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天之道（2 / 2）

话音刚落，张弼眼前一花，而这一次他来到了一个更为诡异的世界。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连能够被分辨出一条线或者一个球的东西都没有了，而换来的是一条条彼此纵横交错反复的波纹。

经过张弼再次以神识洞察之后他发现，自己并不在那些波纹线条之上，而是在周围那一片黑色的混沌之中。

这样一来，就和之前能够准确的定位到自己所身处的位置不同了，就如同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里目不视物一样。

我在哪里？

张弼发出了第一个疑问。

但很快他的疑问就变成了我和这些波纹线条有什么关系？

而伴随着他的疑问越来越大，到头来更是一头雾水、毫无头绪，而面对此情此景，那带他来此之人终于是纵声大笑，化作那八个字——

“这便是道的最高境界‘真妄本空、逆顺俱寂’，若你能够参透这八个字，你将成为真正的古往今来第一人！”

到了今天，虽然张弼已然能够明白这八个字的内涵，却也正因为他得出了结论，却无法去实践的缘故，而永远也只能停留在最初的地方。

那无数上下浮动、交错的波纹其实就是混沌，混沌并非永恒的，因为永恒顾名思义是一种永远恒定的状态，万物休止、天地失声。

但混沌不是，应该说混沌不止不是永恒的，还是无序的，混沌每时每刻都在运动，在创造新的世界，也在毁灭旧的世界。

同样也在创造新的秩序，毁灭那些不应该存在的秩序。

而张弼所身处的世界距离混沌太遥远了，甚至根本没有路径可以到达，但是就如同张弼站在那圆球上行走时，圆球的表面会自动变得凹陷一样，人在运动、思考、学习等一切行为的时候，都在试图拉近自己和混沌之间的距离。

换句话说就是在触摸天道的轨迹。

而那凹陷不仅仅是人对天道的向往，也是混沌在对天道的改正。

曾经，得道成仙后的张弼问过师兄，那些波纹的起点是什么？

毕竟，张弼在看到那些波纹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其源头，而且由于波纹与波纹之间交错的轨迹实在太眼花缭乱且无序了，以至于张弼也同样没有看到最终交错后的尽头。

而他的师兄则告诉他，那些波纹没有尽头。

就像是即便达到了真妄本空、逆顺俱寂也并非真正的顶峰。

最后他的师兄“顺带”告诉了他另一个惊人的事实。

“其实现在的你我就是那些波纹，我们就是这个世界的观测者，掌控天道的同时，也在监视天道的运行，你看到的那些波纹之间复杂的运动，其实就是我们监视天道后的结果。”

正当张弼因为师兄这番话惊讶的同时，师兄也许是觉得张弼那惊讶的模样十分有趣，于是又附赠了他另一个惊讶的消息。

“其实我们也走在一个个凹陷之中，那是我们朝着混沌，以及……‘另一群人’在帮助我们走向混沌的结果。”

这番话彻底震惊到了张弼。

圆球之上的凹陷，是人向往天道以及混沌也在试图帮助人触摸天道的痕迹，换句话说这是一种人和天道之间相互作用的“力”。

而师兄则是告诉他，还有一群人，他们甚至要比那混沌还要高级，而他们也在推动向张弼这样的真仙和混沌之间相互作用的力，来试图让张弼和师兄一起抵达混沌的尽头，继而创造出一种比混沌更高级、更合理的“混沌道”。

甚至于，这样的“道”可能根本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