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树欲静风不止（1 / 2）

在周围众多奇异目光瞩目下，英雄实在不知道脸往哪放，提溜着“罪犯”的脑袋跟着“可怜人”往学校大门口走，见别的同学出入都刷卡开门，自己也有样学样的小跑着上前，拿门禁卡去刷开门。“可怜人”一马当先走出去，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冲向川流不息的马路，一辆辆汽车与她擦身而过，吓的英雄一身冷汗，以为她要轻生……

眼看着“可怜人”有惊无险，潇洒地过了马路，继续往前走，英雄也豁出去了，见路上没多少车，就飞速冲过去，紧跟着她往左侧立交桥上面走，大概又前行3米，拐进一家叫“猫屿咖啡”的白色门面小店。

“可怜人”似乎对这十分熟悉，没有任何迟疑，笔直走到最里面卡包落座，英雄紧跟着走进来站在她一米外低头“反省”。“可怜人”继续沉默几秒，突然抬头大喊：“小宇”吓的英雄一抖。

不到三秒就有人小跑着过来，站在“可怜人”和英雄中间，先看了看“可怜人”，又看了看英雄，然后好像意识到什么，再次把目光聚焦在“可怜人”脸上，惊诧地问：“是楠哥？”

“可怜人”冷冰冰地说：“我心情有点差！”

通过声音，小宇终于确定这穿着另类的小花脸是谁，急忙把本就弓着的腰再降低了许多，笑嘻嘻地说：“真是楠哥啊，这屋灯光太暗，没看出来，来点什么？”

“给我来杯82年的雪碧，压压惊。”

小宇嘿嘿一笑道：“别闹，楠哥，有也不敢给你拿啊！”

“可怜人”面无表情地说：“那还废什么话，我喝什么你不知道吗？”

小宇点头哈腰地说：“明白，明白。”然后对着吧台方向喊：“冰蓝山不加糖，要快！”然后目光撇了撇伫立在一旁的英雄，试探着问：“这位呢？”

“可怜人”：“有烟吗？”

小宇：“楠哥，你别试我了，我哪会抽烟啊，让小兰知道了不抽我筋啊！”

“可怜人”语气稍缓道：“能帮我要一根吗？”

小宇立刻回道：“那没问题，你稍等。”

说完一溜烟跑了，“可怜人”抹一把脸，对着英雄说：“你坐下。”英雄立刻落座，不经意间手中攥的那套作案工具——饭缸子和铜伞，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英雄被自己吓一跳，急忙把“可怜人”的书和手机放在桌子上，紧接着迅速制止响动。正在手忙脚乱之时，小宇回来了，手中拿着半盒扁盒香烟，举在“可怜人”面前，“可怜人”看了看烟，又对小宇说：“火儿呢？”

小宇一拍脑袋说：“哎呀我去，稍等啊，马上，马上。”然后又跑回去。这次很快，不到1秒就跑回来，左手烟右手火平行着端在“可怜人”面前，“可怜人”看着他说：“你抽。”

小宇尴尬地说：“这个，楠哥，我不会啊！”

“可怜人”瞪着眼说：“让你抽，你就抽。就坐这抽。”边说边指着英雄旁边，也就是她的正对面。

英雄急忙往里让了让，小宇无奈的一屁股坐下，笨拙地的拿出一根烟点着抽了一口，然后脑袋往左一扭，准备把烟吐出去，“可怜人”突然说：“你就冲我这边吐。”

小宇硬生生憋住，然后把脑袋扭了回来，稍作思考后微微斜了一个角度，才慢慢把烟吐出去，顿时一股淡淡烟草味弥漫开来。就这样，小宇一口一口地吸，一口一口地吐，三人都没说话，除“可怜人”很淡定外，小宇和英雄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这位老大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经过漫长的几分钟煎熬，小宇终于把烟吸完，捏着即将到头的烟蒂，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可怜人”问：“楠哥，还……”

“可怜人”挥了挥手说：“没事了，你走吧！”

小宇如临大赦般一下蹿起来，说：“那我给你取咖啡去。”果然，过了不到半分钟，小宇端着一杯咖啡过来，放在“可怜人”面前，然后用眼光询问她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可怜人”语气温和地说：“啊，对不住，还逼你抽了根烟！”

小宇摆手说：“客气啥！”

可怜人自顾自的接着说：“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哥都会坐在我身边，一边讲大道理一边抽烟，可是他的大道理就一根烟的量，抽完了也倒干净了，虽然他说什么我都没听进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会好很多。”

小宇看了看英雄后对“可怜人”说：“那您慢用？我先……”

“可怜人”笑笑说：“你去吧！”是的她笑了，虽然满脸花，虽然这个笑是挤出来的，但是英雄的心情也因为这个笑，从波谷反弹了些许。然而这个微笑仅维持到小宇离开后的1刹，此后“可怜人”表情立刻翻转回冷的可以接近绝对零度，问：“谁派你来的？”

英雄当时就傻了，愣愣地看着她仅说出：“我……我……”

“可怜人”死死盯着英雄的眼睛好几秒，然后又问：“哪个院的，大几？”

英雄磕巴地答：“电气的，大一。”

“刚来？”

“恩，今天刚报到，同学，我真不是故意的。”英雄见她情绪有些缓和，急忙解释。

“报到证。”

英雄楞了一下，急忙打开书包，拿出笔记本，从中间找出书签般大小的录取通知书附页递过去。

“可怜人”没接，却十分仔细地看了又看，口中念叨着：“张英雄。”

英雄急忙回答：“是是，我叫张英雄，贵州人。”

“可怜人”表情再次变冷：“看你耍流氓的本事可不像雏儿啊？”

英雄刚想解释，“可怜人”再次厉声道：“门禁卡，身份证。”

英雄不敢推脱，慌乱地找出来，整齐摆在她面前。“可怜人”再次审视，然后说：“就算没受人指使，可你耍流氓是不是事实？”

英雄有口难辩，说没耍吧，人家衣服都给撕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可是要是承认耍了，自己还真没这个胆，无奈间只好再次低头认错：“同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该把你衣服撕坏，啊不，是不小心刮坏，我真不是……”

“行了，别解释，你承认就行。”

英雄脑袋又低了几分：“我承认，都是我的错！”

“恩，态度还可以，那咱们谈谈赔偿的事儿吧。”

一提到钱，英雄立马精神紧绷，全身肌肉都僵硬起来，说：“同学，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今天刚报到，去图书馆借书，阿姨非得给我倒绿豆汤……”

“行了，道歉有用的话，要公检法有什么用？”英雄被一句话噎的死死的，没敢出声，“可怜人”接着说：“我衣服被你撕了，有没有？”英雄点头。

“可怜人”指着桌面上的手机说：“我的水果手机稀碎，有没有？”英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