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19：叛徒（1 / 1）

沃走在街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去，凝视身后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人们。

有一个女人独自撑着崭新的白色雨伞，只身一人站在风雨中，左手插在白色风衣的口袋里，撑伞的右手则戴着洁白的手套，风衣的下摆露出白皙匀称的双腿，脚上穿着洁白的长筒靴，在嘈杂的风雨中，仿佛是一株沾不上任何泥水和灰尘的塑料花一样。

尽管女子的面容被隐藏在雨伞下面，在这个距离下沃无法分辨清楚，但还是很快认出她的身份。

——她是……谁来着？沃一时间想不清楚女子的身份，可是直觉告诉他不能错过这个女人。于是他快步走到女子身边，与她并肩而立，轻轻深吸了一口气。

“好久不见了。可以叫你‘死亡’吗？”

女子似乎被吓了一跳，她稍微翘起雨伞，打量着沃的面容，露出困惑的表情，停顿没有说话。

沃一时也紧张起来，他脑海中有关“死亡”的记忆依然模糊，只是出于一种直觉走了过来。

“啊啊，你是‘战争’大人吧，是‘天使’麾下的四骑士，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女子恍然大悟似的露出微笑，欠身着反问道，“而且，你已经不认识‘死亡’大人了吗？这么多年了，果然脑子是会变化的。”

听闻此言的沃已经一头雾水，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确实曾经相识，只是忘记了而已——能通过这个机会找到“死亡”的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跟我来吧，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你就是为了这个吧。”女子抬起手交由沃挽起，雨伞也递到沃的手里，俨然一派从容自若的贵族风度。

女子带领沃走进一家网吧，打开了一个隔音不错的包间。

沃听得到隔壁的靡靡之音，才知道这里不仅仅可以上网，明白门口网管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看来你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我还是姑且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叫做赫拉德谷娜·瓦尔基里，是‘天使’麾下的女武神之一，按照当年的分配，我隶属于‘死亡’大人的部队，是幸存者之一。”

沃突然想起来了，在两百年前，自己参与了“天使”与“魔鬼”的战斗，本应该必胜的“天使”因为背叛者的存在而受到偷袭，在沃失去意识的时光里，一切都结束了，“天使”与“魔鬼”仿佛根本没存在过一样。

——杀死了代表必胜的女武神希格德莉法·瓦尔基里的，是背叛的女武神哈瑞斯特·瓦尔基里，而带领她背叛的人是……

“根据‘死亡’大人和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哈瑞斯特·瓦尔基里的直属长官，代表‘征服’的克亚尔，出乎意料地是清白的。”赫拉德谷娜解答了沃的疑惑，“而哈瑞斯特本人也在大战结束后的五十年突然死亡，按理说，哪怕没有我‘天鹅般的纯洁’，女武神的寿命也可以达到千年。”

“你怀疑其他人，是吗？”

“并非是怀疑，而是肯定，那就是哈瑞斯特只是个棋子，真正动手的另有其人。”

沃皱着眉摇了摇头，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两百年，他的记忆仍然清楚，是哈瑞斯特杀死了归无墟手下的希格德莉法·瓦尔基里，然后又是克亚尔亲手杀死了身为自己手下的哈瑞斯特……

“你的意思是克亚尔控制了哈瑞斯特。”

“恕我直言，‘征服’大人的控制无法作用于内心强烈排斥的对象，而我们身为女武神，本就是‘天使’身体的一部分，如果‘天使’死亡的话，我们也一定会死亡，所以他无法控制哈瑞斯特——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种事——女武神布伦希尔德·瓦尔基里，她可以对任何人施加‘强制指令’，只要实力相差不太过巨大就一定会成立。”

沃瞬间醒悟过来，那时是大战当前，没有人有闲暇判断内奸的具体身份，更不会有人想到杀死的是友人，被杀死的也是友人，失去了代表“必胜”的希格德莉法和可以群体强化的哈瑞斯特，“天使”必败无疑。

“原来如此……”沃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从她的眉眼中透露出英气，“你们，还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