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异瞳之艰（1 / 2）

“你到底要干什么？”了清不耐烦地盯着死死抱住自己大腿的乞丐，“你没看见刚刚那群人狼狈逃跑的样子吗？”

“看见了”乞丐说着，还把了清的大腿抱的更紧了。

“那你不怕我？”了清上挑了一个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小乞丐。

“不怕……是你刚刚救了我，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一个好人……”

醒来之后，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是眼前的这位大姐姐救了他，于是他死死抓住这颗救命稻草不放。

“哈哈哈哈哈？好人？”了清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是好人，“既然这样，那你把头先抬起来。”

乞丐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听她的话乖乖抬起了头。又长又乱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了清弯着腰，伸出右手，“你这娃，头发长成这样，你看的到路吗？”说着，将他额间的头发一把撩开。

“不。”一瞬间，小乞丐一下子松开双手，害怕的往后一坐。头发重新遮住了他的眼睛。

“怎么啦？怕吓着我了吗？”了清难得露出一次同情他人的表情，她慢慢走到小乞丐的面前，“你的眼睛很漂亮，不是吗？”

“不……不，他们都骂我是怪物……”小乞丐用颤抖的手臂挡住自己的脸，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的抽泣声。

……

（十四年前

“贵全！出来啦！”一个妇人慌慌张张从一个屋子里跑出来，咧着嘴一不小心差点被门槛绊倒，“哎哟！”

“怎么样啦？王婶儿？”踱步在屋外的男人，留着稀碎的胡须，一见房门打开，立马冲上前去，着急的拉住妇人的衣袖。

“哎呦，你王婶儿办事，还会出乱子吗？这次啊，是个带把的！哈哈哈哈！”王婶激动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眼角的鱼尾纹紧紧挨在一起，“再等一会儿啊，你娘就会把你儿子给抱出来啦，哈哈哈哈！”

“孩子不重要，秋芳呢？她还好吗？她还好吗？”贵全瞪大眼睛，死死抓着王婶的双臂，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手劲儿有多大。

“哎呦，我说你啊，首胎生个男孩儿，你咋还不高兴啊，母子平安~你放心好啦！”

“谢天谢地，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啊！”一天焦急的心情瞬间在此时消散，贵全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激动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眼眶里面的泪水不断涌出，“感谢老天爷啊，母子平安，感谢老天爷啊~”

“哎呀，跪着干嘛呀，哈哈哈，瞧给你激动的，这次，可别忘了我的工钱哈？”王婶儿说完这句话扭曲着身子又走进了屋子。

贵全家是村子里中等水平的一家，家里有两个老人，是贵全的父母，虽然已经无法干重的农活，但是也能把家中大大小小的一些杂碎事给处理好，两个老的，负责在家喂鸡鸭，种花，剥豆子，煮饭，两个年轻人则负责下田插秧挑水种菜，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长期的农活使他和妻子的脸上都盖上了灰蒙蒙的面罩，但是两个人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变。

现在有了第一个孩子，等再过几年，我和秋芳努力干活攒够了钱，我们一家就搬进城里去！到时候，如果秋芳愿意，咱们还可以生第二个孩子，一大一小，可以帮我们做些简单的家务，爹娘也不用这么累了，到时候我们还可以……

“贵全！”屋门再次被打开，一声尖叫打破了贵全的幻想。

只见王婶率先冲了出来，慌张地说道：“那钱……钱我不要了，我……我先走了！”

“王婶儿？发生什么了？”

等他来得及去拉住王婶的手，王婶早已慌慌的逃走了。紧接着屋子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嚎叫，和老母亲的哭泣。

“娘，到底怎么了？”贵全急忙慌张的跑进了屋子。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他，老母亲，孩子和躺在床上的秋芳。

秋芳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我来了，我来了，秋芳！”贵全一下子蹲在床前，望着秋芳憔悴的脸，他心疼地用手抚摸她的头发，秋芳伤心地一闭眼，一串泪水从她眼角划过。

“儿啊……”老母亲将手中的孩子抱到他面前，贵全一看母亲，连老母亲也潸然泪下。

“到底怎么了？王婶儿不是说母子平安吗？”

“是母子平安，就是……就是这娃的眼睛……呜呜呜……”母亲哭了起来，迅速将孩子递到了贵全的手中，连忙转过身去用袖子擦眼泪。

“眼睛？眼睛怎么了？”贵全接过手中的孩子，抱到手里他弯着脑袋，从细微的眼缝中一探，才发现，这孩子居然是天生的异瞳！左眼为蓝色，右眼为黄色。而从家乡的传统习俗来看，这种一般都被视为不祥之兆……

“然后呢？为什么你现在又在这里？”了清蹲了下来，学着小乞丐的样子，也顺势坐在了巷子的石板上。

“后来……”

“怪物！怪物！走开！”一群熊孩子捡起小石子儿砸在了一个小男孩的身上。

“我不是怪物！”小男孩躲到一旁，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