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节 齐心协力（1 / 2）
吴婆子的鸡蛋卖完了就一直等着苏芸芸回村，过了中午也没见人回来，她准备先回去了，这时看见苏芸芸和假秀才说笑着回来了。
“没卖掉吧，我就说你是瞎胡闹。”吴婆子肯定道。早上苏芸芸背着一个篮子出门，现在又将篮子背回来。
“卖掉了，篮子里是布料。”苏芸芸一眼就看出吴婆子心思，她见吴婆子不相信就将篮子里的布料拿给她看。吴婆子看到是两块好衣料，当她知道魔芋粉条的卖价时有些坐不住了。
“本来可以明天一早将这二百斤魔芋粉条交给文掌柜，然后再做一批卖给他，可是你们昨天都不愿意干了。”苏芸芸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回去立刻就干。”吴婆子跳起来道，她一路催促赶车的加快速度，恨不能抢过缰绳亲自赶车，苏芸芸在一旁偷笑。
吴婆子一到家赶紧让儿子将赵三平和赵虎喊来，两位义哥从葛学文嘴里知道魔芋粉条卖价时反应和吴婆子一样。这次不要人催促都忙了起来，兄妹四人和吴婆子母子清洗挖回来的魔芋，
大家忙的连烧口水喝的时间都没有，还准备晚上接着干，苏芸芸没同意，说：那叫瞎忙活，晚上看不见，谁知道做出来的魔芋粉条会是什么样！要是未完全脱毒就麻烦了，大家只好各自散去。
吴婆子睡到半夜就睡不着了，喊醒儿子起来干活，母子俩将魔芋洗刷干净，又狠心淘了些米做早饭。天还没亮赵三平等人都来了，吴婆子烧了一大锅稀饭给他们吃，村里人还从没有人在吴婆子家吃过饭，吃完饭大家自觉地忙着干活。
苏芸芸也来了，来时大家已经干了好一会了，院子里已经有了不少炮制好的魔芋粉条，吴婆子知道苏芸芸没吃早饭特地给她留了饭，苏芸芸吃着饭看着大家干活，几个哥哥不知道什么叫分工协作，挤在一堆手忙脚乱的干活，苏芸芸摇头看着毫无章法的干活。吴婆子豪爽道：“摇什么头，快些吃，吃完帮我切魔芋，中午我杀鸡给你们吃。”
“好。”葛学文赶紧答应，这可是难的遇到的机会。
“吴婶子，做事和干活是不同的。吉祥酒楼是文掌柜家族的生意，这个季节天气已经凉下来，魔芋粉条能存放一段时间，他订购二百斤魔芋是想打开销路，一旦销路打开，他的家族酒楼就会大量订货，到时后就靠我们乱忙一气是根本完成不了订货量的，所以我们要学会分工协作。”苏芸芸给大家解释两者不同之处。
“文掌柜会大量订货吗？”吴婆子问道。
“我是猜测，但大家要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慌乱。”苏芸芸给大家分工，让吴婶子母子专门负责看护院子，绝不让不相干的人进了院子，魔芋粉条制作简单，要是被人偷学儿去了，那就等于断了几人的财路。
“你放心，我一定守好门，决不让外人进院子偷学我们赚钱的法子。”吴婆子一脸严肃道，她也指着这发财呢。
吴婆子现在为家里的鸡和大肥猪发愁，鸡不能放到院子里了，她就将鸡全关进屋子里，一早没来得及喂食，鸡在屋里叫，猪饿的在猪圈嚎叫不停。吴婆子不敢离开院子，村里已经有人好奇想进院子来看看究竟，吴婆子堵着院门将偷窥的人骂走，一直忙到下午才有空将鸡和猪喂了。
赵三平家有石磨，这东西可以省加工魔芋不少事，苏芸芸立刻让赵三平带着赵虎将石磨搬来磨制魔芋汁水，果然方便许多。
二百斤魔芋粉条做好后用一个大水缸盛放，赵三平将家里的牛车赶来拉货，兄妹四人花了近一个时辰来到滁洲吉祥酒楼交货，文掌柜亲自验货后付了一百两银子的货款，苏芸芸劝文掌柜多进些货：“掌柜的，我知道你的酒楼是家族生意，你肯定在家里犯了错才被发配到滁州城，快要过年了，你拼一下多进些货，要是赚钱了家里一定高看你，没准给你换个好地方呆着。”
文掌柜的看了一眼苏芸芸没有吭声，这个女孩不简单，看出他是被家里处罚到这个地方的，他已经将魔芋粉条的事上报家中执事了，现在就等家里答复了，家里究竟如何处置他也不清楚。
?“你怎么看出我受到责罚。”文掌柜好奇道。
?“你正是年富力强干事业的年纪，滁州是个穷地方，根本没有发展的机会，你要是个老头子过来养老还能解释过去。”苏芸芸笑道。
“我不瞒你，我是因为自作主张给家里带来不小损失才被安置到这里，我已经派人给家里送了一些魔芋粉条，现在就等家里的答复。”文掌柜道。
“文掌柜，你不能因噎废食，做生意如打仗，胜败兵家常事。常胜将军也打过败仗，我认为所谓常胜将军就是败仗打多了吸取教训才由败转胜的。”苏芸芸道。
“我可以私自做主再定一批魔芋粉条，我不给你定金。”掌柜看了一眼苏芸芸，他知道这个女孩在胡扯就是想让他多进货。
“好，没有定金也可以，不过你不能少于三千斤，要是给定金，价格我可以少收一些。”苏芸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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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没有定金也可以，不过你不能少于三千斤，要是给定金，价格我可以少收一些。”苏芸芸道。
葛学文有些后怕，三千斤魔芋粉条要是做好了，人家不收就砸手里了，再说他们也没有本钱做出三千斤的魔芋粉条，他拉了拉苏芸芸衣角想提个醒，苏芸芸直接把他的手打掉。
“葛学文，你别拉我，你和我都没有退路的人，既然有了机会为什么不拼一下，人生难得几回搏！一个人一辈子也就那么一两次改变命运的机会，要是抓不住只有窝囊过一生，老了还不后悔死。”苏芸芸道。
“好，丫头，你是我见过最有魄力的女子，我也拼一下，我定三千斤魔芋粉条，不过魔芋粉条的价格你给我降一些，三十五文一斤，同意我先给你三成定金。”掌柜拍着桌子道。
“文掌柜，你不怕有什么闪失。”苏芸芸歪着头问道，同意三十五文一斤的价格。
“怕个屁！这对我也是个机会，做好了，老子可以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地方都快把我呆傻了。”文掌柜握着拳头道。
三千斤魔芋粉条总价一千零五十两银子，文掌柜让抹了零头，还给了三百两银子的定金，葛学文和文掌柜定了买卖文书，苏芸芸看到葛学文的字写的很好看，她装作不识字的样子也在协议上按了手印。二百斤魔芋粉条卖了一百两银子，加上定金一共四百两银子，葛学文用衣襟包住八个重五十两的银锭，赵三平赶车，赵虎像保镖一样护在葛学文身边回到吴婆子家。葛学文将银子放在主屋的桌子上，大家排队摸银子。
苏芸芸为了更好的调动大家干活的积极?，决定每人分五十两的银子，吴婆子两只手捧着五十两银锭摸索半天才小心翼翼放进贴身衣兜，银子将衣兜填充鼓胀起来，抠门样子落入小辈眼中，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摸银子的感觉真好！记得当初嫁人，我娘家收了夫家十两银子聘礼，那是我第一次见银子长什么样，不怕你们笑话，我是穷怕了。四妮子，谢谢你带我发财。”
苏芸芸决定将吴婆子拉入利益共同体，提议道：“吴婶子，干脆你给我们做干娘吧！我们一起赚钱。”
“好，好。”吴婆子一口答应下来，她和异姓兄妹四人终于结为利益共同体。
赵虎和葛学文有些不乐意，但当初兄妹四人结拜时说好的：谁带大家赚钱，就听谁的！苏芸芸将分给自己的五十两银子交给赵三平道：“大哥，你拿着一百两银子带着你娘赶紧去赵童生家求亲，今晚一定要将婉惠姐接到你家住下来。”
“不急！等忙过这会子再说。”赵三平道。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事不能太憨厚！要是婚事出了变故，你就拿着银子到刘财主家门口哭去吧！你将婉惠姐接到家里，她就是你媳妇，谁也抢不走，你决定什么时候成亲都可以！”苏芸芸拍了赵三平一巴掌，赵三平立刻醒悟过来，拿着银子跑回家，当晚，赵婉惠就住到赵三平家，两人等一段时间完婚。
苏芸芸又让狗蛋去村里来回叫嚷一文一斤收购魔芋，十月中旬，正是农闲时候，贫穷的村子热闹起来，村里的闲人听到狗蛋的叫喊纷纷来吴婆子家确认收购魔芋是否属实。吴婆子关上院门在院子外晃着五十两银子向村民证明有钱付货款，一时间，村民们四处寻找魔芋。
三位义兄兴高采烈的拿着银子回家，儿子终于出息了，第二天一早，他们的家人过来帮忙，由于吴婆子母子守着院门不让进，他们在院子外边搭建窝棚帮着干活，村民们陆续来卖魔芋，准备的铜钱不够用，葛学文带着一百两公款银子去滁州钱庄换铜钱，葛父担心儿子在路上不安全，父子两各自跨着一个大篮子去滁州城。
帮忙也不能不给钱，苏芸芸给义兄家男人开出每人一天一百文工钱，女人每天八十文工钱。赵婉惠也来了，她羞涩的和大家打招呼。苏芸芸知道她是村里不多的识字女孩，立刻将记账的活计交给她，交代道：“付钱给别人要大声说三遍，一遍是报账，第二遍核对是否出错，给钱的时候再说一遍。账目要清楚，做到收支平衡，不能出错，错了就扣三平哥的分红。”
“放心吧，错不了。”赵婉惠道。
村民们都是熟人关系，知道是因为铜钱不够才停止收魔芋，他们放心的同意先赊欠货款，等葛学文回来结清账目，村民们卖掉魔芋后，拿着赵婉惠写的赊欠货款纸条子离去，又十分勤快的去搜寻魔芋。院子外边忙的热火朝天，吴婆子家没有水井，魔芋需要清洗干净，义哥家里的男人用竹筐抬着一筐筐的魔芋去附近水塘清洗干净，挑回来干净的魔芋交给女人们收拾。
女人们用刀消掉魔芋外皮，再进一步切成碎块，加工过程尽量避免魔芋汁和手部皮肤接触。切好的魔芋碎块放进竹筐里，然后倒进磨盘磨成汁水，这些魔芋汁水由身强力壮的赵虎用木桶提进院子里去毒，去毒过程显得很神秘。（这里交代一下，由于魔芋多，石灰的用量大，赵三平赶着自家牛车去滁洲城进货，回来先放进自家，晚上偷偷运进吴婆子院子里。）
乡村银子不流行，相反，铜钱更好用，葛学文父子从滁州城回来了，但他们只换了二十两银子的铜钱，葛学文解释为什么兑换这么少。官方比例是一两银子兑换一千文铜钱，但钱庄兑换铜钱实际有差价，银子兑换铜钱越多，差价越大，三十两银子只能兑换九百七十文铜钱，五十两银子兑换九百五十文铜钱，换的越多，越不划算。他算计一下，二十两银子兑换铜钱没有差价，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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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银子不流行，相反，铜钱更好用，葛学文父子从滁州城回来了，但他们只换了二十两银子的铜钱，葛学文解释为什么兑换这么少。官方比例是一两银子兑换一千文铜钱，但钱庄兑换铜钱实际有差价，银子兑换铜钱越多，差价越大，三十两银子只能兑换九百七十文铜钱，五十两银子兑换九百五十文铜钱，换的越多，越不划算。他算计一下，二十两银子兑换铜钱没有差价，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