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何由(2 / 2)
走到三楼,进去最里面的房间,原是一间厅室相连的屋子,外面是屏风隔开客厅和书房,里面是卧室,皆是简单白黑灰色调,冷冷清清的,像是支离若水的屋子风格。
卧室里有一个大夫,正准备药纱布,走近床边,一个男子躺在那里,胳膊血流不止,纱布已然浸透,
“老丈,你是大夫吧?请给用他麻沸散,我需要缝合伤口。”薛松玉施礼。
那大夫中年,留着胡子,眉目清朗,一脸正气,闻言道:“这麻沸散恐伤他头部神智。”
“那用小点量算了,请过来按住他,防止他挣扎。”
支离若水和大夫皆是一人按腿一人按肩膀与手。
她拿过酒搽了手,针线,泡酒,清创,缝合,看着血心里只发晕。
果然那伤患挣扎起来,还好给他口里药布巾咬住,折腾得三人出汗,终于把伤口缝合了。
收拾完毕,药童整理收拾东西。
支离若水问道:“刚刚事出紧急,还未请教小兄弟姓名?”
“在下,薛松……”薛松玉差点脱口而出。
支离若水微笑道:“小小年纪就如此了得,不如留在何由楼,我好好招待一下薛弟?”
薛松玉看他敛了一身煞气,显得一副侠士模样,也笑了:“不敢叨扰若水兄,我和家姐就在上楼客栈,在颍昌府办事,盘桓个把月,足以待到这位兄弟的伤不会有大碍。”
“我请薛兄弟吃饭可好?”支离若水提议道。
“那有劳若水兄了。”
薛松玉则想在走廊吹吹风,去去血腥气。
晴可去了三楼隔壁房间点菜。
支离若水和薛松玉在走廊窗口吹风,闲聊:“不知道,薛兄弟找何由楼何事呢?”
“十一年前,西北万荣孤山一战有无内情,我想上悬赏榜。”
支离若水突然冷了眼神,欺身近前,扇子顶住薛松玉脖颈,笑得冷冽之气四溢,话语却又缓又温柔:“谁告诉你的!?”
“天问楼,如此恩将仇报吗?”薛松玉屏住呼吸道。
支离若水笑得愈发温柔道:“恩是恩,仇是仇。你有事上天问楼就可,何必来此招惹我何由楼?”
“莫不是你们不一家?我这是着急,去临安府龙泉岭凤阳山太远了啊!?”
“谁告诉你的?!”支离若水扇子逼近了薛松玉脖子。
“我,有一个朋友,是天问楼楼主的朋友。”
听说的,大约也算吧。
对,我怎么知道的呢?天问楼总部在凤阳山,好像它就在那。
“既然朋友的朋友,如此,我接了,你怎么付报酬?”
“看天问楼怎么提了。”
“那,不如要你的医术来换如何?”
“这,样啊?”
“也行,你派个脑袋好使的,尽量一个月能学会吧。”薛松玉老实道。
“你师门允许你这么做?牧神医何时如此大方了?”支离若水摇着扇子,端的是一派高贵冷艳的悠闲自在。
“牧神医是哪个?”薛松玉有点懵。
“你竟然……你师从何人?”
“幼年时,偶遇一个老丈所教。”
“好吧,等消息吧。”支离若水说完转身走了。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又彬彬有礼,又暴力,斯文败类吗?还是阴晴不定的反派?
薛松玉不想和他多待,二人吃完饭,就告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