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如梦方醒佳人已去(1 / 2)
“欸!你可听说了没?”
“啥事儿啊?这么猴急。”
“你居然还不知道!昨夜太师府突然失火了!”
街头巷尾,好事者相继传议,不多时便已传开。
毕竟,太师府失火之事,可是连城防军都惊动了!
“哎哟!这顾府失火,可确是件大事!”
瞧得左右听众皆是面露惊色,传事儿之人不免更是得瑟,随即又是故作感叹道。
“嘿,那可不!”
“唉……可惜顾太师威震朝纲!儿子却是草包一个,还一不留神,就被烧死了!”
这年头,越是声名显赫之人,越是容易招来非议!即使朝中重臣,身居万人之上,亦是如此!
北庆国文风开明,更是许以了五谷书院议政之权!由此开明所致,京中平民受文生们熏染,谈及朝中大臣竟不过于避讳,言谈举止中更是少了些敬畏。
如今,就连五谷书院的门生,亦是在传论失火之事。
骤然一把大火,可把顾太师的威严,也烧掉了大半!
清晨时,白鶠照旧邀得荆悬出行。而今日,荆悬两人本就不在京中游赏。待到荆悬经由旁人之口,听闻此事时,已是临近傍晚。
方是乍一听得,荆悬神色莫名便是一怔!犹记得,这顾炎昨日恰是见过,尚还出言不逊,今日却已葬身火海!
“先生,可有不妥?”
身侧,白鶠瞧得荆悬神色突是有异,立即忧心问道。
而荆悬转首,定神看了白鶠一眼后。却是不知为何,荆悬又刻意避开了此事未提。
摇了摇头后,荆悬便只随口谎称道,是今日有些乏了。
“恐怕,是近日多有远游,难免已生了”
愣神一瞬后,白鶠不禁嫣然大笑,随即更是恍惚说道。
“无论何时……先生可还是,依旧如此呢。”
身姿摇曳的,白鶠抹去眼角泛起的泪花,竟是笑得前俯后仰!
“这样的鶠儿,可还令先生喜欢?”
出神半响,荆悬只是直望着白鶠,却是不发一言。
待到白鶠终是笑得累了,荆悬才心神莫名触动间,突地神色温和。沉默浅笑间,荆悬竟是忽而,温柔地抚摸着白鶠的头顶。
骤然!白鶠亦是愣住了,连眼神都变得呆滞了起来。
低下了头,白鶠身姿蓦然猛地一颤,两行清泪已是立时滑落!
于荆悬的灵目中,白鶠的头顶上,竟是空无一物!本该有的道光,却是全然看不见。这般情景,荆悬之前……还尚且只见过一次!
白鶠不敢抬头,紧咬嘴唇,已是渗出了血!随即扶摇一晃间,倩影已是悄然无踪。
“云君,你不该看的!”
“你若不看,你我又可糊涂一世……”
本该道别的话,白鶠却是终未说出口。
人来人往中,街道上,徒留下了荆悬一人。怅然若失地收回了手,荆悬伫守在原地,竟是久久难行!
早有预感,会有今日一别!可未曾想,竟会是这般突兀。
芳华刹那!
恐怕亦如云端对饮时一般,飘渺如烟!只可远观,不可留存!
……
与白鶠初次醉酒的酒楼中,荆悬一人,伶仃大醉!
难以言及的烦闷,一直云绕在荆悬的心头,挥之不去。
关于过往之事,白鶠只字未提!但荆悬却了然于胸,白鶠定是知之甚详,但始终避及此事。
这其中所隐含的深意,恐怕比荆悬所能料想的,还要沉重得多!
沉沉醉去之后,幸是水月、镜花又适时出现,才不至于让荆悬醉宿于地。
以点石成金之术,留下一块金子后,水月、镜花两人轻缓地扶起荆悬,便遁离了此地。
复而醒来之时,荆悬已是躺倒在了客栈的床上。
不出意外的,朱羽于床侧,又是守了一整夜!
受着朱羽的服侍,荆悬虽是起身,但面色依旧并不好看。但此次,朱羽缄默间,却是识趣的未有询问。
往后的一日间,荆悬仍是显得有些沉郁。而朱羽见得先生烦闷,亦是停下了修行,一直守在荆悬的身侧寸步不离!
又过一日后,一位意外的来客,却是让荆悬有些惊奇了!
“小生段书,见过荆先生!”
于客栈客房中,荆悬这两人闷在了房中未有出去,可这段书竟是突地找上门来了!
“白姑娘,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