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袒露往事（1 / 2）

次日晨，天空云层甚重，隐有风雨欲来之势。

严楼主亲自牵着两匹健马将缰绳交到了白殷二人手上，又从身后随侍手托的托盘之上取了一袋物事递给白子楚：“能结识二位，老夫三生有幸，若有幸还望后会有期！我观白公子之言，胸怀天下苍生，若将来有用得到老夫之处，尽管开口！此中一点俗物还望白公子、殷姑娘笑纳。囊中均已为二位换成金珠，如此二位便可免于兑换。”

严楼主做事非常周到，白子楚心下感激：“感谢严老赐马赐金，子楚若是拒绝，真是枉费严老一番好意！如此，多谢了！”

“怎么今日不见韩公子？”白子楚问道。

“他今日一早便东行去了兰陵了。”严楼主笑道。

“他还是决定去找他师傅了。”

“是啊，他说他是去为天下学那帝王之术，学成归来，便要为这天下著书立说，以己之力为万世开太平！”严楼主面带笑容，显是非常为他感到高兴。

白子楚与殷曼也笑了。人这一生，能找到自己的目标，并且为之付出努力，是一件幸事。

辞别严楼主，白殷二人便策马北行而去。

“张老三，你好大的胆子，我的贵客你也想动？”严楼主抚须坐在上首，而堂中跪着十几个人，个个身缚绳索。缘是这张老三事后见白殷二人赢了银钱便上了二楼，心想不如叫几个兄弟待白殷二人离开赌坊，便行那杀人夺财之事。

没想到的是，十几人刚刚聚齐伏在赌馆外圈暗处就被人围了起来。见来人是陆管事带头，当时便有些懵了。

待到十几人被缚于堂中，已是白殷二人睡下之后了。

“我福隆赌坊从不干杀人越货的买卖，你这是要坏我名声啊？张老三！”严楼主手端茶盏，用最平缓的语气说出让张老三不寒而栗的话。

“严楼主，不敢了不敢了。我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想教训一下那两人，并没有想着杀人越货啊！”一夜未眠的张老三此时红着眼连忙辩解道，紧张得身子都在抖，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身后几人更是抖若筛糠。

“可我在暗处却听到你说要把那小娘们怎样？”陆管事站在他身后，阴恻恻地笑道。

“那是说笑的，说笑的。”张老三连忙辩解，转头对着陆管事露出哀求的表情。

“说笑的也好，不是说笑的也罢，不重要了。拉出去砍了吧。”严楼主说出这句话，竟无一丝波澜，丝毫不似昨夜那般慈和。不禁让人生出判若两人的感觉。想来也是，在这边境之地，做的又是赌馆的买卖，岂是仁慈的人。

“诺！”陆管事躬身应诺，看看那张老三后面的十几人，转头又问道：“楼主，那那些人呢？”

严楼主没说话，给了陆管事一个眼神，便专心饮茶了。

陆管事会意：“都拉下去，砍了！”

而这里发生的一切，白殷二人并不知情，此时他们正站在睢水边高约两丈的巨石之上。两匹马儿栓在不远处的林中。

“此处沿睢水向西便入魏境，过睢水便到仪台。而从此处过睢水，向东北走二十里便可到砀县。”站睢水边，白子楚缓缓道。偶尔在与殷曼的交谈中知道她长于砀县。

“去砀县吧，几百年没回去了，想回去看看。”

“如此，我们便寻个船引我们过去罢。”说着便左右望望，是否有船只停泊。

恰巧远处正有一艘小船顺流而来，白子楚便跃下巨石，在石头间隙中寻了根枯枝，纵身而起向河心的小船跃去。不是白子楚不愿发声唤那船夫，实是当今乱世，谁知道对方究竟是善是恶！若是让船夫跑了，他们还不知要等多久。

船上船夫见到一人从岸边向自己这边跃来，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见到白子楚的身影便要落入河中，心下骇然，大声喊道：“小心！”

却见白子楚掷下手中枯枝，落在河面上，单足轻点枯枝，又一起落稳稳落在舟船之上。

船夫亲眼见着白子楚从岸边就这么飞渡过来，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还是白子楚先开的口。

“老丈莫怕，我并不是坏人。我想借您的船帮我两匹马渡河，还请老丈行个方便。”

那老船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要做什么？”，显是没听清白子楚刚才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