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那侍女解释道:“好像是小姐被关了禁闭,闲来无事想向道长您修习一些法术,公子也在,特派我来请道长前去。”
北池听了先是觉得奇怪,因为他不知晓梁若奇与司马霍莹的事情,便不知孙止忧为何会被关禁闭,可转念想到孙止忧愿意同他修行,便有些高兴起来,敛了悦色,装作淡然地跟着侍女朝孙止忧房中去,虽然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克己就像他隐忍多年而不说的爱一样。如果不是已经有法子消灭汝镜,他是不会主动向南田表明心意的,他便是这样周密的一个神。他极少做没有结果的事情,除非关于南田,只是,关于南田,他更加地小心翼翼。
孙常乐见北池进门来,迎上去:“小师叔,就有劳你陪止忧解解闷了,我先退去了。”语毕便向孙止忧与北池告辞,离去了。
孙止忧看着孙常乐离去,直了身子,站起来走到案几前:“小师叔请坐。”
北池听话地走过去,跪坐下来,问:“孙小姐想学什么法术呀,贫道定会倾囊相授。”
孙止忧来到他对面坐下,毫不犹豫地问道:“可有可以瞬移的法术?我现在就想学。”孙止忧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期待看着他。
北池笑了:“孙小姐这是想逃出去吗?恕难奉陪。”他没想到南田下了凡竟变回了他们初相识之时那般地跳脱,不爱拘束。
孙止忧撇撇嘴,有些无奈:“那就学上次那套防身的吧。”
北池点点头:“好。你先运气。”北池运起气来,示意孙止忧跟自己一起来。
孙止忧听话地跟着他的动作运气。
北池又说:“你先这样练上几日,几日后我在教你口诀,有了这套招式,你在所有情况下都能逃生。”北池看着孙止忧认真的样子,有几分满意。
孙止忧点点头,又道:“可是小师叔,我真的好想出去,兄长将我困在此处,可把我闷慌了。”
北池想摸摸她的头,忍住了,说:“你若实在闷得慌,我可以教你一个咒语,这样你就能看到世间至美之物,在家也能游览千山万水,你可想学?”
孙止忧听了,高兴地点头:“快教我吧,小师叔。”
“我教了你这么多,你就还是叫我小师叔吗?”北池含着笑意看着她。
孙止忧愣住了,思索片刻,她还是怯生生地喊道:“师父,快教我吧。”
北池笑了,想到回了天界,南田再次面对他的时候,会不会因为这句师父而对他礼敬三分。她是他的侍臣,本来就对他以礼相待了,如今又多了一层师徒关系,依她的性格,怕是会对他百依百顺的了,他可不想这样。
“算了,叫我北池吧。”他垂眸。
孙止忧很疑惑:“你不是叫纪尘子吗?为何要让我唤你北池,这是你的小名吗?恐怕不太合适吧。”
“你便这样叫吧,纪尘子是道号,北池是真名,我与你兄长情同亲人,与你自然也是亲人,你大可唤我本名。”北池发现,自己下凡以后,胡扯的能力倒是增强了不少。
孙止忧点点头:“好,北池,你快教我吧,我准备好了。”
“把手伸过来。”
孙止忧听话地把手伸过去。北池在他的手上施法,输了一些法力给她,说:“好了,你现在跟我一起念咒,浮生碎,万象生,起。”
孙止忧跟他一起念:“浮生碎,万象生,起。”
“好,现在你向窗外施法,这样。”北池做出一个手势,向窗外点去。
孙止忧看了点点头,一边念咒一边向窗外施法。一道白光闪过,窗外场景变换,出现一片秀丽的绿水青山,阵阵凉风从窗外吹进来,好像真的到了山水所在之地一样。
孙止忧欣赏着美丽的山水,刚想说换一个,却被北池洞悉,他伸出手指,施法:“换。”场景随之变换,美丽的极光仿佛就在窗外。
过了一会儿,孙止忧也学会了,伸手施法:“换。”眼前的场景又变成神秘迷人的夜晚星空,仿佛来自宇宙深处,令人神往。孙止忧被深深迷住了。
过了一会,孙止忧觉得看够了,想让北池收了法术,北池对上她的眼神,瞬间明白了,施法道:“收。”
孙止忧心满意足的伸了伸懒腰,说:“小师叔,哦,不,北池,谢谢你,我学会了。”
北池知道她在赶他走了,可是他还想多和她待一会儿,因为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到南田天真烂漫的样子了,这样久违的感觉,他在孙止忧身上又找到了,此刻,他很幸福。
孙止忧见北池还不想离开,便扯起八卦来:“北池,你多久开始修道的呀?”
北池调查过纪尘子,知道他是从小被掌门收养,便一五一十地按着纪尘子的往事告诉孙止忧。
孙止忧问了一圈,最后问了一个她最好奇的:“你长什么样子啊?”
北池犹豫了一会儿,想起南田初见他时惊愣的样子,不由的勾起嘴角,听到孙止忧喊他,一时慌了神。孙止忧见他不说话,便以为自己冒犯到他了,便说:“要不我送你回去,就到门口。”她起身。这时北池反应过来,也站起身,刚好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有点矮,刚刚到他胸膛那里,他挡在那里,把她遮的严严实实。
一阵微风吹来,他伸手到脑后解开面具的丝带,另一只手轻轻拿下面具,深情地看着她:“这便是我的真实模样。”
孙止忧这时刚好抬头,一阵微风吹拂着他们两人的发丝,孙止忧看到他的神仙面庞,被迷的呆愣在原地,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也动弹不得,只是静静的,被他绝世的美貌深深的吸引。
北池看着她的眼睛,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点熟悉的东西,当年,南田与他的初见,也是这般神情。
北池有些动情,孙止忧也被他的姿色引得有些动心。
不过孙止忧很快收起她的花痴样,与当初的南田一样,轻咳两声:“原来你生的如此英俊。”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诚实。”北池心中这样想,嘴里却调侃道:“怎么?看呆了?”
孙止忧低头不语。
北池见状,笑一笑,拉过她的手,将面具给她,说:“今后,我的面具便交给你了,如你想让我戴,就给我戴上。”
孙止忧看着手里的面具,没有做声。北池笑笑:“告辞了。”便走出门去,坦坦荡荡。
是夜,侍女们服侍孙止忧睡下,过了一会儿,孙止忧便进入了梦乡。
“小姐,小姐……”
她迷糊中听见有人唤她,她被吵醒了,但全身不能动弹,嘴也张不开,本来想去回应的,也就放弃了。
“她睡着了,那我就在这里说吧。”声音还在继续。
“就是那个名声很大的将军梁若奇,成驸马啦。”
孙止忧突然变得很清醒,不过,她还是不能动弹,却不再是因为刚刚从睡梦中被唤醒,而是一种下意识的无法动弹。
“娶的哪位公主呀?”另一个声音问。
“就是那位名唤司马霍莹的公主。不过,这梁将军都没有送请帖到我们府上来。”
“是怕小姐知道吗?我听说小姐在他府上做了三年的工呢……”
“嘘。小声一点儿。大公子让我们不要告诉小姐,而且你我现下还在这儿提灯守夜不也拜这件事所赐吗?算了,不说了……”
孙止忧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着了,连梦里面也是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