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童年时光 第七节 被人欺负（1 / 1）

陆家庄依山傍水，自然环境优美，可是这里的人却鱼龙混杂。陆家庄以村支书陆啸林一家势力最大，可以说是村里一霸。村霸家的孩子自然也是小霸王。这不，一年冬天，陆鼎诚和陆耀庭跟往常一样上学。临走前，奶奶塞了些煮熟的红薯让他们带着路上吃。半路上，兄弟俩遇到了同村的一伙人。为首的叫陆怀伟，今年12岁，读五年级，是村支书陆啸林的孙子。平日里陆啸林仗着家族势力庞大，经常欺负陆云山所在的小家族。就连他们家的孩子们也是有样学样。今天遇见陆怀伟一伙人，兄弟俩自知情况不妙，赶紧把红薯藏在兜里。“站住，你们干嘛去？”陆怀伟拦住了两兄弟的去路。“我们上学啊。”陆耀庭低声答道。“兜里揣着什么，鼓鼓的。还不快拿出来给我。”陆怀伟双手抱胸，高傲地盯着两兄弟说道。他年纪大些，身强体壮，又自视是村长的孙子，霸道惯了。“没什么，文具盒。”陆耀庭不慌不忙地答道。“哦?搜搜看！”说着陆怀伟就扑向了兄弟俩。“你干嘛？”陆耀庭大喝道。“干嘛，我干嘛还要告诉你吗？”说罢，陆怀伟把手摸进了兄弟俩的裤兜，从里面翻出了奶奶给他们的红薯。“哈哈，我说嘛，原来兜里有红薯。小伙伴们，我们分了吃。”陆怀伟招呼着其他几个人过来，分而食之，完全不把陆耀庭两兄弟当回事，吃剩的红薯皮往万鼎诚两兄弟这边吐，气焰很是嚣张。“还给我，你这个混蛋。”弟弟陆鼎诚气不过，冲过去抢夺红薯。去你的！力气小的陆鼎诚那里是陆怀伟的对手，一掌就被他推倒在地，屁股磕到冰冷的地面上。“弟弟，你怎么样，没事吧！”陆耀庭心急如焚，赶忙过来扶起了弟弟。“哥，我没事。”说罢，陆鼎诚颤抖地站了起来。“弟弟，我们走吧。”为了不迟到，也为了躲开陆怀伟一伙人，鼎诚兄弟两抄小路走了。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鼎诚一家马上就要被讹诈了。为啥？还不是因为陆怀伟。原来，得意的陆怀伟打完这架后很是嚣张，走路都带风。走到半路上，路过一个山坡，不小心脚一滑，头磕到大石头上，鲜血直流。“你怎么样？”众人扶起陆怀伟，急切地问道。“头磕破了。快，送我去村里卫生院包扎！”陆怀伟手按着额头，痛苦地说道，“你们都给我记住，我这头不是自己磕破的，是陆鼎诚兄弟砸的。”陆怀伟心胸狭隘，吃不了亏的他把这一切算到鼎诚兄弟上。鼎诚兄弟两当然不会想到陆怀伟会这样无耻，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在上课铃声响起前赶到了教室。好险，没有迟到，不然要被老师罚站了。

一天无事，兄弟俩放学后就回家了。鼎诚老远就看见家门口乌压压的围满了人，人群议论纷纷。“哥，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鼎诚问道。“不晓得，回去再说。”陆耀庭答道。兄弟两刚进门口就听到一阵吵杂声。“陆云山，你们给我听着，你的孙子打了我孙子陆怀伟。头都破了，你们要赔偿医药费。”说话的是陆家庄村支书陆啸林。“怎么可能，有什么证据？”陆云山反问道。他知道自己的两个孙子，老实的很，不会惹是生非的，何况陆怀伟比他们俩都高大，其中必有误会。“证据？你的两个孙子趁我们家怀伟不注意，朝他丢石头。当时的小孩都可以作证。”陆啸林高声嚷叫道。“对对，就是陆耀庭两兄弟干的，我们都看见了！”人群中那些孩子附和道。他们和陆怀伟是一伙的，自然帮助他说话。没想到，他们居然告状到大人那了，还诬陷陆耀庭兄弟两打了人。“我说，云山啊，你们可得好好地管管孙子了。这么小就害人，长大了还得了。”人群中一个挑事的妇女附和道。“他们撒谎，人不是我们打的。”陆耀庭挤进来，冲着对众人说道。“就是他们丢的石头，我们都瞧见了。”人群中那些小孩辩解道。他们心想，既然告了状，撒谎就要撒到底，不然大人们发现自己撒谎了还得挨板子。“你们骗人，我撕烂你们的嘴。”受了委屈的陆耀庭作势就要冲过去打人，可是被一旁围观的陆怀伟的爸爸陆敬明拦住了。“小王八蛋，还敢打人！”陆敬明顺手一扯，陆耀庭就倒在地上，屁股磕到门前的台阶，疼的哇哇直哭。陆云山很是心疼孙子，可自己年老体衰，加上陆啸林家族今天来了很多人，把陆云山一家团团围住，他也没有办法抵挡陆啸林等人的攻势。看样子，今天不拿到医药费他们是不会罢休的。“我说，老弟啊，你们就赔点钱，了结这件事吧。”陆云山的堂兄陆守疆说道。他也不相信陆耀庭兄弟俩会打人，但碍于陆啸林家势力大，自己得罪不起，老好人的他只能赶紧打个圆场。“医药费5元，不给我们就不走了。不光门给你们砸了，以后你们家两个小崽子，见一次我们打一次。”说话的是陆敬明。他当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陆怀伟会挨打，他儿子不打别人就烧高香了。见儿子头破了，护犊心切的他哪里还听得进其他的。你想啊，平常陆耀庭兄弟俩见到陆怀伟躲着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招惹这个小煞星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陆怀伟恶人先告状，陆啸林家仗势欺人，可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替陆云山一家说话。明哲保身嘛，几千年的老传统了。对峙了老半天，见陆云山不肯赔钱。气急败坏的陆啸林吩咐陆敬明兄弟几个打砸陆云山家里的东西。砰砰砰碗啊、桌子啊、凳子啊都被这帮人砸坏了。陆云山想阻拦他们，可年纪大的他哪里是陆敬明兄弟的对手。只见陆敬明扯着陆云山中山装衣领怒道：“老东西，快闪开。再不赔钱，今天非把你们家拆了。”姚巧慧见老伴被人拿捏住，哭着央求道：“啸林那，我们好歹是一个村的，你不能这样欺负人啊。你孙子到底是怎么受伤的，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你现在带人砸了我家，还有没有天理啊。啊！老天爷啊，我这是糟了什么罪啊”说罢姚巧慧瘫坐在地上一个劲地抹眼泪。“天理？我就是天理。今天说什么都要赔钱。”陆啸林搬来一把椅子架着脚说道，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太上皇。“啸林啊，这件事不一定是陆鼎诚兄弟干的，他们好端端的招惹你孙子干啥，是不是搞错了。”人群里跟陆云山要好的村民陆建国说道。“哼！我看你是瞎眼了。没见我孙子头都破了，人证物证都在，你还帮他们家说话。你们家儿子是不是不想在村里矿场上班了？年底村里集体企业的分红你们家是不是不想要了？”陆啸林说罢站起身，背着手，往前一步，给了陆建国一个死亡凝视，活脱脱一只吃人的老虎。陆建国听罢缩起脖子，再也不敢言语。过来看热闹的人们一看这架势，知道陆啸林仗势压人惯了的，害怕被他报复，都不敢再有异议。气氛一度诡异的安静。这时，陆云山刚好被陆敬明松开，喘着气虚弱的开口道：“巧慧，你去房里把留着过年压箱底的5元给他们吧，不要再跟他们争执了。咳咳咳”陆云山刚才被陆敬明扯得窒息，咳嗽道。“好吧，哎。”姚巧慧叹息一身答道。“钱不能给他们啊，爷爷。是他们抢了我们的红薯，还打我们两个。你们看那，我脸上巴掌印还在，哥哥肚子上还挨了陆怀伟一脚。要不是我们机智，估计进医院的就是我们了。陆怀伟的头不是我们打的，他应该是自己磕破的。陆鼎诚大声对爷爷说道。“赔钱！赔钱！”人群里几个陆啸林本家人喊道。摆明了，他们今天就是来讹钱的。真相此时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弱者没有足够的底气讨回公道。奶奶姚巧慧也不愿意把事情搞大，最后只得含着泪去房子里面拿了压箱底的5元。要知道，9年代，5元可值钱了。“不能给他们钱，你们这群坏人。”陆耀庭兄弟两个哭喊道。正当姚巧慧要把这钱给陆啸林时候，陆耀庭兄弟俩冲了上去，陆耀庭抱住了陆啸林的腿，陆鼎诚则狠狠的咬了一口陆啸林的手腕。“哎哟！你们两个小畜生。”吃痛的陆啸林给了陆耀庭一脚，踢得他滚落一旁。陆鼎诚也挨了一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跌倒在地。兄弟俩哇哇大哭。李秀香见状，只得扶起两个孩子：“陆啸林，你怎么还打孩子？”李秀香很生气，为母则刚，此时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打孩子？惹火了我，我连你们都打!”陆啸林趾高气扬地说道。平日里谁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的叫一声村支书好的，得罪他这个多年的“土皇帝”，不想活了吗？今天，他就想拿陆云山一家扬威，好让村民们记住：他，陆啸林，得罪不起。“天呐，这是什么世道啊，我们家这是遭的什么罪呀！”李秀香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坐在地上哭诉道。人群里议论纷纷，有些人觉得陆啸林这事做过头了，欺负孤儿寡母的算什么本事。听到有人说自己坏话，陆啸林背着手，像虎狼一般的双眼扫视着众人，吼了一嗓子：“安静，安静。再有人嚼舌根，看我不撕烂他的嘴。”话音刚落，人群立马鸦雀无声了，大家都缩着脖子，没有一个人真的敢替陆云山一家打抱不平。虽然如今早已是社会主义社会，没有封建社会那么专制。可是在这偏远的乡村，人们的法律意识淡薄，谁家人多势众谁就是王。陆云山一家在陆家庄只是小宗族，势单力薄，又得罪了村支书，谁敢替他们打抱不平呢。僵持了好一会，最后还是陆家庄的一个长辈出面，在陆云山赔了5元，并且让陆鼎诚兄弟俩当众道歉之后，此事才没有进一步恶化。

拿到钱，陆啸林家的人才在陆啸林的带领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散去。“小兔崽子，以后再打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临走，陆敬明不忘警告兄弟俩。陆怀伟此时头上包着纱布，牵着陆敬明的手，回过头来冲着兄弟俩邪魅一笑，一副小人得逞的可恶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鼎诚兄弟两感觉自尊心被无情的践踏。坏人得逞，好人被诬陷。小小年纪，陆鼎诚兄弟俩就尝到了世道艰难，人情淡薄的滋味，那滋味可真不好受啊。”哎，儿子陆卫边也没有个准信，家里钱都赔没有了，这个年可咋过哟。”老太太姚巧慧手扶着桌子哭道。“奶奶，你不要哭，你还有我们呢。我们一定会努力读书，长大了不让人再欺负我们家！”陆鼎诚安慰奶奶道。“好，好，奶奶不哭。”看着可爱的孙子，姚巧慧止住了哭泣。“妈，您也别伤心了。我们家势力小，斗不过他们，就当花钱消灾吧。”一旁的李秀香说着就递给姚巧慧一块毛巾擦拭眼泪。男人陆卫边不在家，今天的局面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可以应付的了的。陆啸林家在村庄里作威作福惯了，颠倒黑白的事情干的还少吗。“你们两个听着，以后，见到陆怀伟就绕道走。遇事要冷静，好好读书，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不被人欺负，明白了么？”妈妈李秀香把两个孩子叫道跟前，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好的，妈妈，我们知道了。”陆鼎诚兄弟俩齐声答道。他们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读书，出人头地。

从这天起，兄弟俩真正懂事起来了。每天一大早，兄弟俩就起床去水库旁的草地上跑步锻炼身体，然后朗诵一个小时的文章。这里离村子较远，读书不会被人打扰到。晚上，兄弟两也是做完作业才睡。虽然，跟其他孩子一样，童年时光少不了嬉笑打闹，少不了调皮捣蛋，但此时，他们已经萌生了出人头地的念头，有了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坚韧，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报复坏人最好的方法不是以坏制坏，而是自强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