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彀破翁碎(1 / 2)
轰隆隆!!
似闷雷炸响,锣鼓震天。
紧接着阵阵血雨腥风铺天盖地落下,作为这贡献最大的蟒妖望着眼前突兀而来的白衣剑客,不管身上泚血如瀑的身躯,瞪着那魁斗星辰般的蛇眸,用着嘶哑嗓鸣声音道:“这怎、怎么可、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白衣剑客冷冷说道,孤傲冷绝,似万年不化冰一样,“自然,弱肉强食,我们剑客中有句话:“持剑之人比死于剑下,杀人者人恒杀之”,你吃人,也应该猜到自己的下场。”
“滚你娘的!”
蟒妖大吼一声,托起那身血淋淋如山岳般的身躯,鳞片如飘雪散落在地,叠嶂击地散发着金鸣铿锵声,斗大蛇颅摇晃着,蛇信无力耸拉着,它在此修行八百年,吞噬了不少前来历练的修士武者,倒是学了不少人间骂话,自己临近千年修为,可如今竟然被眼前之人一剑毁去它近半道行。
“凭、凭什么?!!我八百年道行,为、为什么还比不上一个几十岁月的人族剑修?!”蟒妖望着那行立空中的白衣剑客满是不甘地怒吼着。
白衣剑客横剑于前,右手握着剑鞘,“人活百年,妖修千年,本就无赖。你八百年道行又如何?于吾眼中,一剑斩之。”
一道白光瞬闪而过。
蟒妖那不甘眼神上下分离,非是眼神病,其身躯被一分开来,其切整实,左右两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匀称正好。
“你……叫什么?”
蟒妖两张嘴齐问了句后,便倒塌在地。
白衣剑客依旧冷傲无双。
“墨也白。”
那蟒妖竖瞳闪过一丝狠戾,随后嘲讽道:“墨……也白吗……”
随后闭上了蛇瞳,再无声息。
那自称“墨也白”的白衣剑客看都不看那蟒蛇尸体一眼,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至于一旁刚才威风凛凛、彻天动地、酣畅淋漓打斗的刀客齐延也都没瞅一眼,还有他那两个半死不活的师弟师妹。
墨也白也没再回庙内,反而朝着山间密林小道离去,直至身影消失……
庙内,秦方朝着李婉清两手摊开道:“这不!说了,用不着咱们出手,就有人解决了。”
“不要说了,说这话我都替你羞的慌。”李婉清白了秦方一眼。
秦方则是脑袋左右摇摆,“刚才那位公子呢?”
“公子?那个凡人啊!”李婉清想了想道。
坐在庙中阴暗一角的周百岁眼神低落,脸上表情似哭似笑,心中暗自想到:“原来凡人就这么不同吗?这般需要划分吗?这就是‘山外’啊!不如呆在石河村镇里……”
但周百岁缓缓起身,自黑暗中走出,动作很轻很慢,“嗨!你们好。”
“哎呀我滴个娘!”李婉清直接被吓了一跳。
秦方也是一惊,可听到李婉清话时则半脸黑线,他也有些讶异,只不过他惊的是对方为什么可以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以他的洞观感知竟然丝毫没有察觉,他有些惊奇地打量着面前的貌不惊人的少年。
他双手作揖道:“不知仁兄名讳是?”
“啊?”周百岁没太听懂对方斯文话。
李婉清则是说道:“是名字啦!”
“哦,我叫……”周百岁正当说出自己名字时突然神情一愣,随后似是呢喃自语似是斩钉截铁道:“我叫百忍。”
“百忍?好名字,姓百?倒也有趣。”秦方嘀咕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秦方理当自报家门,“在下秦方,方正以圆的方。”
周百岁猛地回过神来,刚才他好像失神了一阵,那一会儿变得好像不像他了,他也不知道自个说了什么混账话。
就在他们交谈时,没有注意到的是那山神老爷神像双眸闪过一道邪冥幽光,随后又回归普通神像……
燕韵和王憾支棱起身来,各自捂着胸脯、嘴角携带血渍走到昏迷不醒的齐延身前,王憾不禁道:“师姐,大师兄他没事吧?”
听到王憾这憨憨话语,燕韵没好气地反问道:“你说呢?”
“照我说,这位大侠快嗝屁了……呃不是,危在旦夕啊!不如让我享用一番,填填空腹如何?”
话语一出,二人皆震,循声望去,只见蟒妖尸体前矗立着一虎背熊腰的老者,他似端详那具尸首啧啧说道。
……………
吕纯阳自酒铺回来,朝着石河村镇村庙走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暂且舍居在村庙里,起先来此是打着给人家周村人看调风水、为其先人诵经祈福的。
此时街道两侧行人都纷纷回看这位仙风道骨的年轻道人,只见他念念叨叨叙说些什么,众人只当是这位在念经施法,毕竟道士总是神神叨叨的也实属正常。
“百岁百岁,不如百忍,少年人汝当如何?”吕纯阳走在路上自个说来说去,“说起来,是自己心中还仍有愧疚吗?”
吕纯阳突然停下脚步,如感神应,“看来,这小镇就要变得不太安宁了。”
年轻道人难得神色凝重地说了句,可随即又噗嗤一笑,不知为何……
……………
一片天地中。
茫茫四片迹无踪,这里与外界四季时节相通,这里也有春暖花开,夏至酷暑,秋时悲凉,冬雪飘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