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 迹(1 / 2)
“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走在白音落身旁的牧鱼突然停下来,微微侧耳望往神木对面偏高些的地方听去问众人。
几人看牧鱼突然停下来,模样看着还有几分严肃,于是便都停下了脚步。也似其那般细细听去,于是耳中便有了风在山谷里呼啸而过的呼呼声,树冠摇摆枝叶碰撞的哗哗声,还有羽翼扑朔、鸟兽低吟以及从对面高处的树冠上方落下来的哭声。
就在白音落与牧鱼还在倾听时,已经听出来是姜九言在哭的白瑾儿,猛地转身便往花舍的方向跑了去。
越猴朗月轻轻抱着姜九言道:“姑姑也别着急,等我家老祖宗和兄长他们从芍药峰度秋归来了,到时候我再与姑姑您一同询问她,看看可有什么办法能将地脉上的浊秽清理掉,您说可好?”
只见哭得不能好好说话的姜九言脸上多了惊恐,“啊……非要如此吗?你们……你们就没有什么典籍……或是药方吗?啊……”
“在您与九鱼姑姑之前,过往的山神均是按时巡界,未曾出现过如今这样的情况。所以,只得问问老祖宗,毕竟她年岁大,也许会知晓有什么法子能除了这地脉上的浊气。”
又悲又恐的姜九言望着说得一脸轻松的越猴朗月,她哭得更难过了。
白瑾儿跑到屋外,刚准备开口,便看见越猴朗月抱着姜九言站在窗前。
偷笑的越猴朗月眺目一下看到站在门口,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白瑾儿。于是,便故意将姜九言揽得更紧些了低声道:“我看姑姑应该也哭够了,那我带您出去了。”
就当哭泣着的姜九言好奇,这越猴朗月说话便说话为何又将自己揽得更紧之际,只见越猴朗月说着便屈身将等着他拉自己一下的姜九言直接抱了起。被吓了一跳的姜九言哭着道:“大人,你拉着我便好,不必如此麻烦……”
姜九言说着被越猴朗月抱起转身,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白瑾儿,原本悲伤恐惧的她莫名地又多了些紧张。于是望着其急忙解释道:“瑾儿,这屋内有花灵,它们叫我动不了。”
原本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白瑾儿在听到姜九言与自己解释了后,心一下便稳了不少。他看了看把姜九言抱出来放下后,对着自己笑了笑的越猴朗月,又看着手脚又好似一下解负了的姜九言缓缓地道:“方才听到这边传来你的声音,我们都还以为发生何事了。”
看到白瑾儿并未误会什么,顿时放心了的姜九言脸上挂着泪含笑道:“我没事,就是那些花灵们在宣泄。”
白瑾儿侧目看了看盯着自己与姜九言的越猴朗月,于是抬手将姜九言脸上的泪轻轻地擦掉,温柔地笑了笑言:“你没事便好。”
越猴朗月望着替姜九言抹泪的白瑾儿,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有些凝固。
这时,才缓缓赶来的白音落与牧鱼,也通过旋梯走了上来。
“发生何事了?”叫白音落扶着自己的牧鱼,人影还未见到便先问了一句。
貌似是被牧鱼拖着来的白音落,一脸嫌弃地看着走在自己身旁吊着自己的牧鱼冷声道:“看你着急忙慌的样,不明白的还以为那姜九言是你什么了不得的重要人呢!”
牧鱼侧目看着白音落数落道:“你这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家伙,你就适合孤独终老。”
过往自己与九鱼帮花灵们宣泄的时候,都是躲着旁人的。如今自己把动静弄得这么大,一下觉得自己有些丢人现眼了的姜九言忙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刚睡醒似的道:“你们为何都来了?”
白音落看了看好似很怕人知道她哭了的姜九言,将脸扭向一旁避开其红彤彤的双眼并未搭话。
牧鱼就像看不出来似的,一脸严肃地看了看越猴朗月,又望着姜九言语气比过往温柔些的问:“你方才哭什么?可是有人欺负你啊?”
脸一下有些泛红的姜九言,看了看白音落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侍从,急忙指着屋内解释道:“不是我哭,是那些花灵们在哭。”
“花灵,什么花灵?”
见不懂什么是花灵的牧鱼问着,一脸疑惑地看了看屋内,一旁的越猴朗月便在慌得似乎也解释不清楚的姜九言开口前,一副配合地模样道:“狱山地界的芍药山,是整个苍莫唯一能叫南海幽兰这类仙品药材生长的地方。而花灵则是这类仙品被入药后,遗留下来的残识。我们灵族得药材入药治病后,身体的舒畅与精神的欢喜都是得自于花灵的喜悦。”
只听越猴朗月说着微微停顿了片刻,又看向白瑾儿眉头轻轻挑了挑继续道,“但当你被拆散分煮食用时,你会一点不害怕、不恐惧吗?而这些害怕、恐惧甚至绝望的残识则会在自己的同族,和整个狱山的其他药材身上寄生,再由它们成倍地传达给咱们的山神。再由山神替它们将心绪宣泄出来,所以我们狱山才有山神必须巡界的规定,目的就是安抚那些残识,让它们得以让安宁后,不至于散布恐惧,导致族类因悲恐而灭绝。”
看着越猴朗月盯着自己说这后面的话的眼神,白瑾儿隐约感觉自己在其眼里就好似被当成药材看待一般。于是在心底暗声道:“这越猴朗月究竟在想什么?”
只见越猴朗月冲思索着的白瑾儿说罢,又冲姜九言含笑问:“姑姑,我说得可对啊?”
白音落望着越猴朗月心想:他是不是把那小子当成药材了,为何感觉像是在警告他似的。”
“他是恼怒我让狱山变得如此,所以才故意让我来感受一番的吗?”眼眶里红彤彤的姜九言想着,看向盯着自己的越猴朗颔首检讨自己:“大人说得对,正因我失职,所以才导致南海幽兰只剩这遗世的几株,还让整个狱山的地脉浊化毒物横生。”
越猴朗月看了看白瑾儿,又挺满意地看着知道反省自己的姜九言道:“姑姑也不必自责,待我家老祖宗回来,看看可有什么办法将染了地脉的浊除了,补救一番应该也为时不晚。”
虽害怕面对越猴家的老祖宗,以及那十三个一个比一个难相处,一个比一个冷傲、一个比一个凶的十三子。但谁叫自己失职在先,如今也只有这个方法补救了。姜九言在心底思量了一番后,望着越猴朗月道:“多谢大人,那我们便要在此多多叨扰上一段时日了。”
越猴朗月看了看白瑾儿,又看向姜九言笑了笑道:“姑姑言重了,您能在此久留,可是整个大王峰的幸事。”
苏梨在与男子云雨一番后,轻轻地靠在其胸膛上含笑道:“奴家于这世间多年寻不见你,还以为自己那时不过是发了一场梦而已。不想,你竟是与那墨石清羽同体的墨石流云。”
墨石流云玩弄着苏梨的长发,嘴角轻扬笑了笑道:“你寻我,所以便寻到那越猴朗月的床榻上去了吗?”
“听你这口气,你是在吃醋,还是在责备奴家啊?”苏梨仰头望着墨石流云,一脸娇媚地问。
墨石流云低眉视着苏梨笑了笑道:“我怎么舍得责备你,我是在心疼你寻了我多年罢了。”
苏梨满眼委屈地望着注视自己的墨石流云,轻声道:这漫漫的年月里,奴家也会寂寞啊!尤其是每每想到与你在水蝶潭的日子,便更是心间苦楚难捱。当年,你突然消失后,那墨石清羽便找到我说她知晓你在何处?但前提是我要帮她弄到那件水云衣,可不想弄到后,她便翻脸不认人了。于是奴家便一路寻你,最后到了这大王峰遇见越猴朗月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