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不解(1 / 2)
“他这是做什么,莫非是噬灵并未被完全剔除,现在又控制他想要将花妖渡给我的修为拿去吗?可花妖的修为是用来帮元神破了的我护身凝神的,不能叫它拿去。还是他……他想……”姜九鱼盯着白音默想着,思绪仿如一团乱麻可又不敢乱动的她,想要叫白音默松开让自己问清楚,于是便猛地咬了其一口。
被咬了嘴唇后一下恢复理智的白音默忙退开,就在其慌神尴尬不知所措时,脑子里已经想了一大堆的姜九鱼一副紧张的模样低声问:“公子为何还会想要花妖渡给我的修为?是不是你身上那什么都想吞下去的噬灵又活了?”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的白音默,心虚地望着帮自己找理由的姜九鱼,害怕其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声的他,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用手隔在自己的胸膛上,眼神躲闪声音颤抖地道,“我……我就是,突然……突然感觉它……它好像有些不受控制。”
“哎!还真是噬灵又将我当食物了,我竟还有些自作多情的想着,他会不会是想与我做霍兰小姐那样朋友呢!还好我没有如此问,否则就丢人现眼了。”明明是自己的话引导了白音默的答复,可真听到其如此说后,姜九鱼的心里面又一阵酸楚。只见她动作很轻的伸手拉起白音默挡在胸前有些颤抖的手,凑在眼前检查着,“公子手上没有迹象,难道是长到别处去了,等屋顶上的人什么时候离开了,我替公子你好好检查一下。”
“我究竟在干什么,我是疯了吗?”并未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的白音默,望着姜九鱼在心中自言,接着对其轻声细语的道,“好,那你先睡一下,到时候我叫你。”
抓着白音默的手不知是忘了放,还是舍不得放的姜九鱼轻声回复,“我不困,还是公子你先休息,我来留意那夜磨子的动静。”
不想与姜九鱼做徒劳争抢的白音默看着其思考了一下,在说了声“好啊”之后,便慢慢闭上了双眼。
姜九鱼盯着闭上双眼的白音默,听着其均匀的吐息,可那困意就像会从呼吸声里爬出来传染人一般。没多久,她便感觉自己的眼皮变得越来越重,就仿佛是被千斤担子压着。自告奋勇把活接下的她,摇了摇自己的头与困意抗争着,可最后还是抓着白音默的手双眼迷离地开始胡言乱语,“公子用过晚膳了……用了好香……公子好香。”
抗争着的姜九鱼由刚开始的胡言乱语,到最后直接用鼾声向那周公缴械投降这个过程,不过才短短的一刻钟时间左右。
已经快半月没有能安心合眼的姜九鱼睡得香极了,就像一只会打鼾的小猫一样。装睡的白音默则缓缓睁开双眼,注视着其那张抢在自己前面睡着了的脸,脑子里不断地闪现出那些叫自己情难自控的画面。
“公子,你好香啊!”
与姜九鱼贴在一起交合的白音默贪婪地吸吮着其身上的气息,他轻轻地喘着气“啊……”了一声,嗅着其身上味道的姜九鱼贴在其耳畔,脸颊绯红地柔声,“你好香啊!”
被姜九鱼弄得面红耳赤的白音默轻轻地咬了咬其的嘴唇,又慢慢吻到其耳畔声音颤抖地低语,“我……我才不是因为爱慕……爱慕你,我只是要活着,一定要活着……一定会活着而已……”
白音默越看姜九鱼就会越控制不住自己想那些事,就在其感觉自己真要疯了的时候,他急忙轻轻收回自己被姜九鱼抓着的手,掀开被子忙从卧榻上起身走到水池边的架子旁,猛地将脸埋进水已经凉了的盆里,在心里对满脑子荒唐思绪的自己道,“白音默,你为何一看到她就想这些事,你……你真是个无耻之徒。”
被躁动充斥着的屋内,烛火在灯盏上歪歪扭扭地晃动着。
靠盆里的水让自己冷静一些了之后,白音默用手抹掉脸上的水珠,只敢远远地看一眼卧榻上的被子下藏着的姜九鱼。随后径直走到床榻边,俯视着躺在上面的泥偶想:我在这睡,总不会再对你也胡思乱想了吧!
白音默想着就要跨上床榻,可目光还是不听话地落到这张脸上。脑袋里又满是自己之前抱着其回来的愚蠢场面。顿时一阵羞愧与尴尬爬上心头刺挠着,让他更难受地退了下来。
“我要冷静,我要冷静,我白音默才不在意她。哼……我不过就是尝到了甜头,一时有些糊涂了罢了。”白音默站在床榻边催眠着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转身往门边走了去,在将门拉开后面色冷凝地对每过一个时辰、半个时辰、又或是一刻钟便会巡逻到此处的护卫唤:“来人啊。”
领队的护卫忙走到门口,望着面红耳赤,头发还有些湿湿的白音默恭敬地行礼后问:“城主有何吩咐?”
白音默缓声道,“准备柴火……”,其说着,目光慢慢落到了另一个脸尖额窄,浓眉眼小的护卫身上晃了一圈后,语调突然变得冷漠无情地继续说,“将我屋内那死了的东西搬出来烧掉,她都臭了,难闻。”
看着回来时还重情重义的白音默,一下变成现在这副冷漠嫌弃的模样,被其的转变搅得有些糊涂了的护卫,在愣了一下神后忙行礼道,“是……城主。”
风溜进了坐落在刹海城外的葬仙崖上的世宗府内,好像它们都喜欢这里似的。
“老爷,来消息了。”穿着一身青色衣裙,一束又黑又亮的长发由发髻上垂下来,在其疾步时便会迎风飘扬的影娘,快步来到正在园中替自己的那盆万年青修剪枝桠的白城山身旁,行礼后一脸严肃地道。
白城山勾着身子将上半身微微前倾,一手拿着修枝剪,一手拉着万年青上面那些自己看着不美观的枝桠,一剪刀剪下去道,“什么消息?是不是我们的城主抱着他心爱的侍女不放,任其在自己怀里发烂发臭啊?”
影娘恭敬地望着要将此视为好消息的白城山回复,“消息说城主寅时不到,便吩咐人将那侍女的尸身烧掉了。”
“啪”一声,白城山手里的修枝剪又剪下一棵自己不喜欢的枝桠,他侧目看了看身旁的影娘冷笑了一下,将白音默那张愤怒的脸放在脑里过了一遍,“不该啊!他不是自要了那侍女的身子后,便常留其在自己屋内过夜吗?而且昨日在猎场护着其的那样子也不像装的,说来他应该是很喜欢才对,为何会这么快便烧掉了?”
影娘双手接过白城山手里的修枝剪,也有些不解地道:“说是嫌臭,还称其为死了的东西。”
“我还以为他真找到自己心爱的玩具了,搞半天我不过就是摔了个他的破罐子而已。”白城山在一旁的假山前,用从上面流淌下来的细水洗手道。
将修枝剪放到托盘里,又拿起托盘里的丝帕候在白城山身旁的影娘想了想,“就算是摔了个破罐子,也是一个漂亮的破罐子,那些将其推下去的家伙们,我去的时候都还在讨论说浪费了呢!”
“哼……”白城山听罢冷哼一声,只见他从影娘的手里接过丝帕擦着手冷脸道,“再漂亮也不过是一个破罐子罢了,我要毁的可是他最心爱之物,否则怎配用来祭奠我那被他拒绝后……便郁郁而终的珊儿呢!”
影娘接过白城山擦手的丝帕,将自己的怀疑分析给其听,“老爷,之前的消息不是说城主与墨渊府的霍兰果儿走得很近吗?为何会突然多出这么一个侍女出来,属下怀疑城主其实是害怕别人伤害霍兰果儿,所以才故意弄这么个侍女出来吸引旁人的目光的。”
觉得影娘的话很有道理的白城山思量着,“有道理,他白音默绝不可能会要一个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人。自三年前林氏被灭后,他可谓是失去了最大的助力,他现在必须找一个能帮他的人,而这霍兰果儿在苍莫有日益壮大的墨渊府,在霍洛又有坦巴昆山这个大主为盾。”
见白城山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影娘又提醒,“如果真是如此,我们现在若想将他从城主的位置上推下来,就断不能让他与这霍兰果儿走到一处去,否则就难弄了。”
“这是当然的,我可不想等到等枝桠长得太粗的时候,才拿着这把剪刀慢慢剪。”白城山盯着万年青上几根要被挤到一处去了的枝桠说罢,又拿起托盘上的修枝剪一剪刀将几根枝桠一并剪了下来。
几只大鸟啼叫着从上空划过,它们有着短短的身子,展开的羽翼仿佛是身子的两倍长,但它们却能在无际的碧蓝天空里,享受着这看上去极不协调的自由。
东璃院不论何时看,都像一片独立于繁杂尘世里的原始森林。
看到躺在榻上,缓缓睁开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珠的猢狲,在打扫屋内家具陈设的侍女,忙到站在窗下打理着花草的霍卓身旁道,“公子,您带回来的那个小东西醒了。”
听侍女说罢,霍卓急忙放下手里给盆栽松土的小花耙,急急忙忙地回到榻边。望着坐起身来就像个好奇心重的小孩子一样,傻傻地盯着自己的猢狲,温柔地道:“小东西,你可别乱动,要不然你腿上的这个洞就会越来越大哦!”
猢狲望着霍卓,像是能听懂其的话似的点了点头。见其如此机灵,可把霍卓高兴坏了,他忙吩咐旁边的侍女,“快……快去给它拿些糕点来。”
一旁的侍女点头后,便急忙转身往屋外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