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节 镖局（1 / 2）
苏芸芸回州府看葛学文近况如何，意外发现小食谱站住脚了，苏芸芸就给一百两银子让他放心大胆折腾，葛学文毫不犹豫开了家小酒楼。苏芸芸回家路过四海镖局时看到镖局在售卖牲口同时遣散人员。原来镖局维持不下去了，灾年人吃饭都成问题，镖局生意很不好，苏芸芸急忙将赵虎叫回。赵虎自从受了打击就不愿再回州府，他更愿意留在山里帮赵三平干活。
“小妹，你叫我来有啥事，山里有好多东西要运送，大哥把我当牛做马使唤。”赵虎抱怨道。
“大哥就是惜钱舍不得花，多招几个人不就行了，我找你有急事。”苏芸芸道。
?“究竟什么急事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给你报仇。”赵虎立刻搂起袖子道。
“你不是一直都想开家镖局走镖吗。”苏芸芸道。
“现在也想呀，可你不同意。”赵虎叹口气。
“你还在怨我吗？”苏芸芸问道。
“哪敢呀。”赵虎也是一阵后怕。灾年生意不好做，要是当初一意孤行开了镖局，现在估计也是把银子都赔光。
“你还年轻，这一行水太深，冒然进入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有了好机会，我找个人把你引入这行，这样你就可以大显身手了。”苏芸芸道、
“这个时候开镖局合适吗？”赵虎疑问道。
“今时不同往日。”苏芸芸带着赵虎来到四海镖局，她直接找到镖局当家的赵有为，商谈买下四海镖局的具体事宜。
赵有为从父亲手中接过的镖局转眼已经过了二十年了，这几年生意不好做，镖局勉强维持，可今年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他先是辞退了一批无关紧要的人员拼命缩减开支，可是还是不行，这几天反复思量，决定先将镖局暂时关了，等过了灾年再开业，他拿出多年积蓄遣散镖师，这些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好兄弟，都是拖家带口的，大家也理解镖局的难处，拿了遣散银子准备各寻出路，赵有为一再表示等过了灾年欢迎他们再回来。苏芸芸带着赵虎来到四海镖局门口被大虎等人拦住。
“你们来干吗？”大虎道，他知道这个女孩不好惹，没有拦着她的路。
“我们找你父亲有事相商。”苏芸芸道。
“你们能有什么事。”大虎问道。
“子子、父父、君君、臣臣，你什么时候可以给你爹做主了，赵家家风如此吗？”苏芸芸问道。
“你什么意思。”大虎知道女孩说的不是好话。
“没有家教！”苏芸芸丢下这句话直接进了门，这个女孩骂人不吐脏字，却能把人气的几天睡不好觉。
大虎气恼的拦着赵虎不让他进门，出乎意料，赵虎竟然好脾气的冲他笑笑没进去。赵有为听到苏芸芸找他有些吃惊，这个女孩给他映像深刻，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我听说你的镖局开不下去了，我准备花钱买下来。”苏芸芸说明来意。
苏芸芸提出要买下四海镖局。赵有位有些意外，灾年可没有人愿意接这个摊子，好心却道：“这个年景开镖局不是好时机，我劝你最好再等等。”
苏芸芸听到赵票头劝她等过了灾年再出手，顿时对此人有了好感，道：“你和我的看法不一样，我觉得现在时机非常好，你开个价吧。”
苏芸芸和赵有为开始讨价还价，她给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最重要的是镖局的镖师都可以留下，还都归赵有为管理。兄妹俩要买下镖局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大虎看着赵虎不知说什么好，赵虎以后就是他东家了，赵虎笑了笑也进了院子来到屋里。
?“赵镖师，赵虎还有话和你说，你们进后院详谈。”苏芸芸将后院人员全叫到前院，她装模作样的训话。
“请了。”赵虎进了后院见没有外人就迫不及待要动手打一架出口气。
“你要与我比斗。”赵有为很意外，他的八卦拳在这一代很有名，当初他上门踢馆，这小子吓的不敢接招自己滚回老家了。
两人在后院你来我往打斗起来，赵有为开始还准备手下留情，可是接了三招后，他就没大意，赵虎招式怪异十分贴近实战，特别是近身功夫，这些都是苏芸芸教的，苏芸芸将赵虎华而不实的功夫去除，再将格斗术和散打参杂进去。
最后赵有为落败被打到在地，赵虎赶紧将人扶起道：“你去年带人砸我场子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就是我大哥，你我结拜为兄弟。”
“这不妥吧，你比我最小的儿子年龄还小。”赵有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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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一见如故，赵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赵虎赶紧跪下道，
“兄弟请起。”赵有为满脸不乐意道，但还是硬着头皮认了。
与人结拜的主意还是苏芸芸教他的，当初苏芸芸就是用这招将几个义哥牢牢套住的。苏芸芸说了结拜后，兄弟就轻易不会背叛，用这个法子，赵虎以后结拜不少兄弟。他成了一代大侠。为了庆祝赵虎结拜，苏芸芸带人到葛学文的酒馆吃饭。
赵虎和赵有为结拜为兄弟还发了毒誓，赵有为三个儿子顿时不爽起来，这意味着他们要叫赵虎叔叔，大虎子开始处处和赵虎作对，赵虎趁着赵有为外出采买物资时教训他一顿。两人当众打了一架，赵虎将大虎打的爬不起来，镖局的镖师一开始都小瞧他，没想到赵虎是深藏不漏。
“起来。”赵虎道。
“不起。你使诈，比武讲究套路，你不按规矩出招，竟使阴招。”大虎赖在地上不动。
“那你起来，我给你套路一下。”赵虎笑道。
大虎信以为真刚起来就被一脚踹倒，他恼怒道，“你说话不算数。”。
“那我错了，要不我们再套路一下，我们走镖玩的是真功夫，谁和你过家家。”赵虎教训道。
“我们比兵器。”大虎不服道。
“不比，小妹说过，拳脚功夫可以相让，一旦动起了刀枪就不能留情，要做到一击必杀。你是我大侄子，我把你砍死了，麻烦就大了。”赵虎笑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大虎道。
“好了，大家收拾一下准备明天去运货。”赵虎没理他，掉头走了。
赵有为回来知道大虎被当众教训了，也教训了儿子一顿，他对这位义弟很忌讳，那天在后院他不到三十回合就输了。
有了镖局就可以运货了，古代的镖局相当于现代的物流公司，四海镖局接到的第一任务就是随着管铁匠去拉煤炭。管铁匠以前是从谢老幺手里买煤炭，谢老幺也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一反一付赚个差价，矿山用煤量大，从煤贩子手里买煤炭不合算，苏芸芸让人盯着谢老幺从哪里进货的，终于找到煤炭出处就直接从煤窑进货。
煤炭运回来堆在葛学文家院子里，赵三平带人将煤炭偷偷运进山里，落雷山采矿一直悄悄进行，附近周边村落有一些他们进山采矿的传闻，苏芸芸带着赵三平和朱二强在进山的路上布置陷阱和歧路阻止外人进山，外人不熟悉道路根本进不了落雷山。进山的人员已经不允许一个月回家一趟了，他们尽量将亲人接进山，渐渐不再和外界接触。
炼铁炉子炼出来的是铁，不是钢。铁器和钢材价格不一样，苏芸芸想炼钢多赚钱，管铁匠也不知道如何炼钢，他就出山找人请教，回来对苏芸芸道：“苏丫头，我这次出山特地去了以前买铁块的地方，我请那里的工匠喝了一顿酒，他们才告诉我炼钢和炼铁的区别。”
“区别是什么，管铁匠你快说呀！”苏芸芸拉着管铁匠衣襟道。
“炼铁和炼钢炉温不一样，炼钢要更大的炉子，这样才能多装煤炭，煤炭装的多，炉温自然也就上去了。”管铁匠道。
“就这么简单，还不快去做。”苏芸芸催促道。
两人想法都很简单，无非就是将炼铁炉子再做大一些，直到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建好的炉子烧起来就开裂了，还差点伤到人。
?“主要是造炉子的材料不行，炉子做大一些就容易烧裂，我都试了不下三次了。”管铁匠无奈的道。
“没办法了吗？”苏芸芸看着一身灰土的管铁匠没有责怪他。
“我再试试。”管铁匠道。
“别试了，三次都烧裂说明方法不对，再建就是蛮干，你歇着去吧！”苏芸芸叹气道。她不甘心建不出来炼钢炉子，想了数日没解决这个问题，这天，她拉着润娘去吃小灶。矿区女人少，大多数矿工不敢带家眷进山，女人们不和男人一个锅吃饭，她们烧些精致的食物的吃。
润娘是第一位进山的小姑娘，大家闲暇时都喜欢逗她玩，润娘每天过的很开心，这天朱二强装作老虎要抓她，润娘逃跑时一不小心撞到端着饭碗的苏芸芸。
“小心。”苏芸芸喊道，饭碗还是掉地上，碗也摔碎了。
“姐姐，对不起。”润娘道，苏芸芸盯着碎碗底看没有理她。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陈有才见了骂道。
“没事的，润娘，你真是我的福星，哈哈，我终于想到炼钢的法子了。”苏芸芸高兴的搂过润娘亲了一下，接着捡起破碗出山到州府去找赵虎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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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润娘，你真是我的福星，哈哈，我终于想到炼钢的法子了。”苏芸芸高兴的搂过润娘亲了一下，接着捡起破碗出山到州府去找赵虎帮忙。
大夏的瓷碗大多是从南唐买来的，苏芸芸想炼钢可一直找不到好的耐火材料，她看到碗底印着《景德镇造》的字样有了想法，瓷器烧制是需要窑炉的，越好的瓷器烧制温度就越高。苏芸芸想让赵虎去景德镇给她买耐火材料去。
景德镇在南唐，大夏和南唐不是友好国家，双方互设关卡，千里迢迢运土回来不划算，幸好是灾年人力不值钱，赵有为咬着牙带着镖师们去了一趟。两个月后也即是七月酷暑天，赵有为和赵虎平安回来，他们将耐火材料运到赵家村交给赵三平家人就回州府了。
苏芸芸没有借用镖局的力量将东西运进深山，她和赵有为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这些镖师也极难管理。苏芸芸管理老实巴交的矿工都很费劲，更不要说见多识广的镖师了。一旦人家看出落雷山的秘密从中作梗，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再就是落雷山还处于秘密开矿中，虽然外界有传闻，可常人还是不敢轻易进山。
七月，天气很热，苏芸芸买了一头骡子当代步工具从全州府回滁州，三伏天，人畜都受不了高温天气，苏芸芸一早出发，午时会留在叫新昌镇的小镇子找家客栈住一晚，第二天早上接着出发，临近中午就可以到滁州城，这样就可以避开日头最毒辣的高温时段。
这个季节正是家家户户晒酱的季节，主妇们将春季储存的蚕豆拿出来煮熟暴晒做酱，做一坛子酱够吃一年的。苏芸芸看到街坊吴婶子抱着一大坛子酱料晃动，酱面是一层密密麻麻不断翻涌蛆虫。吴婶子粗手指拿双筷子准确又快速的挑出蛆虫，她身边还有几只鸡抢食这些扔到地上的蛆虫，苏芸芸看的一阵恶心。
“苏丫头是你呀，想吃酱！等着，婶子给你盛一碗。”吴婶看到一个带着大草帽的又黑又瘦女孩盯着她的酱坛子看，开始没认出来是苏芸芸。
“不要，谢谢吴婶。”苏芸芸赶紧骑着骡马离开。
“这孩子真客气。”吴婶子望着她背影感慨道。
回到家后看到姐姐也抱着一个酱坛子挑蛆虫，苏芸芸无话可说，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骑着骡子继续赶路去赵家村，管铁匠要建造炼钢炉子，她要去看看。刚进矿区就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听声音是炼铁炉子出事了，她急忙跑过去就见一个炉子炸开了，里面的煤炭和矿渣散落的到处都是。
“管铁匠，你没事吧。”苏芸芸着见管铁匠二个儿子围着人叫唤，二个儿子毫发无伤。管铁匠躺在地上不动弹像是晕过去了
“点火时，我爹叫我们离远些，他离炉子有些近被震到了。”小儿子管铁牛道。
管铁匠只是给震晕了，苏芸芸见他没事才放心。朱二强原先看着管铁匠一家一个月有十两银子收入很眼馋，可现在一点也不羡慕，管铁匠一家三个光棍，平均下来每人才三两多银子收入，每天炼铁累死累活不说，还十分危险。朱二强现在是主事，每月也有二两银子收入。
?“怎么办呀。”管铁匠醒来见到苏芸芸立刻爬起来问道，他知道从景德镇运回的耐火材料十分昂贵，可不能毁在他手里。
“我也不知道呀，管铁匠，你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苏芸芸问道。
“还好！差点被砸到了，幸好我命大，管家的列祖列宗在天上保佑我。”管铁匠想起还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