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含笑(1 / 2)
次日,何雨柱早早起床,在屋外练开了“道一势”。
棒梗起得稍晚,见何雨柱已在独自练习,微微有些惊讶,便站在一旁观看,不时指点其中错漏之处,令何雨柱颇受裨益。等到何郭二人起时,何雨柱已练得微微起汗,棒梗也走了几趟拳。
四人生火做饭,用了早饭便去有无堂习拳,练至午间便在岛上用饭,岛上除却四象宗主和有无堂主,多是些谷中主持事务的长辈。
剩下的便是一些杂役,这些杂役大都是谷中之人出游之时救回来的一些无家可归之人,既无心武学,便留在谷中做些杂役。
或与弟子们一同劳作,均是一视同仁,吃得饱,穿得暖,有地方住,比之在外间流离失所却是强得多了。午饭过后休息片刻,便继续练习,直至酉时,而后各归住处。
每天的日子大致如此,或是轮到劳作,便和师兄弟们一同去田间干些农活,虽然不轻松,却是有说有笑。
每日里何雨柱最盼晨间入岛之时,循木桥而过,总会有些人落水,四排木桩上人影翻飞,何雨柱眼中却只有那一袭白衣,纵是进退起落,亦是宛若仙子。
见了,难免叹息惊鸿一瞥看不真,不见,却是牵肠挂肚,终日失神。
时日久了,何青便瞧出了他心思,每每调笑,弄得何雨柱哑口无言。
何雨柱心中更加惦记洛飞烟,更是加倍用功,每日起早练拳,晚饭过后又是独自用功,如此一来。
进展极快,两个月下来,拳势张弛有度,攻守进退渐有随心所欲之势,一大爷三人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称奇。
更不用说郭龙何青,已然被他甩开一截,郭龙为人粗枝大叶,只是佩服何雨柱天分高,何青却是知道个中缘由,不知道是该替他高兴,还是该替他叹息。
谢洛二人青梅竹马,谷中弟子人尽皆知,何雨柱用情至深,只怕到头来一蹶不振。
如此又过了两月,众人的“道一势”都大致掌握,功深者已然熟极而流,功浅者也能循规蹈矩,不逾法度。
马娄二人见这些新弟子架子已走熟,便开始教授双人对练之法,教授弟子以拳中致用之道对攻。
各人心性不同,攻守间进退取舍也自然不同,此时以对练为媒,可进一步以心性成其内气劲力,化生四象。
每日上午众弟子各自盘架自悟,下午便是二人一组的对练,每次两组,由马娄二人各自看护,以免拳脚无眼,误造伤残。
这一日下午,又是对练之时,马娄二人各自随机点名弟子到中间对练。众弟子习武时日相近,大都一时难分胜负。
几轮缠斗后,郭龙何青各自下场。郭龙为人豪爽直接,不屑与对手周旋,每每出手,都是一些硬碰硬的招式。
守必截打,攻必直进,气势颇大,加之根基扎实,一轮强攻下来,对手气力不济,已呈败象,果不其然,两三个回合后,对手一时站立不稳,被郭龙一个贴身追靠,打飞出圈。
娄坤上步轻托,卸了劲力,将那人扶住。这一轮下来,二人都无大恙,只是有些淤青,晚上回去擦了药酒,第二日便能恢复。
这边何青却是另一番光景。
对手人高马大,相比起来,何青便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但每每对方逼近之时,总能凭借步法灵活避开锋芒,绕到对手身侧,攻一个措手不及。
何青气力不占优势,出手却极为刁钻,且一动便是四五下连打,一沾即走,往往打得对手手忙脚乱。待得反应过来,他早已遁往另一边。
如此斗下来,对手体力不支,脚步渐乱。何青觑一个空儿,上步又是一轮抢攻,正感得势,不料对手拼着挨几下,突然双手扣住他两肩,结结实实将他摔在地上,直摔得何青眼冒金星。
未及反应,对手合身一扑将他骑在身下,一拳直往脸上落下。
何青心中暗呼完蛋,这下要开花了,不料拳到眼前却停住了,却是一大爷抓住了那拳。看着二人到一遍休息,一大爷心中暗暗摇头,这两人一个心思敏捷却功力太浅,失于浮躁。
一个虽有大气魄,打法却着实太笨,反应太慢。都是可造之才,却又都是半吊子,须得多加引导,方能扬长避短。
一大爷心念一动,心道:“不知这二人交起手来如何?”转身对众人道:“何雨柱,许大茂下场。”
二人同时一愣,又相视一笑,同时下场。原来这阵子对练下来成绩最好的便是这两人,与其他人颇有差距,每每对练均是轻易取胜。
恰巧两人人也尚未交过手,一大爷有心检验二人进展,是以心血来潮让这两人打一场。有无堂一时鸦雀无声,娄昆那边也停下来,三十几双眼睛俱都停在两人身上。
二人相对而立,许大茂轻轻踱步,只是暗暗观察何雨柱破绽,并不急于出手,何雨柱随之方位变化微微转动,收摄心神,不敢大意。
二人均见识过对手打法,不敢贸然出击。两人距离越拉越近,许大茂忽然脚步一动,闪到左侧,顺势一掌切向何雨柱右颊,同时右脚一起,蹬向何雨柱右肋。
这一手上下齐施,颇为凌厉,何雨柱不慌不忙,顺势右转,两手左上右下拨开他拳脚,倏忽间一错。
变为右上左下,左手护身,右手反撩他右颈,转眼便要打上;却见许大茂右脚落地时左手一动拍开了他手,左脚迅疾上步,左扣右摆,贴身转到何雨柱左后,右手一甩直劈何雨柱左颊。
何雨柱旋即撤右步,顺势回右手贴左脸而过,截下了这一掌,左肘随身左转,一肘凿向许大茂右肋,恰逢许大茂左掌肋下穿出,打的也是肋骨。
两人结结实实拼了一招,何雨柱以肘对掌占了便宜,许大茂借力退开两步,稍一错步,又是一掌攻来。
一大爷娄昆对视一眼,都有些心惊。这二人悟性奇佳,攻守间以“道一势”为基,却已然不拘泥于其中,诸多变化已非“道一势”本有,区区数月之间,竟隐隐有打破藩篱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