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圆满之地（2 / 2）

杨宁笙苦笑道：“我以为你知道些什么，说实话我挺失望的，不过都在预料之中。”

不等周渊再开口，杨宁笙马上说道：“知道白止风死前跟我说什么吗？他说，我终于悟透圆满之地其所意，世间根本没有真正的圆满，没有真正的终极，有的只是无尽的路途，无尽的山路，山顶不复存在，所以圆满之地，只是虚无罢了。我觉得可笑，他老人家，天生怪胎，修仙天赋异禀，一生走过来压倒无数天骄，最终走到这样的无上位置，临了却说还未领略到真正的山顶风光，可笑至极，我就不认同他的看法。”

周渊沉思良久，问道：“所以你究竟想说什么？”

杨宁笙抓耳挠腮，“看不出来吗师弟，师尊是错的，这是个永恒的问题，现在需要你我来共同商榷。”

周渊一脸鄙夷，“讨论这个有何用？”

杨宁笙说道：“没用，但值得讨论，人这一生总在干些没有意思的事情，但那是值得的，就像现在你我的相遇，没意义，但值得，可其中的意义谁能说个明白？也许许多年后，咱们都会恍惚间发现，这一刻是多么伟大的汇合，其中富含着非同凡响的意义。”

周渊停下脚步，坐在路边茶馆的椅子上，与杨宁笙对坐，喝着热粗茶，“首先，你觉得师尊口中的圆满之地，是一种境界？”

杨宁笙点头道：“大概率是，但不排除是某个地方，这世界太大了，无奇不有，我也说不准到底有没有这个圆满之地。而且，师尊临死前的那番话，都预示着那是一种境界。”

飞升境之上的境界。

简直骇人听闻。

周渊喝着茶思考，手指有规律地敲击桌面，“问题是，什么是圆满之地，现在的结论是那是一种境界。”

杨宁笙说道：“说说你的看法。”

沉默许久，二人枯坐，茶壶里的茶水换了一遍又一遍，日头逐渐上升，来到中天。

周渊终于开口：“我觉得，圆满之地，不是一种境界，同样也不是一个地方，他是师尊拟化的某个目标。”

白止风的圆满，即是剑道。

白止风在世时，有一个响亮的名号伴随他，剑痴。为剑痴狂，为剑放弃一切。

杨宁笙摸着下巴，“你的意思是说，所谓圆满之地，其实就是指师尊的剑道？”

“对。”

杨宁笙点点头，说道：“很好的想法，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但我的想法依旧有力，二者不相上下。不过师尊剑道无双，谈何‘不曾见过山上风光’，所以这个想法也不能固定，有缺点。”

周渊问了一个显得他很傻的问题：“白止风很强吗？”

杨宁笙认真回答，眼神中满是恐惧：“何止是强，简直是残忍。”

看样子眼前这位师兄曾经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周渊问道：“你也参加过仙魔大战？”

杨宁笙摇头道：“没有，那时候我还小，刚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没跟师尊上过战场。”

周渊问道：“你现在多少岁？”

杨宁笙回答道：“大概……有两百出头的样子。”

周渊猛然警觉，“你是什么境界？”

杨宁笙笑道：“怕了？”

他抖了抖手腕，端起茶杯悠闲喝茶，“结丹而已，不用紧张，而且我现在压制境界，不会对你造成威胁。”

周渊忽然感觉身边全是些怪物，要不然就是和自己同境界的人，这让他很不爽，心里那个快速提升境界的意志再次熊熊燃烧。

“对了，师兄。”周渊问道：“凡尘世界里，有没有妖兽横行的地方？”

杨宁笙一挑眉毛，“你要干嘛？想要去那里磨炼？”

周渊点点头。

杨宁笙说道：“确实有这么个地方，就在里这秦国三千里外的一片山脉里，那边低阶妖兽有很多，很适合你去历练。”

他在自己储物袋内翻来找去，“等一下啊，我找一下，我记得之前有一张地图来着。”

最终他拿出一张古老的羊皮纸，摆在周渊面前，说道：“里面记载着山脉的位置，你注入灵识即可得到指引。”

周渊笑道：“多谢。”

杨宁笙说道：“看来咱们的讨论陷入瓶颈了，不急，以后再谈吧，今日就先到这里。”

他站起身，结了连同周渊的茶钱，临走前说道：“改日再见，小师弟。”

周渊没有叫住他，任由他离去。

杨宁笙的步伐慢悠悠的，很随意，走在路边时不时观望四周好玩的，就这样慢慢离去，背影变远。

周渊也站起身回到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