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阳村（三）（2 / 2）
“你这蛇是在哪抓的你知道不？”
“就是店后面那山脚下啊”
“那山就叫山儿山，而这蛇就是那山上特有的，另外哪里都没有。你知道对月一开始听到这名咋说的不？”
我疑惑地看着麦哥，麦哥接着说道：“她说这名还挺好听的，当时是给我整乐了。”
我也在心里偷偷笑着，“想不到她还有这么幽默的时候。”
“那还真不是，她就是觉得好听。”
说着，麦哥就转身关掉了身后已经沸腾了的水桶，用漏勺舀了两条蛇尾、蛇身，还有两个蛇头。
“看好了，这道菜的关键就在于要把这六个零件拼成两条缠绕在一起的蛇，还要保证入味儿。”
玳瑁心里正盘算着，麦哥已经把蛇的零件全放在锅里了，啥都没加，玳瑁看了随口问了句：“麦哥，油都不用倒吗？”
“你仔细看着就成，这道菜难在怎么拼，烧法傻子都会。”
说着麦哥就从旁边的锅里舀了两大勺汤，盖上了盖子。麦哥示意让我仔细听锅里的声音，我凑上去正听着突然听到了蛇吐信子的声音。我正纳闷呢，麦哥就掀开锅盖，我马上也把注意力转向锅里两个蛇头竟然都张着嘴吐着信子面对着我和麦哥，要不是一动不动的，我还真就被吓到了。麦哥马上关上火，用筷子夹起蛇头放在盘子的正中央，“接下来看仔细了。”
我仔细盯着麦哥手上的动作，只见他先夹出蛇身也就是被剥去皮的那端放在两个蛇头的周围，还有一个放在另一端，而蛇尾则夹起来放在盘子的最外端，被剪的蛇皮部分则披在白净的蛇身上面，另外一端亦是如此。然后便倒入了锅里的剩余汤汁。
“麦哥……这就完了？”
“嗯，完了。”
“这有啥技术含量？”玳瑁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就需要你自己参悟了！”
麦哥说完就端着那盘名为山儿山蛇的菜离开了厨房，临走前还说了句：“打扫干净，出来后把灯关了，今天这群人走的这么早……”
麦哥后面嘀咕的话玳瑁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就开始打扫厨房了，“难怪空对月不留下来看……”
无语的情绪弥漫着这间厨房，不过好在厨房异常的干净整洁，只有刚才麦哥做餐的地方有些许油渍。玳瑁迅速打扫完后离开了厨房一个人来到屋顶，双手撑地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那唯独映射出郭言和关月的一片漆黑的夜空……
“你怎么睡着儿？”
玳瑁被楼梯口那温柔的声音唤醒，睡意正浓玳瑁并没有反应过来那头是空对月，只是缓慢地准备用手撑地站起来。空对月慢步上前，双手撑膝，看着准备站起来又因为早已麻痹的大腿而不敢动弹的玳瑁。
“怎么睡在这儿？”
空对月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玳瑁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才与一起剪蛇皮的短发女孩。空对月的头发短却也及脖颈，两侧微微前倾着正好遮住了一点空对月的左右脸颊。玳瑁想看清楚眼前人的脸，可是容县的夜晚重来不见半点星月，玳瑁找寻了一会才和空对月对视上。
“你是哑巴了吗？”空对月的脸凑近了几厘米。
玳瑁终于反应过来：“没事，想看会儿星星，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空对月直起身子朝天空望了一眼：“你会习惯的，这里的夜晚不会有星星更不会有月亮。”
“难道你从来没看见过吗？”
“这里不需要星星也不需要月亮，这里的事物经不起一点光亮。”
“我听麦哥说你1岁就来这里了？”玳瑁若无其事地说。
“那又如何？几岁来这里都一个样。”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吗？”空对月转身朝楼梯口那走去，就留下一句：“为什么来这里……当然是为了活下来，你要是觉得这里舒服就再靠着睡会，还有几个时辰才能见着光。”
“为了活下来？你是从哪里来的？”玳瑁忍着还略有一丝麻痹的脚一瘸一拐地跟上了空对月。
“我不是当地人，十岁是我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玳瑁马上接着说道：“我也是，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玳瑁话还没说完，空对月就打断了他说道：“好了，我对你从哪里来不感兴趣。你记住在这里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说完空对月便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玳瑁怎么也想不通声音这么温柔的女孩说话的方式竟如此格格不入，玳瑁一边想一边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玳瑁就醒来了。天还没完全亮，看了看时间才6点。旅馆早上8点才正式上班，不过大家一般都会在7:3的时候聚在一楼大厅一起吃个早餐，早餐每天当然都由麦哥来准备。玳瑁推开门又往楼上走去，不知道是想看看清晨的容县还是想回忆昨天昨天晚上的经历，玳瑁一边走着，昨天晚上的对话却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玳瑁的脑海里。
“怎么又是你？”
此时正站着，朝远处眺望的空对月，侧着身子盯着刚上完最后一节台阶的玳瑁。
“我也想问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每天早上都起来看日出，你这是？”
“这么巧，我今天正好也想看看日出。”玳瑁略显得意的朝眼前这个短发女孩走去。
“你昨天晚上上来这里准备干嘛啊？”
空对月没理会玳瑁，只是回头看了眼清晨的残日。
“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啊？空对月。”
空对月听到自己的名字反应很快地转过头古怪地盯着玳瑁，“你怎么直接说我的名字？”
“我不叫你名字还叫你什么啊？”玳瑁也是疑惑地反问道。
空对月停顿了会说道：“反正你别直接说我的名字就行了。”
“你这人真有点奇怪，哪有人不让人叫自己名字的。”
玳瑁有点琢磨不透，又问道：“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啊？难道我一直诶或者喂还是说我直接省略称呼？怎么都觉得有点奇怪吧。”
空对月犹豫了一会说道：“没关系，下次你直接说就好了。”
玳瑁心里已经笃定了眼前这个女孩的故事他要知道，他做好了准备，也许是因为玳瑁觉得她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也许是出于侦探对未知的渴望。
“该走了，马上要吃早饭了。”空对月说着就自己下楼去了。
玳瑁没出声，他知道时间还早。
“就决定用这点不被打扰的时间来回忆他们吧”玳瑁应该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