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一节惊心动魄的早自习，陈磊，这可能是他上最认真的一堂课了。
不见踪影的太阳在临近中午透过厚重的云彩向人间招手。最后一节课，体育，第三节课是英语。下课后游成刚说，“一会儿体育上室内，你们老师叫叫……我也忘了，就暂且叫她小伟老师吧。都认真听哦！给你们讲一讲体育课准备的东西，跳绳的要求。老师让自习再自习。”
一名男性在上课后大步流星，他挺直地站在了讲桌旁，没戴眼镜，方脸，标准的黄皮肤黑眼睛，头发乌黑发亮，但黑地怪异，像是染过的一般。他用文山话字正腔圆，“我是你们体育老师，武小伟。”
此时，讲台右护法巴宝周一脸真诚看着武小伟。
“咳咳！我，武小伟，我相信你们也听说过我，我不仅是你们初三年级体育老师，也是初二566班班主任，有的人就说了，体育老师班主任？你们也第一次见对吧。我简单唠一下。以前知育中学初一单独一个校区，初二初三一个校区，你们上初一我带初三，咱们见不上面，你们初二我又去初一了，又见不上，现在都分到凤城，抬头不见低头见，然后学校就让我带初三体育。有的同学就说呀，我初一初二没认真练体育，初三摆烂吧？不要有这样的心理，我们班同学之前和我说，你看22年体育没考，221体育考，222又没有考，那是不是23年考，24年不考，我和他们说永远不要侥幸心理，除非又有一波疫情，可你们是想疫情网课还是考体育？大家别怕，咱们现在孩子基础不扎实我理解，不怎么出门锻炼，初二主校区主要管初三初二锻炼比较松，但我要求不高，咱们男生1米要求三分四十秒，女生八百米三分三十，满分2，我昨天539的课，测了一下能达标的只有一个女生，咱们班我也不问，下下礼拜测一下，我的要求这个学期男生跑进四分，女生三分五十就可以，下学期冲刺跑，跑满分，而且正式考试同学们一般超常发挥二十秒也可能。但其实每年满分是越来越少，但能别丢一分就是一分，体育肯吃苦就能练成！跳绳一分钟男生17，女生16满分15，下节课都带一个的跳绳，保护好，现在可以用训练绳，练出效果，考试前一个月换一个考试专用的，这样挥舞起来好点，接着就是坐位体前屈，就是坐下来，双腿伸直，脚尖勾起，双手往前探，探过脚，你面前就有一个刻度尺，刻度尺零刻度线处有个滑块，你用手推滑块，每个班也会发仪器，女生好像175厘米满分，男生165厘米满分，满分十五，接着还有跳远其他的，你们这一届满分五十分。跟着，认真上课就不会差到哪里。”
巴宝周说：“真的吗？不骗人吧？”
这该死的安静，就像铜丝差劲稀盐酸中——不反应，空气不是凝固了，是被巴宝周抽走了。
“看来这位帅哥对我产生了怀疑，讲个故事你们知道我们体育老师在外面开中考体育培训班了，几年前，有一个女生，微胖要考工作，他笔试面试都过了但人家还要求跑步成绩，那个女孩爸爸就找到我让我训练训练，我想这其实也不难，我见了她面就让她在咱们体育场——体委跑一千米，跑了六分钟，这还是第二次跑的，第一次根本没跑完就气喘吁吁，也能理解毕竟初中毕业那么多年，我觉得体育也就中考时大部分家长，老师，甚至学生才把他当回事，就这样说吧，如果不是中考考体育，跑操这个词在你们幼小的心灵里可能都没概念，我觉得你们初中毕业后在家里宅几天，跑个步也是难上加难，咱们考试四月末么，考完体育跑操学校立马停。然后我对那个女生说，让她慢慢练，可是他和我说距离测试跑步就剩下两个礼拜！两礼拜！他们满分四分2秒，我嘞个乖乖！但那个女生很刻苦，他是和初二马上升初三的学生一起训练的，别人一天两次，她一天泡在体育馆。后来跑步也是逐渐进步，逐渐进步！有一次我就听她边跑边喘气，突然一下她大声喊着，某某某坚持住，你可以！我当时就很佩服，最后几天她距离满分还差三十秒，我就告诉她考试的时候潜力会发挥出来，会快二十秒，最后你们知道她考了多少？正正好好四分二十秒！”
“那她一定很高兴吧？”李程说。
“考完了，激动的不行给我打电话。我就是想告诉同学们，只要坚持做，认真做没有做不成的事。接着我说一下着装，你们现在咋都不穿短袖，都是秋季红校服？鞋子运动鞋不多说，裤子咋舒服咋来，别裸奔就行。上衣一般就校服，女生考虑把马尾变成丸子头，如果头发太长就建议扎成丸子头，跳跳绳方便，记得跳绳！自习吧。”
初三牲谁不喜欢自习呢，作业一个字一个字的减少那叫一个酸爽劲。
随着下学铃的响起又一个束缚饥饿灵魂的上午结束了，面对万重山的是两个小时的午间放松，他是如此珍惜这短短两个小时，因为仅有不到一个月他午休的时间就要被残忍剥夺了。当再次遇到午休已经是来年中考冲刺的时候了。到那时午休可能会被《晋一中考》《必刷题》《五年中考三年模拟》匆匆占领。
时间的进度条拉到第二天，九月三日。这一天是周六，这是万重山第一个周末，清晨道路两旁的行道树和灌木丛背冲刷得焕然一新，道路斑斑点点湿湿的，来自大海的鱼腥味最好的诠释了降雨的水来自大海，他骑着电动车带着头盔来到藏书阁，他在书店高中区搜寻，挑选了一本化学必刷题。宝石蓝色的背景，橘黄色的描边，少年的剪影带他开启新世界的大门。同时他需要购买《艾青诗选》——这个中考最没有存在感的作品，万重山从不觉得它的地位可以与好几年说要考却好几年没考的《水浒传》，励志故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简爱》以及红色经典《红岩》相匹敌。而且老师也没有打算让同学将《艾青诗选》全部读完，只是抽取了几首有代表性的阅读，熟悉内容即可。
第一个周末在读诗和刷题，写作业中度过，他的秋季网课在下一礼拜也就要开课啦。
9月5日，周一，早自习是历史课，历史老师也带着无框眼镜，扎着卷发马尾，穿着碎花连衣裙，提着蓝色公文包。当然，她也肯定来一番抒情：“我原来带三个班，现在完整带三年的只有咱么了，既然在大浪淘沙中我们人可以相见，那么就让我们一起傲游在世界历史古代史近代史的一部分，首先我们翻开课本目录，大家我们先学亚洲文明古国，我们学古代亚非文明，也就是三个地方，古埃及，古巴比伦，古印度，接着我们学古代欧洲文明，古希腊古罗马。然后学封建时代的欧洲和亚洲接着我们将走进近代！学习资本主义革命工业革命无产阶级革命。我的任务认真讲，你们的任务使劲学，历史很好得高分，会背会分析，会回答就能拿高分，不难！懂了吗？首先我们总体对比分析古代亚非文明，古代欧洲文明，首先前者是大河文明。后者为海洋文明。”陈晓丽一边说一边用左手写字。左手？对左手。
“为啥历史老师用左手？”
“听说左手写字锻炼大脑。”
经过一节课的鏖战到最后十分钟陈老师讲完了她备课本上的内容，同时一部分同学也成功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