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逃离(1 / 2)
目送白音默乘天垂府的马车离开后,霍卓回到府中,刚好遇到仪柔正在安排人寻找什么东西。
“仪柔娘。”
正准备回大厅的仪柔旋身看向唤自己的霍卓,恭敬地行礼唤了声“公子”。
走上去的霍卓看了看被仪柔交代什么之后,便各自散去的侍从,又望向其好奇地问:“仪柔娘,你们在找什么吗?”
仪柔望着霍卓轻声回复道:“回公子话,府中有一只野猫老是大半夜出没,吵得夫人无法休息,奴婢正叫人去看看能不能给那野猫找出来,送到远些的地方去。”
听到仪柔如此说,倒是未见什么过野猫的霍卓迟疑了一下道:“这府中有野猫吗?我为何没有看见过。”
仪柔注视着霍卓温婉地笑着回应道:“那野猫素来爱在夫人的院子附近出没,而且公子您每天注意着那些花花草草,就算是它真跑到您的东璃院了,您兴许也未留意吧!”
霍卓知道自己确实很少注意除了花花草草之外的一切东西,于是点头道:“或许是吧!”
仪柔看着霍卓笑了笑,又问:“公子还未用膳,奴婢让人替您将晚膳送到东璃院可好?”
“好的,有劳仪柔娘了。”霍卓看着仪柔说罢,还有些犹豫地站在原地。
仪柔看出霍卓似乎想问自己什么,于是便温柔地问:“公子可是还有何事要交代奴婢?”
霍卓看了看在大厅里忙碌的侍女们,又看向等着自己答复的仪柔想了想,随后轻声问:“我想知道,这府中可是有侍女之间相互欺凌的事发生?”
仪柔看着突然关心起这些事来的霍卓,她先迟疑了片刻,接着又一脸诧异地道:“这府中侍女都是管事精心挑选,然后又由奴婢教授规矩的,想来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的啊!不过,公子为何突然问这件事,可是您看见了什么?若真有这样的事污了您的眼睛,奴婢定好好调教她们。”
看到向来得体的仪柔突然如此紧张,霍卓忙笑言:“我不过就是随口问问而已,这府中的侍女们个个都灵巧懂事,仪柔娘已经把她们调教得很好了。”
仪柔注视着说罢就对自己微微点头,准备回东璃院的霍卓,忙叫住其:“公子留步,看奴婢这记性还真是忘事,方才夫人说等您送城主大人回来后,让您到凤临院去见见她。”
并未多想的霍卓回身看着仪柔,含笑回应了一声“好的”。
见霍卓答允了,仪柔又忙道:“那公子到凤临院稍等一下,奴婢现在去叫人替您把晚膳送过去。”
见霍卓点头往凤临院方向走去后,仪柔叫一旁候着的侍从过来交代道:“去把人找到,记住,可别弄乱了公子院里的一草一木。”
侍从点头后,便带上旁边的几人往东璃院赶了去。
看着侍从往东璃院去了,仪柔又叫住旁边的侍女吩咐:“去把公子的晚膳送到凤临院。”
马车往回天垂府的路上行驶着,白音默看着腰腹上渗出血水,发烧发得昏昏沉沉的姜九鱼冷声问:“你不是愿意逞强吗?现在可好受了?”
迷迷糊糊爬在垫子上的姜九鱼,双眼直翻白地望着瞪着自己的白音默,呼着能将嘴烫出泡的热气道:“我可是狱山山神,你们人族的破铜烂铁才伤不到我,我……我就是有些饿了,被你们吃的东西馋晕的。”
白音默白了一眼又跟自己嘴硬的姜九鱼,把脸扭到一旁故意道:“原来山神也需要吃东西的啊!那回去后我让人烧些元宝蜡烛给你。”
听到白音默如此说,姜九鱼忍不住笑出声道:“你个傻瓜,我是山神又不是游魂,吃什么……吃什么……”
白音默回目看向话都还未说完,好似又昏睡过去了的姜九鱼。犹豫了一会儿后,他慢慢抬起搭在膝盖上的手,缓缓坐过去将其轻轻地扶起来,让其靠在自己怀里睡得舒服些。
靠在白音默的怀里嗅到其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后,迷糊的姜九鱼又道:“我想我就快要归尘了。”
本以为姜九鱼睡着了的白音默,见其靠到自己怀里又开始废话,被吓得忙松开扶住其肩膀的手,不敢动也不敢接话。
听着车轮转动和马蹄落地的声音,心里憋着许多话要赶紧交代的姜九鱼继续道:“等我归尘了,还请公子帮我把这消息带到狱山的太居去,免得九言再到处去找我。说起来我还真不放心她,自幼她就不爱用心修行,终日漫山遍野的乱跑。那时我怕她跑不见,便偷偷用缚丝捆在她脚上……”姜九鱼说着笑了笑,“她一直不知道我为何每次都能找到她,还误以为是我修行了得,其实啊!我的天赋还没她好……但我会唬人,不像她那么纯良秉直。所以……”
听着姜九鱼一直在自己怀里喋喋不休,白音默忍不住打断道:“你的话为何如此多?”
“你们人族不是常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多嘛,我们山神也是差不多的,还请公子多担待些。”觉得都这个时候了,对自己没点敬畏之心的白音默还如此冷言冷语的对自己,心里既委屈又有些难过的姜九鱼哽咽道。
听到姜九鱼说话的声音里满是伤感,白音默正想开口告诉她,她死不了。但姜九鱼就怕自己没机会再说话了似的,又抢在其开口前继续道:“虽说你这人族既没良心又很讨厌,可我姜九鱼不喜欢欠人情,但现在怕是报答不了你的救命之恩了。不过你放心,等我归尘之后,我也会保佑你像池塘里的乌龟一样多福多寿,儿孙满堂的。”
白音默侧目看着靠在自己怀里交代后事,还顺便恶心自己的姜九鱼,他一脸嫌弃地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是什么其言也多。”
“你能不能不要如此与我计较,怎么说我也是个快要死了的山神,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可好?”昏昏沉沉的姜九鱼,将双手无力地垂在身前委屈着道。
白音默看着变成这副模样了,都还在惦记着什么脸面的姜九鱼冷声道:“你不过是伤口感染了发热而已,还死不了,所以少与我讨价还价。”
姜九鱼使劲睁开双眼,缓缓抬头望着冷脸看着自己的白音默,半信半疑地问:“我只是发热,所以不是要归尘吗?”
白音默注视着望着在自己的姜九鱼,一脸不耐烦地道:“是的,你死不了,但你的废话再如此多的话,我倒是不介意送你一程。”
“哦!让公子见笑了,我活了快四百岁,还从未如此难受过,害我还以为是自己要归尘了……”姜九鱼说着慢慢低垂着头,长长地喘了口热气。
白音默看着说罢才真正睡过去的姜九鱼,嘴角竟不知不觉地微扬,在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月光从窗户洒入树屋内,站在窗前仰望夜空的白瑾儿,好像一株被夜色包裹着的霜花。
“小杏妖……”
听到牧鱼唤自己,回过神来的白瑾儿回首望向门口。
牧鱼走到屋内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姜九言,又朝看向自己的白瑾儿走去问:“那越猴公子可是来看过九言了,他如何说。”
白瑾儿回首看了看姜九言,又看向注视着自己的牧鱼,目光有些躲闪的回应道:“越猴公子说,她也是染了白公子身上的毒。”
牧鱼望着说话的时候似乎害怕直视自己的白瑾儿,他缓缓走到其跟前问:“阿语与九言都只是跟白小子有接触便染了毒,那为何把他们带回来的你却一点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