何天明知道，这俩还会一同退休，同一安置小区，结伴到老。
杨叔先招呼奶奶一声“嬢，过年好！”再与何父把臂靠肩，瞧见何父手中的酒，又埋怨道：“你来就来嘛，干嘛还带东西啊！”随即又给何天明与袁姨介绍起杨奶奶和杨姨。
何天明立马给长辈们问安行礼，随后先拎着水果独自进入客厅，留下双方问候叙话。
何父先给杨奶奶问好后，就向杨叔炫耀：“这酒是我加班做私活时，别人送的，听说挺贵的，就带给你尝尝，一会正好咱俩开一瓶！”
随后众人到客厅就坐，何父又递过袁姨手中包裹：“坤啊，这是我在云省买的补药，给嬢嬢的！”
杨叔接过打开，又看又尝道：“是上好的野生天麻！”随即又寻视屋内：“诶，两个娃儿呢，杨玲！杨威！还不过来见见你何叔！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礼貌都不懂呢？”
随后就见一对少年男女，从侧屋走出，杨叔分别介绍后，何天明对男孩只感面善，女孩可就太认识了，不过，估计对方现在也只听过自己名字，因为大家初二都在同一学校，至于以后的相亲，应该不会有了呗。
与二人客气的打过招呼后，何天明刚想重新落坐，就被一脸兴奋的杨威拽住：“高手兄，原来咱俩是亲戚啊！”
见他满是疑惑，杨威低声解释道：“昨天打架，我也在场！”
何天明立马扫了眼满屋长辈，估计他们也都心知肚明，但肯定不会明着鼓励，遂推着杨威一起来到客厅外：“我说怎么瞧着你面熟呢！”哥哥你不但瞧着面善，你还脸青。
杨威兴奋的比划道：“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规模的打群架，以前只听说过，好家伙，打到最后都将近两、三百人了，以前小学时干架，我们双方加起来，最多就二十几个，要有厉害成你这样，谁还敢上。。。呃？你叫何天明？我怎么记得，小学时，也听过叫这名字的？还都挺能打的，一挑五，都打的我们生产队的人。。。”杨威瞧着何天明，越说越疑惑。
“那就是我！”何天明已经想起他来了，这不就是在村小学，两生产队学生对峙时，对方领头的嘛。不过那时何天明四年级，是小弟，对方六年级，应是领头老大，与他有矛盾的是本队与他同班的何强，他也是当时全队小孩领头。
那时候，本生产队小孩要上学，得去十几里外的村小，早上六点多打着火把出发，领队得清点人头，下午放学再清点一遍，被留校的，时间短的就等等，时间长的自己回去，毕竟还是白天，但领头的也得给对方家长报备，所以老大那真是老大，何天明一直都很怀念，那时的哥哥们。
“靠，我就说嘛，哪来这么多同名又能打的！”杨威顿感惊讶，随即又兴奋的对何天明招手道：“那你应该还记得他俩咯？”
何天明疑惑的随在他身后，走进侧屋，就见只十几平的小屋里，放着两张单人床，中间摆着的圆桌，旁边坐着两个半大小子，却是小学时的同班同学，也是被打五人中的其中两个，刘海和包兴平。
二人见着他，显然也满是惊讶：“何天明，你怎会也在这？”刘海抢先发问，毕竟大伙一起毕业，总共也才两年半。
杨威抢先帮他答道：“他应该也跟我一样，被何叔转过来的！”
何天明点点头，问他俩：“你们呢？”心里疑惑，没听说这俩父母也在这儿啊。
一旁包兴平羡慕道：“我俩就没这好命了，是杨叔介绍来当学徒工的！”就见他小时候脸上的两朵红晕，已变成黑黄。
瞧着旁边刘海，跟着有些黯然，何天明顿时安慰：“读书和当学徒，一样是学手艺，不信你俩问问威哥！”
杨威在外读书，显然也见过世面，还是比较懂事，立马接茬道：“是啊，我学门医术都得读四年，而且还不知道，将来够不够用！”
何天明顿时对他刮目，这嗅觉可以啊，中专四年学医，确实学不了多深，转念又好奇两人：“你俩学的啥啊？”
刘海本就有些没心没肺，刚也只是一时自怨，闻言，立马用手比划道：“修车，而且是大车！”
杨威在旁解释道：“他俩在机修班！”
何天明顿感疑惑：“不是说机修班都快没活了吗？”随即恍然，有苦力学徒用，大师傅韩父，当然没活。
就在刘海两人想要怨苦时，何天明抢先鼓励道：“学汽车修理很有用啊，就跟威哥一样，一个医人，一个修车，将来肯定都很有钱途。”随即又比了个数钱的手势，众人齐笑。
这时，就见杨玲进屋唤杨威：“哥，妈喊你去厨房端菜！”却是已到中午了。
杨叔家总共摆了两桌，客厅一桌，全是长辈，小辈五人一桌就摆在这屋。放过鞭炮后，杨威作为主家哥哥，热情招呼着几个小弟，至于妹妹，这种生物自然不用管她。
饭后，两位奶奶去了主屋家长里短，两个面红耳赤的中年大叔，各自陪老婆搓麻将，侧屋四个同村宿敌打升级，至于杨小妹，当然含泪洗碗去了。
陪着三人玩了一会后，他们仨仍兴致盎然，何天明则有些无聊，毕竟已无年少时的心境了，决定还是出去透透气，起身道：“我出去上个厕所，你们玩金勾钓鱼吧！”
杨威立即出声指点：“厕所在厨房里！”
向他摆摆手后，何天明却径直出杨叔家，即便真要上厕所，也不会在不熟悉的人家里，尤其杨叔家还有女士，不知会看到什么忌讳东西。
去公厕附近溜达了一圈后，何天明心生感慨往回走，那厕所又宽敞又干净，里面还能冲凉，搞建筑的果然不会亏待自己，但，为何家属楼就比旮狭窄呢，忽又想到杨叔家，嗯，明白了，杨叔好歹也是医科主任，而他们这栋，据说公司领导层挺多，至于公厕，上面来考察时，不也得有个方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