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晚餐前夕的忙碌（1 / 1）
放学路上，俩孩一直在讨论妈咪拒绝一万元红包的事，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家门口。平平和安安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是一起到厨房门口向奶奶问好，所以他俩首先向玉兰求证妈咪拒绝一万元感谢费的事。玉兰说：“你妈咪有大本事，治好了吴奶奶的瘫痪病，吴奶奶的四个儿子都很有钱，就敲锣打鼓给你妈咪送来了一万元钱红包表示感谢，还送来了一面锦旗，现在锦旗正在候诊室的墙壁上挂着，你们等会可以去看看。但你妈咪是个傻子，她当着候诊室里所有人的面把红包退给了吴老太。还当着大伙的面说，她不会收任何人的红包。可惜啊，别人家都有小车、有摩托，你爸去学校接你们只能骑着个破三轮车。你们俩长大了可别像你妈咪一样傻。”
平平和安安虽然不喜欢奶奶这样说妈咪，但还是礼貌地异口同声回答道：“好的，奶奶。我记住了。我先去阳台洗手换衣服。”看到两宝害怕的样子，玉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就转身忙乎。兄妹俩乘机溜走去阳台洗手换衣服。
平平和安安在阳台的衣帽间换好了衣服，把书包和刚脱下的校服都摆放在老爸规定的位置。又彼此为对方检查了下，确认两人的书包和刚脱下的校服都按“作息细则”上的规定摆放好了后，两宝就结伴下楼去诊所叫姥姥文芳、妈咪朵朵吃晚饭。
走到楼梯口，安安问：“哥，妈咪把红包退了，奶奶很不高兴。我们要不要先去劝劝奶奶？”
平平说：“我们还是按‘作息细则’上的规定来，先去诊所找姥姥和妈咪吧。再说，你怎么劝奶奶？我家确实没小车、没摩托。吴奶奶的红包已经被妈咪退回去了，你也要不回来了。另外，你不觉得奶奶的话自相矛盾吗？既说妈咪有大本事能治好吴奶奶的瘫痪病，又说妈咪是傻子。傻子会治病吗？大人的事，很多我们管不了。其实奶奶这会应该没时间生气了，她要忙着做菜。等到了楼下，我们再跟奶奶打声招呼就行。”
从上一年级的第一天开始，两宝就被老爸要求严格遵守“作息细则”，先做什么、后做什么、怎么做都要严格按“作息细则”上的规定来。两宝作为四年级上学期的学生，按照“作息细则”规范自己的行为已经有三年多的历史了。两宝上一年级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天晚饭后都得朗读一遍“作息细则”，那会他们还不用写日志，“作息细则”上的字比现在少。那会他们吃完早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答老爸的问题：“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是干啥？”两宝答：“到厨房门口向奶奶问好。”只有两宝同时答对了，小明才会停止问同样的问题，然后推着三轮车步行送两宝去上学。
两宝刚上小学一年级那阵，引导他们背诵“作息细则”的还有姥姥玉兰。“结伴去诊所叫姥姥、妈咪吃晚饭”是两宝放学回家要做的第三件事。到了候诊室，两宝通常会被姥姥引导着根据“作息细则”一字一句地背出放学回家要做的三件事。在一众长辈的引导下，对于长达五千多字的“作息细则”，两宝基本上都能背下来。朗读和背诵“作息细则”看以简单，但意义重大。一是规范了两宝的行为；二是培养了两宝的语感；三是引导两宝认识到文字的魅力——学以致用。
下了楼梯，平平还是拉着安安的手到厨房门口一齐对玉兰说：“奶奶，我去诊所叫姥姥和妈咪回客厅吃晚饭啦！”怕奶奶还在生妈咪的气，平平说完就拉着安安急忙往候诊室门口走。
来到候诊室，两宝向包括外婆在内的所有人问过好后，就对吴奶奶家送给妈咪的锦旗进行了仔细观察，对锦旗上的“妙手回春，针到病除”非常喜欢，因为这八个大字是在说没有妈咪治不好的病，是在赞美妈咪医术好！面对墙壁上挂着的锦旗，两宝内心都感到很自豪。在场的长辈看到两宝盯着锦旗看，都鼓励他俩以妈咪为榜样，长大了做个医术高超的医生。
文芳看到俩宝被大伙说得不好意思，就出来打圆场，并把两宝拉到自己身边，将吴奶奶家送锦旗送红包的事讲了一遍。这事两宝已经听老爸和奶奶说了个大概，但平平鬼精鬼精的，在外婆面前装糊涂。
“姥姥，那您告诉我红包里到底有多少钱？红包是直接送给妈咪还是送给您？”平平边问文芳边向安安使了个眼色，暗示自己在搞调查。
“你妈咪那时正忙着给五号患者施针，你爸还没有回来，红包和锦旗当然只能我来经手。你妈咪早就交代我不要收别人的礼物，包括红包和其他实物，所以当时我本就没打算收。后来你二姥爷来了，他说双方推来推去的影响诊所秩序，让我先收下。我当时只感觉红包很厚，并不知道里面到底包了多少钱。由于吴奶奶家敲锣打鼓的，声势浩大，诊所门口顿时显得很混乱。我就接受你二姥爷的建议把红包收下了。你妈给五号患者施完针后，就当着大伙的面把红包退给了吴奶奶。但后来吴奶奶的大儿子找到你爸，硬是要你爸把红包收下。你爸没办法，只得给吴奶奶的大儿子打了张借条，说年底还给他。这样他们一家人才告辞。吴奶奶的大儿子以前是个军官，后来去了他老婆的老家工作，她老婆是城里人，那个城市隔我们这里很远很远，吴老太的大儿子在那里当上了大官，大家叫他吴厅长。吴厅长前不久退休了，就回老家看望母亲。吴奶奶的四个儿子都很有钱，但由于没有找到医术高超的医生，所以吴奶奶的瘫痪病一直没有好转，已经在床上躺了八年。前阵子，她大儿子怀着试试看的心态把母亲抱到咱们诊所来让你妈咪看看。经过你妈咪五个疗程的治疗后，吴奶奶就能下地行走了。吴奶奶和她的儿女们因此对你妈咪很感激，就来给你妈咪送锦旗送红包。打借条的时候只有吴厅长、你爸和你二姥爷在场，你俩想了解得详细一点可以去找你爸和二姥爷。”
平平听外婆这么一说，就对安安说：“吃完饭我要去找二姥爷和二姥姥。你跟我一起去吗？”
安安很配合地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平平听完妹妹的答复，就对文芳说：“姥姥，我们去诊疗室跟妈咪打个招呼就找奶奶要饭吃了，等会来接替您。”说完就拉着安安的手来到诊疗室门口对朵朵说：“妈咪，奶奶要你回客厅吃饭。”
“好的。你俩先回客厅告诉奶奶，说我忙完就过来，你们先吃。”
“我和妹妹等会要去找二姥爷。妈咪，那我俩先回客厅了。”平平说完就拉着安安的手离开了诊所往厨房方向走。
平平拉着安安来到厨房门口，把妈咪正忙不能按时吃饭的事告诉了奶奶玉兰。这时玉兰正在往菜锅子里加紫皮洋葱。听平平说完后，玉兰迅速往紫皮洋葱上撒了一层盐水，拿起菜勺翻炒了几下并加上了锅盖。然后冲了下手就着手给俩孩的套餐盘子里装饭菜，以便他俩早点去诊所把文芳换回客厅吃饭。这时晚餐的四个菜只有茭瓜炒腊肉和胡萝卜炒鸡蛋已经出锅，中午的油焖螃蟹和泥鳅豆腐虽给兄妹俩各留了一份，但还没热好。玉兰就先给每个盘子里各装了一份米饭、一份茭瓜炒腊肉和一份胡萝卜炒鸡蛋，又取来两双筷子和两个调羹搁在盘子里的对应位置。接着从冰箱的冷藏室里取出装油焖螃蟹和泥鳅豆腐的小碗。忙完这些，紫皮洋葱的香味从锅里溢出来，玉兰揭开锅盖，拿起菜勺飞速翻炒，不多久，紫皮洋葱就炒好了。玉兰用菜勺给两个套餐盘子里各加了半勺紫皮洋葱，边吩咐两宝把套餐盘子端到候诊室去吃边把锅里的紫皮洋葱盛进旁边的菜碗里。
把紫皮洋葱盛进菜碗里后，玉兰着手做素炒白菜。素炒白菜做起来比较简单，干锅后往锅里加一满调羹猪油，接着把筛子里的白菜拿在手里扭碎放进锅里，然后盖上锅盖并把电磁炉的指示灯调成中火即可。
菜锅子里的白菜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开锅。玉兰见缝插针，先是把旁边小桌上盛紫皮洋葱的菜碗端到北墙的大书桌上，其次从橱柜里取出朵朵用的套餐盘子并搁在刚才装白菜的筛子上，然后开始冲洗装淘米水的盆子。待玉兰把两个装淘米水的盆子冲洗好并归位后，白菜的香味又从锅子里溢出来，玉兰只得停下其他活计一心一意炒白菜，不久香喷喷的白菜可以出锅了。玉兰把白菜先给两宝留出一小碗，把其余的用大菜碗盛起来。
素炒白菜做好后，玉兰依次给两宝热中午留的油焖螃蟹和泥鳅豆腐。
最后是给朵朵温饭，温饭有点费劲。先是冲洗菜锅子，然后往菜锅子里加上半锅水，把朵朵用的套餐盘子里里外外冲洗一遍翻过来搁在锅子上，开大火把锅里的水烧开煮三分钟。利用烧水的这段时间，玉兰从橱柜里取出一个不锈钢盘子和四个小碗，把四个小碗搁在不锈钢盘子里后，再把不锈钢盘子端到搁了四碗菜的大书桌上。然后用小碗从菜碗里装菜，一个小碗装一样，每个小碗装满碗，装好的小碗即刻搁回不锈钢盘子里。四个小碗都装满后，玉兰端着盘子返回灶台并把盘子搁在灶台旁边的小桌上。这时锅里的水已经开了，玉兰冲了下手，把套餐盘子露在锅沿外的部分移到锅里蒸了两分钟，然后把套餐盘子翻正搁在锅子上，把四个小碗里的菜分别倒进盘子里面的正方形格子里，每样菜占一格。把四样菜搁进套餐盘子里后，玉兰又打开电饭煲装了一碗米饭，然后把米饭倒进套餐盘子里面的长方形格子里，接着关火。至此，玉兰给朵朵温饭的事告一段落，可以去给在候诊室吃饭的两宝送螃蟹、泥鳅豆腐和白菜了。