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除恶务尽(完)(2 / 2)
胥月瑶劝道。“付郎,虽然这纳戒法宝比储物袋方便好用,但我想再修下去也没那个必要,我们再稍加修补一下就差不多了,若真要容纳城内数十万百姓,那么多人一窝蜂的涌进来,恐生事故。”
“你说的也是,这场地已经能容五六万人,也够用了。”付仁从善如流的点点头,而后抓住胥月瑶的柔嫩小手对其感谢道。“辛苦娘子了。”
胥月瑶露出一脸甜蜜的娇羞色。“哪有,官人送我纳戒法宝和傀儡飞剑,具都是珍贵之物,只做这点事,实在受之有愧。”
这是实在话,知晓付仁是化神弟子,身家丰厚那是必然的,可愿不愿意和人分享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这才相处几天,付仁便接二连三的送她珍贵的法器宝物,多少让她有些受宠若惊。炼气散修多的是,姿容出众的女修更不在少数,说实话,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付仁这般优待。
原本只是有些欲念和好感,如今也真的动情依恋。
腻歪了一阵,胥月瑶在付仁怀中好奇道。“不过官人为何要大费周章修建这么一个遮不了风挡不了雨住不了人的地方呢。”
“它虽遮不了风挡不了雨住不了人,可却能存公理。”手上紧了紧,将胥月瑶怀中的身子拉的更近了些,付仁的下巴抵在她额上,口中淡笑道。“斗争必须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让他们知道应该为自己而斗争而不是指望别人的仁慈。”
“当他们意识到权利偃弱的本质,将来自会懂得如何抗争。若不能,我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月瑶虽不解,但郎君大德之人,所言必有道理。”
夜色正浓,皓月当空,两人坐在这栋亲手建造犹如古罗马斗兽场一般高大巍峨的建筑顶端,手拉手,肩靠肩,一起欣赏那天上群星,享受此刻的静谧。
翌日,城中各大告示牌上都贴出了官府的公告,还有差人敲锣打鼓游走大街小巷,将公审之事广而告之。
“蒋天理那贼子伏法了,真是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
一个衣衫褴褛在靠在坊市路口老乞丐听到那差人口中的喊话,激动的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天长吁,老泪纵横。
“城南的大会堂,我要去,就是爬也要爬去,我要亲眼见到那贼子人头落地,以告我妻儿老小一家八口在天之灵。”
某大宅子内,一妇人穿堂而过,还未到地方口中就嚷嚷着喊道。
“妹妹,我可怜的妹妹,贼老天总算开眼了,那杀千刀的蒋仁义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千真万确,就在明日,连同他那个丧尽天良的父亲蒋天理一同斩首,这次他们父子再无翻身之地了。”
佛堂内,一清冷秀丽的光头尼姑听到妇人的叫喊声,手中的串珠被其用力过度而崩断,檀珠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尼姑掩面痛哭,随后歇斯底里嚎嚎大哭,宣泄着心中委屈。
“妹妹,这那么多年,苦了你了。”
妇人见状,扑上去与尼姑抱做一团,红着眼眶安慰道。
“姐,明日我要去那大会堂。”尼姑柔弱的话中带着坚强。
“嗯,我们去,一起去。”妇人连连点头,妹妹枯坐佛堂多年,这下才终于像个人了。
某告示牌前,一众书院学子看到上面的处罚名单,愤愤不平。
“那苟教授不钻营学问,整日蝇营狗苟,将那些无才无德一心专营之辈提入仕途。以一己之力败坏我整府之风纪,其罪当诛才是,为何只是轻判革职。”
“还有那蒋文泰,此獠恶行满满,为何只标注了已死。”
“户房主事贪污数万两,竟然只是抄家刺配。此人虽未亲手杀人,可多少百姓因其受苦受难而亡,远的不提,横县大水,府中竟以钱粮不足为由只给了几千两的银子买赈灾粮,横县饿死的人岂止数百,光这一条,灭其九族都不为过!”
墙倒众人推。
强权当道,无人敢出头,有什么怨气也不敢发,可痛打弱水狗却是人人都会。并非说他们是欺善怕恶,只能说这就是普通人。
相似的一幕发生在城中各个角落。听此喜讯,无不称快。
一个官员的倒台能如此大快人心,那么这个官员必定是罪该万死!
一个政权的倒台让老百姓能有报复性的快感弹冠相庆,那么不论这个政权在位时再怎么粉饰也改变不了它本质的失败!
再一日,街上百姓自发形成洪流,井然有序的朝南城那座据说是由仙人所建的大会堂。
在这人流中却有两人逆流而上,引人注目。
但平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要当着他们这些百姓的面接受审判,而且是他们坐着对方跪着,并且由他们来定夺审判合不合理,这等前所未有之事,已经让他们再无兴趣关注其它了,即便那是逆行之人是一对俊男美女也不行。
“付郎,今日是公审的日子,你不一直为为了今天才做那么多的吗,为何却在此时离去。”胥月瑶与付仁并肩走着,不疾不徐,口中问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付仁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吟诗一首。
“付兄果然大才。”
一道熟悉的豪放笑声传来,人群中金赤侠一身捕快打扮与初见时别无二致,眼神更加坚定。
“金兄。”
付仁拱手一礼,金赤侠抱剑还礼。
两人擦身而过,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了一段路,两人出了镜州城,站在城门口,付仁望着城门上那人高的镜州二字。
付仁感慨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镜州城我都没好好逛过啊。”
镜州终归不是他付仁的镜州,
一时的多愁善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回过头看着前方大道,付仁牵起胥月瑶的柔荑,吆喝道。
“走了,媳妇,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